第23章 凶手到底是誰(1 / 1)

左木懷裡抱著酒壇,看著前麵的人,眼裡隻有迷茫,他居然在今天才徹底懷疑這人,這人和相爺簡直是有天差地彆的區彆,想著剛剛這個人用著相爺的身體和酒店老板討價還價,還要試喝,他就恨不得自戳雙眼。“酒香不怕巷子深,其實這句話本身就是有問題的,巷子深深,若是無人問津,就算是酒再香,又有何人知道,你看這烏衣巷裡的酒店,哪個不是老店,這裡的酒又便宜又好喝,隻不過城裡的人,隻有平民百姓才會到這裡來,那些達官貴人,有幾人有福氣可以喝到這樣滋味的酒。”抬手吩咐店家又打了一壇酒的花念奴,手裡拿著一碗酒,喝了一口之後,臉上露出滿足的神情,對著身後的左木感慨道。左木現在還處在暈眩之中,雖然經過他的觀察猜測,自家相爺體內住著的,是另一個人的靈魂,可是這樣匪夷所思的想法還沒有完全得到證實,左木一時竟不知道要如何與前麵的這人相處,腦海中各種聲音和巷子裡攤販的喊叫聲混雜交織著,讓他煩不勝煩,某種瞬間,他都想搖晃前麵那個人的肩膀,逼問出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可是他不敢,左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麼,又是在怕什麼,他隻是默默抱緊懷裡的酒壇,木然地點了點頭。花念奴等不到他的回答,回過頭剛想再與左木說兩句話,便看到一抹有些熟悉的身影,她皺眉伸手揉了揉眼,有些不相信自己竟然在這裡看到那個人,隻是還未等她看清,那抹背影很快便消失不見,“咦,是我看錯了嗎?”“左木,你看那邊有個人嗎?”左木愣神中被喊到,回過神來搖了搖頭,花念奴哦了一聲,撓了撓頭,“不可能啊,那麼像的背影,難道是我看錯了不成?”“爺可是看到熟人了?”左木跟著往花念奴指的那方向看去,街上來來往往的人不算少,除了擺攤的攤販,便是普通的百姓,大家都是差不多的打扮,沒有什麼特殊的人。“估計是我看錯了,酒打的夠多了,我們回去吧。”花念奴轉過頭,對著旁邊的左木道,兩人走了幾步,花念奴又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那裡仍舊沒有她剛剛看到的身影,奇怪的感覺自心裡消失,花念奴這才放心地轉身離開。隻是她沒有看到,她離開之後,一個人自一處巷子裡出來,看著她離去的方向,臉色陰沉的可怕。“哦?你覺得這件事很奇怪?”樓澈之放下手中的筆,抬起頭來,神色難得帶了幾分驚訝,他今日穿了一身男裝,還是他十幾歲時的衣服,衣服有些破舊了,不過對於他現在所用的花念奴的身體尺寸正好,所以樓澈之也就穿著了。花念奴還未見過自己的身體穿男裝的模樣,今日看到了,越看越覺得稀奇,如果是昨日,花念奴可能還有心情欣賞,隻不過今日,她實在是沒有了心情,下了早朝之後,在烏衣巷她便喝了許多酒,回到府中她一時貪杯又喝了許多,然後一覺醒來,已經到了下午,想到左木說的那些話,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所以急慌慌地到了樓澈之的書房,隻不過她說完再看樓澈之,貌似並不如何驚訝的樣子。“我難道不應該覺得奇怪嗎,他今天突然問我這些事情,可這些事情,我說的都不對,左木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異常來,他甚至還陪著我打酒聊天……”花念奴用雙手撓著頭發,她在屋裡轉著圈,最後到樓澈之的書桌前,定定地看著樓澈之,“天哪,我快要瘋了,這太可怕了,他已經發現了,不對,應該說他早就發現我不是你了,可是他卻沒有說,一直沒有說,他到底在想什麼……”“我應該怎麼辦?”整理好的頭發有些散亂,可是花念奴已經顧不上這些了,她神色慌亂,心裡是止不住的後悔,她當時就不應該回答這些問題……“不對,你為什麼不驚訝?”花念奴看著樓澈之,她往後退了兩步,這才有些後知後覺,自她進了屋子,說了這件事情開始,好像隻有她自己激動恐懼,樓澈之的反應,實在是太過於平淡了。“左木已經來找過我了。”“他已經知道我們兩個換身的事情了。”樓澈之說的風輕雲淡,麵色表情都沒有變,可他話如晴天霹靂一般,差點沒有將花念奴震暈,不過看著樓澈之絲毫不驚慌的神態,花念奴拿起一旁桌上的茶水,猛地灌了兩口,用手在臉龐扇了扇風,“他接受了?”樓澈之點點頭,“自然是接受了。”花念奴簡直想罵娘,她在原地跺了跺腳,嘴裡發出幾聲高音節的笑,“他居然這麼容易就接受了?他難道不覺得這樣的事情,是很匪夷所思的嗎?”想到左木來找他時的表情,樓澈之挑了挑眉,看著桌上的字,“你到底想說什麼?”花念奴將手中的茶杯往桌上重重地一放,來到樓澈之桌前,指著自己因為激動而漲紅的臉道:“是換身啊我的爺,這不是小事,左木現在知道了這一切,我們接下來應該要如何去做?”“爺,卑職有事要稟報。”左木的聲音突然自門外響起,花念奴的身體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慌忙看向樓澈之,卻見樓澈之的神色仍是那副高冷的模樣,“進來吧。”