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機裡點好外賣,我鼓起勇氣回到了家裡。客廳裡淩亂依舊,安欣的房門也緊緊地關著。我深吸一口氣,走到她的門前敲了敲。“安欣,你在嗎?”在門口喊了好幾次,裡麵一點動靜都沒有。我心裡升起一股擔憂,她不會想不開吧?一想到可能的後果,我後背瞬間起了一層冷汗。拿起旁邊放著的吸塵器,我對著她的房門一通砸:“安欣!安欣!你聽得到嗎?”即便是這麼激烈的聲音,裡麵仍舊毫無動靜。我徹底的慌了,恐怕安欣已經失去了意識,她房間裡有水果刀也有助眠用的藥物,想要自殺簡直易如反掌。我放下吸塵器,從我的房間裡搬出椅子,照著安欣的門狠狠的砸上去。“嘩啦”一聲,椅子掉在地上,可是安欣的房門毫無動靜。這套房子是柳花傾給安欣買的,這些年就她一個人住著,考慮到安全因素,門窗都做的格外堅固。一旦門從裡麵鎖上,外麵的人想要破門而入,基本上不可能。我心急如焚,看來我是進不去了,隻能尋求警察的幫助。轉過身沙發上拿手機,剛打通,就看到安欣倚在大門口的牆上,皺眉看著我。“你在乾嘛?”我的心情由驚訝轉為尷尬,又變成了欣喜和感動,我衝到她麵前掐住她的臉:“你這個死丫頭!你跑哪兒去了!我以為你自殺了!”說著說著,我忍不住眼圈泛紅,嗓子哽咽起來。安欣也很驚訝:“我為什麼要自殺?”我看著她的眼睛,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心裡路程,頓時覺得自己有點關心則亂。不想心事被她知道,巴巴的挨她一頓嘲笑,我悻悻的回到了房間。“你好端端的鎖門乾什麼?”我極力想給自己找個台階下,也對她這種異常的舉動感到不滿。她換了鞋,走進房間,一邊換衣服一邊鄙夷的說道:“你管的夠寬,我怕你偷我錢行嗎?”哈?!我瞪大了眼睛看她,想從她的表情裡找到些線索。可是她進了洗手間,隻留給我一個背影。我默默地拿起笤帚打掃被我弄得更亂的房間,心裡的疑惑越來越大。安欣竟然主動出門了?而且我能看的出,她特意裝扮了一下。不過,不是那種精致的妝容,漂亮的衣服。她今天故意在眼眉上打了一層粉,嘴唇上也塗抹了偏白色的唇膏,整個人看起來特彆的蒼白虛弱,無精打采。灰色的棉質連衣裙,白色的粗毛線開衫,雖然這符合她一貫追求舒適的風格,但是這樣的色調,搭配她那個死人似的妝容,感覺風一來,她的魂魄就會被吹走。外賣小哥送餐的電話,打斷了我的思緒。接過飯菜,我一一拆封擺好,喊安欣過來吃飯:“是你最喜歡的鹵肉飯哦!”伴隨著我的聲音,安欣聞著香味從洗手間鑽了出來。卸完妝,這個家夥麵色紅潤,精神飽滿,看起來完全就是另一個人。我眯起眼睛,試探的問道:“安欣,你到底搞什麼呢?我怎麼越來越迷糊了。”安欣甩給我一個六親不認的表情,囂張極了。我將筷子遞給她,揣摩著她的態度,看來她要辦的事情已經成了,否則以她相對穩重謹慎的性格,不會這麼嘚瑟。“去把電視打開,看今天的北市娛樂頻道。”我巴巴的去拿遙控,聽話的點開了電視。娛樂頻道一如既往的花花綠綠,吵吵嚷嚷。我從冰箱裡拿出兩瓶啤酒,和她一邊吃飯,一邊看電視。很快,就到了每天六點的即刻新聞。電視裡,一個打扮精致的女主播壓抑著興奮的心情,對著鏡頭說道:“持續半個月的豪門出軌案又有了新進展!之前有報道稱,蘇舒桐接連兩天約會不同的男主角,但是本台記者發現了新的證據可以證明,這件事馬上會有新翻轉!”鏡頭一轉,出現了我和安欣的家。安欣臉色疲憊的站在門口,好像很厭煩的樣子,一個男記者的話筒對著她,她有氣無力的說道:“與其問我,不如去調索菲西餐店的錄像,她是否出軌,一目了然。”鏡頭再次轉換,變成了索菲西餐店的店內監控錄像,錄像明明白白顯示那天除了我和陸慎言,還有一個安欣在現場,而我和安欣坐在一邊,陸慎言坐在另一邊。從視頻中可以看出,我們是在很認真的探討什麼,而不是在談情說愛。但是之前汙蔑我出軌陸慎言的照片,卻巧妙地將安欣剪出去了,我和陸慎言的表情也是P過的。最重要的是,錄像裡,能看出偷拍者的身影。這兩個人鬼鬼祟祟的,帶著十分專業的設備一直繞在我們身邊拍攝。可能當時我和陸慎言說得太認真,而安欣又太激動,以至於我們所有人都沒有發現他們。這份錄像一公開,就可以洗清我和陸慎言身上的汙言穢語了!事情剛發生那兩天,我光顧著生氣,擔憂這個擔憂那個,卻忘了應該第一時間解決問題,我實在是太傻了!原來那天安欣在家門口敷衍記者們,是在向透露這個消息。我就說,安欣不會無緣無故的見陌生人,她一定是有目的的!我放下碗筷,激動的抱住安欣,嘴巴像是抹了蜜糖一般甜:“安欣,我最了解你了!我就知道你沒有生我的氣,你還這麼好的幫我!安欣,除了我爸媽,天底下我最愛你了!”安欣嫌棄的將我推到一邊:“少在這裡彩虹屁了,要不是看你表現良好,我才不幫你!”我立刻舉起手,擺出一個太陽花的造型:“尊貴的安大爺,我會一直表現良好的!”一邊說著,還眨巴眨巴眼睛,表現我的誠摯。安欣“噗嗤”一聲,笑了。我蹭到她身邊,挽住她的胳膊,親親熱熱的問道:“隻要你出手,肯定命中要害,不愧是老謀深算的天蠍女!”“所以,你今天出去,是為了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