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抵不過心底的好奇心,我鎖好了車,跟著賀沉淵一路往郊外開去。“噯,你不會把我拉到荒郊野外,毀屍滅跡吧?”我警覺的問道。賀沉淵嗤笑了下,專注的看著路說道:“蘇小姐認為你有什麼毀屍滅跡的價值嗎?”我仔細想了想,如果說和賀家有關,那我確實沒有什麼價值。可是,我雖說結過一次婚,但我自認為自己也算是個美女,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好像明白我的心思一樣,賀沉淵再次笑了:“蘇小姐,不要對自己太有信心。”我窘迫了,為了掩飾心裡的尷尬,嘴硬的說道:“誰知道呢,你們這種在國外長大的人,心理變態的多了去了。”可是賀沉淵卻沒有回我的話,而是專注的開著車,過了片刻才說道:“我不會成為變態的,我的家庭很幸福。”家庭幸福?我狐疑的看著他。爸爸出軌還有了私生子,他和她媽媽長年在國外生活,家庭能幸福?“我可不是傻子,我們娛樂記者最擅長的就是挖八卦。早在之前我就查過,鼎盛集團的太子爺長年和母親在國外生活,不過是近些年才回國接手鼎盛的事業。鼎盛在之前已經處於大廈將傾的狀態,你接手後花費將近十年的時間,才慢慢走回正軌,成為現在北市的領頭羊。”“有這樣經曆的人,家庭能幸福?”後麵這句話我沒有說,畢竟我也不想揭人痛處,惹人生氣。我巴拉巴拉說了一大通,賀沉淵難得正眼看了我一眼。“看了蘇小姐還挺關心我的,竟然查的這麼仔細。”關心你?想得美!“說說你的事情吧,據我所知,你和賀連寧結婚不過一個月而已,現在心情不是很好吧?”他一句話,就將本來還算友好的氣氛弄得很冷了。能好嗎?賀連寧欺騙的可是我最珍貴的感情!想到結婚時的幸福和風光,現在我恨得牙癢癢。“你知不知道,賀連寧還有一個妹妹?”啊?我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他還有個妹妹,我竟然一點也不知道。大約我的表情太誇張,他立刻就明白了:“你當然不知道,他們之所以要報複令尊,就是因為這個女孩。”“那你現在要帶我去見那個女孩?為什麼我們一直往郊外走?”賀沉淵的手指輕輕的敲擊方向盤,片刻之後才開口道:“陳玉霞堅稱那女孩和賀連寧是龍鳳胎,以此獲得我父親的憐惜。但是我覺得那女孩應該比賀連寧小一到兩歲,所以,我找人查了他們兩個的DNA。”“他們不僅不是龍鳳胎,那女孩和我父親也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啊?!我是不是知道了他們家的秘密?他告訴我這些乾嘛?!“賀、賀先生,這是你們家的私密,不用告訴我吧?”作為重度隱私介意者,我既不想彆人刺探我的隱私,也不想知道彆人的隱私。賀沉淵卻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車子開進了一個風景優美的院子,我之前一直介意賀沉淵說得話,竟然沒有注意大門口的招牌。有人看到我們進來了,走過來查看。我看著他身上白色的大褂,怎麼都覺得像是醫生。這裡是醫院?賀沉淵將車鑰匙遞給來人,然後帶我下車。“確切來說,這裡是療養院。北市有錢人家的病人,大多來這裡療養。”啊?莫非那個女孩生病了?我被他的莫名其妙的行為搞得一頭霧水,實在忍不住了。“到底怎麼回事,你倒是說啊!”他帶我穿過一個長長的花廊,又繞過大片的薰衣花田,終於停下了。整齊的草坪上,三三五五的病人和護士正在散步,祥和安寧,歲月靜好。“前麵那個長頭發的女孩兒,叫陳雪清,就是他的妹妹。”粗壯的梧桐樹下,有個頭發長長的女孩兒,穿著粉色的病號服,正在認真的讀一本書。安安靜靜的模樣,像極了大學裡讀書的學生。若不是臉色消瘦蒼白,怎麼看也不像有病啊。我疑惑地看著賀沉淵。賀沉淵雙手插在褲袋裡,語氣微涼說道:“她身體沒有病,她的病,在這裡。”他指了指頭。“什麼意思?”身後傳來一聲輕笑,我急忙扭頭看,原來是一位帶著金絲眼鏡的醫生。“沉淵,這位小姐真有趣。”我有些尷尬,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笑了。“這位陳小姐,因為抑鬱症數次自殺,雖然被救回來,但精神徹底崩潰。換句話說,她有非常嚴重的精神疾病。”精神疾病?!想到張狂粗鄙的陳玉霞,我怎麼也不會相信她的女兒會得精神病。賀沉淵開口道:“她現在怎麼樣?”醫生推推眼鏡,說道:“她似乎回到了大學時代,強行忘記了之後的事情。或許,隻有大學的幾年,她才覺得舒服吧。”我努力瞪大了眼睛張望,看到她手上似乎拿著一本大學語文的課本。看來,她還是個文藝少女呢。“那就是說,後來的事情,她回憶不起來,或者說她強行不回憶起來?”醫生點點頭:“所以,你想查的事情,恐怕無能為力了。”他們兩個你來我往,不過寥寥數語,但是我已經明白了大概。這個醫生是陳雪清的主治醫生,賀沉淵拜托他在給她治療的時候打探一些事情。可是正好那些事情是陳雪清不願意回憶起來的部分,所以賀沉淵的計劃恐怕不行了。等下,這些和我有什麼關係?和我爸又有什麼關係?我乾嘛好端端的被迫知道這些事情?雖然討厭陳玉霞和賀連寧,但是禍不及親人,尤其陳雪清還這麼年輕,一想到這樣一個清秀如花的少女竟然患上了精神疾病,我心裡莫名的有些堵得慌。醫生和賀沉淵又說了幾句話,便告辭離開了。我見這邊沒有彆人了,急忙開口問他,到底為什麼帶我來這裡。“而且,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呢?為什麼陳雪清會在你手裡呢?”賀家好複雜,一切都是迷。大約是得知陳雪清幫不了他,賀沉淵心情有些沉鬱,說話也變得直接起來。“七年前,你父親和北市的幾個人物,輪X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