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小叔一改往日懶散的模樣,劈頭問道:“陳雪清真的是陳玉霞的女兒?”對呀,有什麼新線索嗎?我立刻將我知道的所有關於陳雪清的事情告訴了小叔,包括陳玉霞騙賀治說,賀連寧和陳雪清是孿生。聽完了我的話,小叔沉默了片刻,說道:“這件事有些奇怪,你有時間回家一趟,我給你看些東西。”我一個待業人員,哪裡會沒有時間?叫上更加無所事事的安欣,拖著她一起回到了蘇家的老房子。結婚後,我就從這裡搬了出去。與賀連寧鬨離婚的這幾個月,因為害怕家裡擔心,我沒有回來住。好幾個月不回家了,我萬分想念。今天是周末,堂弟昊然沒有去學校。不過作為高三的學生,他的學習任務還是很重的。我一進門,他就扯著我吐槽個不停,直到小嬸再三對我們釋放眼神殺,他才戀戀不舍的去看書了。小叔帶著我到了他的書房,拿出一遝照片,讓我看看是否認識上麵的人。照片上有陳玉霞,不過這是她很年輕時的照片了,可以看出那時的她,的確嫵媚動人,完全沒有現在惡毒刻薄的影子。看來對榮華富貴不擇手段的追求,的確能改變一個人的心性和容貌。我繼續翻著照片,很快就出現了杜薇薇和那個僅有一麵之緣的陳雪清,不過奇怪的是,這些照片裡杜薇薇衣著暴露,打扮妖嬈,被身旁的男子們揩儘了油,可是為何作為陳玉霞親生女兒的陳雪清,竟然也是一樣的。照片裡的她不過十七八的模樣,清純動人,還有一點嬰兒肥。可以看出她十分不情願,極力忍耐著旁邊男子的撫摸親熱。好幾張照片裡,都能看出她甚至快要哭了。可是陳玉霞卻絲毫沒有幫她,冷漠的看著她被陌生的男人欺辱。莫非,被陳玉霞利用的,除了杜薇薇,甚至還有她的親生女兒?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既然陳玉霞頻繁帶著陳雪清出入這樣的場合,那陳雪清被侮辱,不過是遲早的事情。我一張一張認真翻看著照片,很快就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叔叔,這個人看著很眼熟啊。”安欣拿著一張照片,弱弱的說道。小叔看了一眼那張照片,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哈哈,叔叔年輕時經常有應酬嘛,哈哈,哈哈……”我拿過來仔細一看,咦,果然是年輕時玉樹臨風英俊瀟灑的小叔,隻不過他當時坐在角落裡,依偎在他懷裡的是另一個妙齡女郎。陳雪清坐在靠近鏡頭的位置,不情願的被一個油膩的大叔灌酒。我心中的升起一股厭惡,不悅的說道:“這個男人是誰?看著就不像好人。”小叔假裝咳嗽了一聲,有些不自在,道:“風月場所,誰還會端著裝君子?這個人雖然看起來又黑又粗魯,卻是我很好的朋友。二十多年來,他在北市也算得上小有名氣,對朋友仗義,做買賣有信譽,我很佩服他。”我撇撇嘴,不置可否。小叔見狀,繼續解釋說:“男人去會所快活,小姐們出來讓男人快活,都是你情我願的事。不願意的話,可以彆掙這份錢。”這句話是重點!我和安欣對視一眼,立刻從對方的眼神中讀到了一樣的信息。不願意,可以彆來。那為什麼陳雪清不願意,還要去呢?一定是因為陳玉霞逼她。有意思的來了,陳玉霞以什麼樣的理由,逼迫她陪酒賣笑?“陳玉霞以賀連寧的前途為誘餌哄騙杜薇薇,那麼哄騙親生女兒的理由,無非是能夠回到賀家。陳雪清那時候年小,無力反抗,即便不情願,恐怕也沒有辦法。”安欣分析道。我也是這麼想的,然而可悲的是,陳玉霞的所作所為,到頭來真正獲益的隻有她和賀連寧,杜薇薇和陳雪清,不過是她們過河踩的橋。“虎毒不食子,陳玉霞這個人,真的太狠毒了。親生女兒,就這麼被她斷送了一生!”我不由得憤怒。從小叔這裡得到的證據十分珍貴,我重新洗印了一版後,帶著安欣一起去找賀沉淵。這些東西,對對他的用處更大。不知道賀治看到自己的女兒在陳玉霞的安排下,這麼被人糟踐,會不會氣得心臟病發作。到達和賀沉淵約好的西餐店,他早就在等我們了。不過,看到這些照片,他卻並沒有很驚訝。粗略的看了一遍照片後,便收了起來,語氣平靜的說:“你們還沒有吃飯吧?這裡的冰激淩很不錯,我幫你們點了。”我急切的問道:“你怎麼一點也不驚訝?”賀沉淵眼神中閃過一絲笑意,他語氣輕鬆的說道:“看來,你和安小姐和好了。”啊?我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見麵後我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他我和安欣和好的事情。虧得前幾天他還來救我,我忘性卻這麼大。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光顧著陳雪清這件事了,差點忘了跟你說,我和安欣和好了。而且是安欣故意引導記者們追查西餐店偷拍的事情,才能讓公眾知道偷拍和截圖的的真相,還我清白。根據我倆的預測,那些記者很快就能順藤摸瓜的查出,是賀連寧和杜薇薇派人跟蹤我的,到時候就真的輿論大反轉啦。”賀沉淵聽了我的話,對著安欣頷首道:“早就聽說過令尊安途先生的大名,之前也有過幾麵之緣,隻不過沒有交談過。虎父無犬女,安家的小姐,果然重情重義,有勇有謀。”安欣聽了賀沉淵誇獎的話,不禁誇張的抱起雙肩,做了一個瑟瑟發抖的樣子。我有些不高興了,怎麼賀沉淵沒有這麼誇過我?我還是蘇家的孩子呢!“過獎,”安欣笑出來,“我可不禁誇,而且我不是我爸正室的孩子。我是安家的私生女,上不得台麵那中。你也不要誇我什麼虎父無犬女,我可能就是犬女。”我更加驚訝了,安欣小姐,怎麼今天格外的健談、格外的落落大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