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序實在羞得沒有辦法，捂著耳朵跑出廚房。吃飯時，寧序實在是昨天被折騰的餓了，吃了整整一碗米飯。她出門的時候是下午三點，寧序隻是說楚辭回來了，要出去見她一麵，盧凜垣當時在開視頻會議就點點頭說自己知道了，等她那邊結束，會去接她。寧序和楚辭坐在寇塔咖啡館，“昨天收到你的短信，我還以為你又是捉弄我，”“正好這邊有點工作，就來了，然後先來看看你！”楚辭化了妝，容光煥發，一改之前離開南川時候的失魂落魄，可見這些日子，她的情緒也在逐漸的變好，寧序注意到她的那對珍珠耳環，“這不是你的風格，”“是的，但是你覺得好不好看？”楚辭笑了，“好看，你肯定也很喜歡，不然怎麼會專門打了耳洞，”寧序笑，之前楚辭一直覺得打耳洞肯定很疼，所以她之前戴的那些耳環都是夾式的，楚辭笑嘻嘻地看著寧序，覺得人生如此，真是完美，撒嬌道：“阿寧，我有很多話想和你說來著。”“我和卻煜頌交往了，他說不在乎我之前和祝臣的事情，他隻在乎我的以後，”“他是個有擔當的男人，這很好，阿辭，我為你開心！”寧序毫無意外卻煜頌會說出這樣的話，以前念書的時候就能看出他對楚辭的感情分明是不一樣的，但是兩個人都是嘴硬的人，有些事情兩個人都僵著不說，偏差就像滾雪球越滾越大，最後倉促收場，好在楚辭重新回到剛開始的地方，把所有走過的錯路一步步倒回，和楚辭分開，看了一眼時間，還差二十分鐘就到和儲乾之前約好的時間，寧序趕到約好的地點的時候，儲乾還沒有到，她走入他早已訂好的包廂，儲乾來的時候，就看到她陷在沙發裡，對著麵前的盆景發呆。陽光剛好透過落地窗照在她的身上，膚色越發雪白。一如多年前，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模樣。他站在那裡望了很久，都不敢進去打破這一切，寧序轉頭望去，臉色漸漸變得有些防備，“不好意思，有點事耽擱了……”他一身深藍色的西裝，整個人顯得很挺拔，她隻是淡淡點了下頭，沒什麼表情，“……想喝點什麼？”“沒胃口，底片呢？”她直截了當，如若不是為了那些會生出無端是非的底片，她才不會來見他，“這麼急乾嘛？會給你的，但是我們好久沒見了，先聊聊吧……”“我們有什麼可聊的？儲先生。”他淡然笑，沒有拿出來的意思，寧序不想再說什麼，轉身就朝門外走，他哪裡肯放過，一把就攥住她。她試圖甩開他的手，但是卻發現毫無任何效果，很冷靜地轉頭望著他：“你乾什麼？這裡可是公共場所……”“謝謝提醒！”他微笑，卻沒有放鬆她的手臂，而是攥著她，一起往外走。“你要乾什麼？”她這下有點慌了，他拉著她到了車邊，打開車門就把她塞入。寧序犟在車邊不肯坐入，“你究竟想乾什麼？！”她直接被他一把推進去，然後儲乾迅速鎖車門，“現在是下午六點五十一分，一直到今天的十二點，你的時間歸我，十二點一到，我把底片給你，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可以威脅你……”他發動車子，說得認真。結果一到地方寧序就傻眼了，被拎到了一群男士中間，她默默跟在褚乾的後麵，手緊緊攥著包帶。褚乾對這裡似乎很熟悉，帶著她直接去了八樓的會所，大家一見到儲乾身邊的寧序，都笑，“儲少，不介紹介紹嗎？”“哦，寧序，南川附院的醫生， ”眾人看看寧序，又看看儲乾，露出有些複雜的笑容。她一個人待在角落，看著他們在會所抽著煙雲山霧繞地打了會兒撲克，乾坐在一旁看看手機翻翻朋友圈，後來牌局就要散場，眾人拿籌子算了算，儲乾贏得最多，隻見其他人遞給他幾遝厚重的美元，褚乾隨手將其中一遝遞給她，寧序搖頭，說不要，沒有接，褚乾嗤笑一聲，周圍人起哄，他看了一眼大家，攬著她的肩便走了出去。待他們真正出去，有人才開始笑，褚少今日帶的是哪家的，安安靜靜的，化妝沒，還挺秀氣，是不是有些太素了，有人撇了一眼，哪家的，我不信你還能找到第二家，什麼意思，不是跟以前一樣，帶來的都是一樣的嗎？一樣？你沒睡醒還是怎樣，我就問你眼熟不眼熟，那股子安靜的模樣可見過，哦，我知道了，想起來了，盧家的，盧先生以前帶她參加過我家老爺子八十大壽，盧家的，褚少這是鬨哪出，準備和盧家爭人？眾人搖搖頭，收起自己這些猜想，在他們的圈子裡，雖然會私下議論但是點到為止，不繼續揣測是規矩。不是，估計是想叫我們以後對她多幾分善意，儲少對這姑娘不一般，一旁站在窗邊的長發女子笑了笑，心想這樣簡單的事情怎沒看出來，儲乾帶著她一同出現，不過是為了告訴大家，以後若是有人欺負了寧序，儲乾自然不會放過這個人，從會所出來，褚乾又帶著寧序去了一個私廚，門外稀鬆平常，走進去卻是彆有洞天，翡玉堆砌，富麗堂皇，她有些不安，說不上來的感覺，但是想著能拿到底片，再覺得不安也得繼續堅持下去，這頓飯吃得食不知味，席上有人開口道：“褚少，先前兒我爸叮囑我的那件事兒你……”褚乾挑挑眉，打斷他的話：“那個有點異想天開，吃相太難看。”那人苦笑了：“城西那邊來頭是不小，背後還有盧家，可憑誰弱了這勢頭，也不能是您啊，您不能說句話？”褚乾冷笑，放下筷子，有些惱了：“怎麼，還想要我和盧家去作對？”微微一笑，一抬手，手邊的玻璃杯瞬間砸到那人臉上，眾人都傻了，一時間，沒人敢說話，隻是愣怔怔的看著褚乾，隻見鮮血膩膩乎乎，順著臉頰往下淌。寧序覺得一股反胃，記憶裡麵的師兄溫潤如水，不是沒脾氣，但是絕不會不給人留一分情麵，那人抹了一把臉，整張臉都被血糊滿，帶著哭腔道：“褚少，您知道我家就指著那個項目了，您要是不幫扶一把，我家這次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他拿起手邊的消毒巾，一個手指一個手指仔細擦拭，挑眉笑了：“與我何乾？！”寧序胃裡一陣翻湧，隻能死死壓製住，不讓自己現在奪門而出，吃完鴻門宴，她揉揉眉心，“你到底想怎樣？”“再陪我一會，你答應的，今天陪我到十二點，我給你底片，”他拿她之前的話來堵她，臉上還帶著和善的笑意，和之前在包廂裡麵的人分外兩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