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囚魄(1 / 1)

此時林至暮聽到身後紛擾的聲音,好奇的回頭看了一眼便自顧自的走了。墨鏡後,是許落森一雙充血的眼睛,雖然剛才林至暮隻是短暫的回身一瞥,但他就已經可以篤定,她就是小林!不需要看到她的淚痣,不需要看到她的虎牙,她一顰一笑都深深刻畫在許落森的記憶裡,縱然十一年過去了,也絲毫不曾蒙塵。楊苦朔和司機急忙上前控場,將呆滯在原地的許落森強行拉回到了車裡。“趕緊搞完,我們趕緊去下一個行程,再待在窮桑,你遲早有一天會得失心瘋。”楊苦朔摸了一把額頭的汗,心有餘悸的看著車後扔在追車的粉絲。“我要留下來。”楊苦朔不可思議的看著許落森,“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十一年前說要退出娛樂圈的是你,八年前說要重回娛樂圈的也是你,你本來身份就特殊,現在好不容易日子太平下來了,你又要打破它嗎?”許落森眼神無比堅定,“我知道我在做什麼,這就是我想要的結果,不論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都要留在她身邊。”“那隻是一個夢!”楊苦朔負氣的將頭扭到一邊,在他眼裡,許落森就像得了魔怔一般,任憑周圍的人如何勸導他,他也一定要一意孤行。“是夢也好,隻要我記得她,我就一定要找到她,今天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沒有理由放棄。”楊苦朔疑惑的問:“你找到了?”想到剛才那個背影和人群後的匆匆一瞥,許落森精神有些恍惚起來。找到夢中的小林已然成為了他心中的執念,哪怕她存在的痕跡已經完全從這個世界消失,許落森就是一口咬定,她來過。這樣的執念折磨了許落森十一年,之所以稱之為折磨,是因為他曾數千次的燃起希望,每一次接踵而來的都是失望。他在茫茫人海中無望的尋找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就好比追隨一個不存在的海市蜃樓、俯視看不見光明的深淵,渺茫且沒有儘頭。許落森也曾想過乾脆放棄,忘記小林,重新開始新的生活,不僅僅因為尋覓和等待是一件過程極其辛苦而難熬的事情,更重要的是,他沒辦法去相信一段被所有人都否認的記憶。於是,這十一年來,他便一直在否定和堅定之間來回徘徊,幾乎癲狂。“我......也不確定。”許落森毫無底氣的說,他已經怕了這種失望的滋味。正在楊苦朔鉚足了一口氣,準備上演一場“愛的教育”時,車內突然一陣劇烈的動蕩,像是被被人的車撞倒了一樣。楊苦朔從玻璃窗口探頭看了一眼,果然被追尾了,追尾的車子裡走出一對夫婦,居然是夏三思和她的丈夫林紹恩。林紹恩滿臉歉意的走上來,對楊苦朔連連表達自己的歉意。“對不起,我太太因為趕時間,剛想要變道,結果不下心撞倒你們的車了,你們人沒事吧?”楊苦朔打開車門走下來,看了一眼車屁股,已經被撞凹進去一大塊了,“人沒什麼大問題,你們人沒事吧?”林紹恩趕緊搖頭,“我們不會有事的,你們現在忙嗎?因為我們挺急的,要要不我們留個聯係方式吧,到時候怎麼賠償你直接告訴我。”楊苦朔麵帶愁容,事後賠償也不是不可以,隻不過怎樣才能獲取雙方的信任呢?“這是我的身份證,我可以放在你這裡,如果您相信我,我一定會在今晚之前主動聯係您,和您商量賠償的事項。”“也行,那我們留個電話。許落森,下來吧,我們換個車走。”許落森從車裡走了出來,夏三思見到他的一瞬間露出了驚訝的表情,脫口而出,“竟然有事你!”“您認識我?”許落森問。夏三思好像並不是很喜歡許落森,表情漸漸冷了下來,撇頭說:“誰認識你啊。”楊苦朔和林紹恩互相存了電話號碼以後,四人便各奔東西了。上車後,夏三思從懷中掏出一個兩儀盤,儀盤的指針指著他們身後,夏三思連忙意識到事情不太對勁,對林紹恩說:“磁場突然改變了方向,囚魄剛從我們身邊過去。”夏三思半眯著眼睛一邊仔細的琢磨著剛才發生的一切,林紹恩也頗為嚴肅的回憶著剛才情景。“剛才兩儀盤突然劇烈的轉動,證明當時囚魄就在附近,後來我們不留神撞到彆人的車,就忽略了兩儀盤的動向,再看的時候,它的方向就已經徹底改變,這隻能證明,偷走囚魄的人很有可能趁著車禍的混亂,逃走了。”