“你……”花念奴指著樓澈之,眼裡震驚之意明顯,這種尷尬的時候,樓澈之這人,讓左木進來是個什麼情況。左木進來之後,卻沒有花念奴想象中的激動,他隻是對著樓澈之抱了抱拳,恭身站在書桌的不遠處。“爺,您要我查的事情,我已經查清楚了,常少瀾和他的夫人,感情果真並不和睦。”樓澈之點頭,“我已經猜到了。”“爺,還有一件事,常少瀾的夫人,在一年前,就已經私下裡購買解毒藥服用了,卑職去問過她配藥的那家藥鋪老板,老板說常少瀾夫人身上所中的慢性毒藥原本很嚴重,可若是停用毒藥,每日服用解毒藥物,一年的時間,她體內的毒應該是差不多清乾淨了才對,絕對不會是像現在這樣麵色蠟黃病入膏肓的模樣。”左木的語氣中帶著疑惑,樓澈之卻是冷笑兩聲,“如果是她自己故意不解毒,就算是再好的藥,也清不乾淨她體內的毒。”花念奴瞪大雙眼,驚訝地看著這兩人,“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我為什麼一句都聽不懂?常少瀾,不是那個被分屍的可憐鬼嗎,你們在調查他夫人,可他夫人不是都快要死了嗎?”“還有你,你為什麼知道了我們換身的事情,好像一點兒都不吃驚,這麼容易就接受了。”被點到的左木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他不吃驚才怪,暫且不說這兩天疑神疑鬼給他帶來的心理壓力有多大,就是今日他徹底在相爺這裡證實了自家爺和花念奴換身之後,他也是茫然無措了很長時間才緩過神來,雖然這樣的事情讓人覺得很匪夷所思,可是爺依舊是爺,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隻不過現在的爺換了一副身體而已,想清楚了這一點之後,左木也不覺得心理壓力有多大了,隻是看著自家爺用著女人的身體,心裡還是有些彆扭罷了。“原本這些事情,我不願與旁人講,特彆是目前幕後之人還未揪出來,隻不過現在你我身份互換,很多事情還是要你處理,所以這些事不得不跟你說明。”樓澈之皺眉,拿起筆點著桌上的紙,花念奴靠近去看,隻見上麵,寫著的是一個個的人名,她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樓澈之,她剛才還以為樓澈之拿著筆半天寫了什麼東西,居然就隻寫了幾個人名。樓澈之的筆落在常少瀾和傅博的名字上,打了兩個叉,桃花眼眯起,冷笑著道:“他們兩個人的死,從一開始我就想了很多,卻被一一駁回,這麼幾天了,能夠找出的線索都在中途斷了,很多人都認為,這個案子或許會成為一段懸案,可我,卻從不這樣認為,我也從未停止對此案的關注。”“你發現線索了?你大清早的就出門,是去查案了?”花念奴奇怪地問道,她突然想到左木和樓澈之剛才關於常少瀾夫人的對話,“你查出的線索和常少瀾的夫人有關?”“左木派出的人曾經說過,常少瀾的夫人,中了慢性毒藥,一副麵色蠟黃病入膏肓的模樣,可見中毒已久,常少瀾身為太常寺副將,自己夫人中毒,不可能不找大夫診治。”花念奴看著樓澈之,眼裡全是震驚之色,“是常少瀾給他夫人下的毒?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我一開始也不知道為什麼,昨日夜裡休息時,我突然想到一個被我忽略的事情,傅博這人,風流成性,可他還有一個彆樣的癖好……”樓澈之的語氣冷淡,可花念奴卻是吸了一口氣,她自然知道傅博那個癖好是什麼,他不隻喜歡女人,還喜歡男人,事實上,城中有這種癖好的不隻傅博一人,所以花船中,也有不少船上,養了小倌。“常少瀾他,也是男女通吃?”樓澈之看了一眼花念奴,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你說對了一半,他不是男女通吃,而是隻喜歡男人。”“什麼?可他不是娶妻了嗎?”“你以為我今日出門是去做了什麼,我自然是出去證實這一切了,我花了些錢,從常府一位老仆的嘴裡得知,自從常少瀾娶了夫人之後,兩人一直都是分床而居,外麵的人隻知道是常夫人身體不好,常少瀾還對她不離不棄,可無人知道,常夫人其實是被人下了慢性毒藥,而這個人,還是她一心想要與之偕老的男人。”花念奴打了個哆嗦,“常少瀾是想讓他夫人慢慢的死去,他也太狠毒了吧。”“不過這些,都還是你自己的猜測吧?”皺著眉,花念奴雖然已經相信了樓澈之說的話,可這樣的事,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聽說,心裡還是有些難以接受。樓澈之對著左木點點頭,左木上前兩步道:“常少瀾的夫人已經承認了,自她嫁入常府,常少瀾便暗中在她的飲食中加了慢性毒藥,為的就是讓她不知不覺地死亡。”“你們抓了常夫人?”花念奴看了一眼樓澈之,又看向左木。“她現在就在丞相府的地牢中。”左木回道。“是她殺了常少瀾?”花念奴揉了揉太陽穴,這樣的事情轉折令她實在是驚訝,一時半會竟有些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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