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住,是因為盧心池,寧序才會變成廢人的。”王仕笑直接掛斷電話。寧序心慢慢緊縮緊縮,還不等盧凜垣對這沒頭沒腦的話做出反應,電話已經從那端被掛掉,王仕的手下快速抓起水果刀,直接抓住寧序的左手,一根一根挑斷她的手筋,鮮血順著徹底耷拉下來的手背往下一直流著,一股血腥味讓王仕皺起眉,她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眼下卻被彆人親手挑斷自己的手筋,寧序因為這刺骨的疼身體開始忍不住的顫栗,她覺得自己的神經都跳著疼,她明明還坐在那裡,眼神絕望無助的表情裡似乎透著一抹孤絕和恨意,若是現在自己手沒有被綁住,她覺得自己一定會親手掐死這個女人,寧序被帶到另外一輛車裡,車子直朝著郊區的方向而去,她也越來越不安,終於,伸手就去拉方向盤,那個男人顯然沒想到寧序會來搶方向盤,他去攥她的手,但她像是霍出去了,拚命地,用一直流著血的右手一個勁的胡亂的拉著方向盤,她的手沒力氣,隻能拚命的用手肘去砸這個男人的臉頰,車子在公路上歪歪扭扭,這個時段,經過這條路的車並不多,而她像是瘋了一樣,伸出左手就要去拔車鑰匙。“你乾什麼?!”那個男人一手把著方向盤,一手去擋她的雙手,而她卻不管不顧,低頭,抓著他的手就咬了下去,直到口中一股濃厚的血腥味她也不鬆口,車轟的一下撞在路邊的防護欄上,她瞅準時機,找開車門下車去。他哪裡能讓她逃脫,一忽兒就攥住她的長發,她忽然從上衣的口袋中掏出一把隨身攜帶的折疊刀,一下子劃傷他的手,然後,在他還未反應過來之際,突地一把推開他,衝出公路去。她是看準了有車輛過來才衝了出去,待到那個男人下車的時候隻聽到刺耳的喇叭聲與刹車聲,寧序眼見那輛大卡車已經沒辦法刹車到安全距離,在車子即將撞上她腳一歪,滾落於路邊,重重摔下去,沿著山坡滾下去,骨頭碎裂般疼痛,她覺得自己的頭在滾落的時候一定是撞到了哪裡,耳朵裡麵嗡嗡的,掙紮著站起來,才跑一下,就發覺腳踝處傳來鑽心的疼痛,不得不蹲了下去。那人一看下麵是半人高的雜草,也不知道寧序到底摔到了哪裡,急忙重新啟動車子,自己逃走,寧序不知道自己要逃去哪裡,隻是一直向前跑著跑著,也並不知道這裡是哪裡,但是知道隻要再次被抓住,自己便不會再有活下去的可能,天色漸漸褪去那單薄的青藍,一切感覺仿佛都消失了。起初她還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後來麻木了,連心跳都似乎停止,她右手緊緊抓著流血的左手,走了那麼久,感覺到體力早已不支,而體內所有的水份也全部流失掉,她隻剩下乾涸的軀體,在凜冬的寒風中淩亂不堪。寧序終於嚎啕大哭起來,她實在太累了,沒了一分的力氣,歇了眼淚,坐在一棵老樹下喘粗氣,這幾天真是扯!先是被綁,然後現在手筋也斷了,寧序把眼淚揉掉哽了哽。她是個醫生,知道自己的手受傷多嚴重,也知道就算現在去醫院進行縫合以後要想完全恢複的幾率也是微乎其微,一個挺大的交叉路口,那暗黃的燈光照著樹下的人,他看到坐在樹下的石頭上的小小瘦削的身影。懸了幾天的心終於像是落下了,他跑著到她麵前,看到她像個小孩般蜷縮在那裡。她的姿勢有些奇怪,左手一直緊緊的抓著右手的手腕,他站在她的跟前,頭皮都發麻,她可能終於意識到站在自己麵前的人,終於緩緩抬起頭來,在看到盧凜垣的時候,有些怔愣,但也隻是一會,她便對著他露出笑:“你終於來了……”盧凜垣定定望著她,心口像是哽著什麼,想要去拉她的手,卻被她躲開,然後,他還未反應過來,就聽到砰地一聲,她已經閉上眼,砸到了樹乾上,“寧寧!你怎麼了?你醒醒!”他一把抱起她,腳步都有些踉蹌,柯論追來的時候就看見盧凜垣懷中的瘦削姑娘手耷拉著,上麵還在繼續流血,醫院走廊,他望著醫護人員手忙腳亂將她推進急救室,他想跟進去,卻被人推了出來。“先生不好意思,我們要搶救……”“搶救?!”他似乎懵了下,胸口更似塞緊了,一把推開那護士,“讓我進去!”柯論忙拽住他,“裡麵是無菌環境,你不可以進去,”寧序躺在手術台上,意識慢慢蘇醒,她聲音沙啞,對著那認識許久的骨科的教授道,“蘇老師,不管手術結果如何,請您一定要告訴我的丈夫,我的手受傷並不嚴重,”骨科的蘇教授已經臨近退休的年齡,因為和寧序的老師是多年好友,也是看著寧序長大的長輩,看著她的傷口隻覺得觸目驚心,“丫頭,你的手,”“我知道,蘇教授,我的手很嚴重,但是不要讓他擔心好不好,我不想他擔心我啊。拜托您,幫我瞞住,好不好呢?”她忍住入骨的疼痛就差跪在蘇教授麵前,拜托他幫著自己隱瞞真實的情況。蘇教授知道寧序的脾氣,也知道她隻是害怕手術室外的人擔心,沉默著,“您不答應,我不會進行這場手術的,就算手徹底廢了,也不願意繼續這場手術,”她說著就要爬下手術台,被一旁另外一個骨科的師兄按住肩膀,“老師,您就答應吧,”又對著寧序道,“師妹,手術之後我去說,我會和他說,你的手隻是小傷,好不好,你彆再動你這個手了,”手術足足進行了四個小時十分鐘,手術燈熄滅,盧凜垣一顆心徹底涼了下去,喃喃道,“她是個醫生,那手,”穿著白大褂的白發蒼蒼的骨科教授看了盧凜垣一眼沒開口,隻是臉色有些不好,站在後麵的醫生忙接過話去,“師妹的手術很成功,你不要擔心,但是要注意術後的複健,”他對著醫生鞠躬——麻煩您了,轉身,捂著自己的眼睛,手心裡還有她的血跡,刺眼的紅,戳的他心裡密密麻麻的疼,寧序被推出來轉入普通病房。盧凜垣看著病床上的身影,把臉頰貼在她冰冷的臉頰上,緊緊地抱著她,他撫摸她的黑發,唇貼在她的耳邊,輕道:“是我對不起你,害得你變成這樣。”麻藥還沒退去作用,她實在迷迷糊糊,隻是很費力的睜開眼睛,對著他輕輕的搖搖頭,她實在沒力氣,說話的聲音太小,他還是聽見了,她說,我沒事,很好,你不要擔心,不要自責,好不好?盧凜垣的淚一下子湧出來,“你哪裡好了,你都躺在這裡了,還有手,怎麼辦啊?”“會沒事的,真的,你要信我的每句話,”她顫抖著伸出自己的左手去抹他臉上的淚,他不敢在她麵前繼續難過,不然隻會引起她對自己的擔心,整理好情緒,一直哄著她睡著,才慢慢走出病房,
第77章 前因後果3(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