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卓昂買好了外賣甜品回到了車上,發現蒲葦走了,想給她打電話,看到了她發來的信息,他沒有回複,想想她靜一靜也好,等把蘇綠從醫院送回了學校,再和蒲葦好好談談。他又兜轉了一圈,一條街一條街沿著尋找蘇綠愛吃的零食。路過一家鮮花店,他停下車,給她買一束花,她喜歡鈴蘭。他買了一束鈴蘭後,想想又折回花店,再買了一束玫瑰。兩束花,一齊放在車副駕駛位上。他回到醫院,還沒進病房,就聽到了她的笑聲,他立在門口,看著她的笑臉,他覺得很充實,就好像是走了很遠的路,遙遠的長途跋涉,然後看見了想見到的風景,那種滿足感。他輕輕打開門,一手拎著一大堆吃的,一隻手彆在身後,兩束花忽然閃現在她麵前,她變得好容易感動,很情緒化,之前還正和艾細細說笑鬨著,這一下子就鼻尖紅紅眼圈紅紅捂著臉哭了出來。邊哭還邊笑說:“你乾嘛呀,乾嘛對我這麼好,好得我都快受不了,你要我再暈倒一次嗎,我快要幸福地死掉了!”“我得叫護士小姐,趕快為這為缺氧眩暈的小綠葉上呼吸機。”他調笑著。艾細細羨慕地說:“你們倆呀,一點也看不出來分開了一年,我一直看著你們在一起,那時候的你們也是這樣的,吵吵,又哄哄,總是能和好如初。好啦,我去樓下走走,你們好好敘敘舊。”艾細細是想把更多的獨處時光留給他們。蘇綠望著方卓昂甜蜜地笑了,抱著兩束花說:“我喜歡鈴蘭,不過每個女人都渴望收到紅玫瑰,所以,老大你是最聰明的。”她居然歡喜的從床上跳下來,拔掉了吊水的針管,走到病床的窗台前。他嚇得忙握住她的手,用棉棒壓住她手背上紮過針孔的地方,溫柔地責備:“還是這麼莽莽撞撞,你把針管拔了,待會護士又要給你紮一針了,你不是最怕打針的嗎?”她將玻璃口杯裡的水裝滿,把兩束花一起插進去養著,偏過頭望著他,眼裡晶瑩的光。她說:“我長大了,不怕打針了,你離開我的時候,我疼得比這打針厲害多了,經曆了生命中最疼的事,之後的小疼痛還算得了什麼呢。”她拍拍手掌,饒是自豪地說:“這兩束花一放,立刻就春意盎然,病房也不顯得那麼蒼白了。”他站在一邊,心疼地說不出來話。這樣子的心疼,到如此的地步,是不是,因為愛情。他叫來護士,護士給她重新吊上葡萄糖輸液,他還特意問護士需不需要忌口,護士看著一堆吃的,說:“這些都能吃,不過很少有見先生這樣寵愛自己的女朋友。”她窩在被子裡咯咯笑個不停,他掀開被子,說:“憋著笑會長出一臉皺紋的,挨了一針,還笑得出來呀,這也隻有你做得到。”他把她額頭上的亂發往耳後撫弄。“那個護士,稱呼你先生,我以為她會稱呼我太太的,卻又說我是你的女朋友。”她還咯吱咯吱笑。“這就把你樂成這樣子了。”他不解,卻樂於接受護士的誤解。“很顯然,她是把我當成你背著妻子養的情人了,她認為你是有太太的先生,而我不會是你的太太,我是你的小情人。”她頭偏著歪倒在他懷裡,滿意地笑,要他喂甜品給她吃。“你居然可以想象力這麼豐富,我看起來,像那種背著妻子養小情人的花心男人嗎?”他問她。她認真了起來,問:“難道你不是嗎,你現在不就是嗎,我也寧願你是。”“我不會這麼做,我不會同時去愛兩個女人。”他堅決否定。“可你正在愛著兩個女人。”她倔強地說。“我沒有。”他否決。“那你愛我嗎,這裡現在隻有我一個人,你告訴我,我不會告訴彆人,你說,你愛我嗎?”她撒嬌著說,抱著他一個胳膊搖晃哀求。“小心點,你在輸液。”他提醒,又慌忙看了一遍她的手背。“你說,你愛不愛我,你不可以騙我和騙你自己的心,當我昨天出現在你公司的樓下,你的眼神已經告訴了我,你還愛我。昨晚,你抱著我,你的心也告訴我,你愛著我,可是,你為什麼不承認呢。”她咬住一個問題不放。他看著她,說:“好,那麼我告訴你,蘇綠,我愛你,即使分開了一年,我也從沒有停止對你的愛,你的照片,你愛吃的菜,你喜歡的香水,我的生活被你籠罩了整整這一年。”“那你為什麼還要和她在一起,你說你不會同時愛兩個人,你愛我,那你就根本不愛她,可為什麼還要和她訂婚,你知道嗎?我差點都要相信你是愛她的了,我差點,就要把自己變成另一個她了。我願意為你變成你愛的任何一個人,我願意丟棄我自己。”她拉著他的手,想要把他拉回自己的身邊。他說:“蘇綠,可是我們不是沒有努力過,我們都努力過要好好在一起,但我和你最後都會很累,你應該明白,最愛的人不一定會是最適合的。蒲葦對我而言,是最適合的。”“你騙人,我們才是最適合的,我是你的小綠葉,你是我的卓昂爸爸,我們在一起多開心啊,她是第三者,你不愛她,就不要娶她,娶了你也不會幸福!你等我好不好,你等我四年,我乖乖念書,畢業了,我就嫁給你,你想要的妻子,我可以學著做啊。你都沒有給我機會,你怎麼知道我做不好呢。”她說。“我們在一起一年過,我像爸爸,你像女兒,蘇綠,那不是真正的夫妻,那像是父女。”他說。蘇綠搖頭,說:“你錯了,那一年並不是你給我的機會,我們住在一套房子的兩個房間,沒有肌膚相親,你照顧我,不是像丈夫那樣,如果現在我們在一起,我們睡同一張床,穿同一款睡衣,甚至連牙刷都可以用同一把,這才是機會。方卓昂,你願意給我一次機會嗎?”他陷入了矛盾中,他不應該來見她,每見一次,他內心深處原本堅定的決定都要被她的小手晃晃動搖一下。但讓他不見她,卻又是他辦不到的,刻意壓抑,他覺得太痛苦。“再等你四年,你畢業我們結婚,我已經三十歲了,你要我三十四歲再結婚,我媽也不會答應的,她催了很多次了。”他無奈地說。“那不需要四年,隻要我到了法定的結婚年齡,我就嫁給你,好不好?”她幾乎想都沒想,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