林紹恩突然想到一個點,“會不會就是剛才我們撞的人?你認識那個人?”夏三思閃躲的目光望著窗外,“是個半妖,算是救過他吧。”“那我們現在往回走?”“走!”夏三思掛擋,猛地踩下油門,林紹恩迅速係好安全帶,表情從容,顯然已經見怪不怪。車子開了不到十分鐘,林紹恩手中的兩儀盤再一次紊亂,他左右張望,“那個人就在附近。”“看看旁邊車裡都有誰。”林紹恩降下玻璃窗,剛好和楊苦朔四目相對。“真的是他們。”林紹恩用隻有夏三思的聲音說道。車裡的楊苦朔隔著一台車的距離主動和林紹恩打招呼,“嘿,你們不是往那邊去了嗎?怎麼又見麵了。”“我們走錯方向了。”林紹恩敷衍的笑了笑,夏三思從後視鏡中確認後方暫時不會出現車輛,眼睛驟然間鋒芒畢露,一腳將油門踩到底,超車後猛打方向盤,攔在了楊苦朔的車前,將他們逼停。“跟他們廢話什麼,下車搜身。”林紹恩和夏三思下車後,楊苦朔車裡的人都已經失去了意識,在他們的世界裡,此刻的自己仍然還在開車,並沒有任何異常,這是幻術二段中的“欺天”,就算是大羅神仙也難悟透的境界。“欺天”是一級幻術師的必備,但夏三思的這招“欺天”的招力遠遠比其餘一級幻術渾厚得多。“用欺天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林紹恩一邊摸楊苦朔的口袋一邊問。夏三思陰沉的目光盯著此刻表情空洞的許落森,厭惡的心理昭然若揭。“囚魄事關重大,知道其中秘密的人並不多,十一年前偷走囚魄的這個人明顯知道其中的秘密,這個人一定不是普通人,我用欺天也是為了保險起見。”林紹恩將楊苦朔裡裡外外的搜了一遍,確定的說:“這個人身上什麼都沒有。”“那就是他了。”夏三思歎了一口,擼起袖子準備搜許落森的身。這時林紹恩走過來攔住她,“你是有夫之婦,不可以碰彆的男人。”“他就是個小屁孩。”夏三思有些哭笑不得。“看上去也有27、8了。”夏三思揮手作罷,“好吧,你來你來。”接收到指令的林紹恩又將許落森搜了一個底朝天,依舊一無所獲。他朝夏三思攤開雙手,搖頭。“兩儀盤是不會有錯的,它最熟悉的就是囚魄的氣味,但凡和囚魄有關,它必會反常。”“或許他們的身上隻是不小染上了囚魄的氣味也說不定。”夏三思固執的說:“絕無可能,囚魄並不是擦身而過就能沾染到氣味的。這兩個人中間一定有一個就是偷走囚魄的賊。”林紹恩將目光緩緩的移向許落森,“難道是他?”夏三思思索的片刻,“應該......也不是他。”“你不是說他是半妖嗎?”“因為他是......”話說到一半,夏三思突然抿緊了嘴巴,轉了話鋒又繼續說,“反正我的直覺是這個姓楊的,在他身邊潛伏一段日子就知道了。”“不妥,剛才我們已經打過照麵,如果他們之間真的有一個人居心叵測,是偷走囚魄的那個人呢,那我們就已經暴露了,他看到我們也自然會處處提防。”“那就找一個信得過的人待我們去。”“要不......讓至暮去?她正好剛上二級幻術師,多讓她曆練曆練也是應該的。”夏三思果斷拒絕,“不行!”“為什麼?”林紹恩不解,對於曆練這方麵,夏三思從來都對林至暮都是下得去狠手的,今天怎麼這麼反常?夏三思不敢看林紹恩的眼睛,隻是皺著眉頭盯著許落森,就是不肯妥協。“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會逼迫你,但是事到如今最重要的是囚魄,如果囚魄中的殘靈真的被魔王的分身拿走,滔天大禍就要臨頭了。”夏三思咬了咬牙,泄了氣一般,“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孽緣吧。”剛下完課的林至暮才走出教學樓就接到了夏三思的電話,電話那頭語氣冰冷,下達命令一般的對她說著,“今天我要將幻玄林氏一個藏了很久的秘密告訴你,這件事連玄盟都不知道,你絕不可以跟任何提起,記住了嗎?”林至暮被夏三思說得一頭霧水,“你到底想說什麼啊?幾天都不見你和爸的人影,自己逍遙快活就算了,今天又打個電話說這些神經兮兮的話。”“你聽著就對了,待會你直接打車到鶴蘭區穗豐廣場,我待會發一張照片給你,你想辦發混在他身邊,直到找到囚魄的下落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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