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轉變(1 / 1)

盧凜垣急了,爺爺,您乾什麼,打我就算了,您打她乾嘛,伸手奪了老爺子的拐杖,扔到了一旁,抱著盧心池,就往醫院跑。盧母蘇瀾扶住顫抖的老爺子,盧老眼中爆著紅絲,氣得渾身顫抖,喘粗氣,盧凜垣,我話放在這,如果你今天敢帶著她走,這輩子你就不是我孫子!盧凜垣也倔脾氣,不是就不是!如果那個時候他回一次頭,就能看見已經氣得在門畔昏倒的老爺子。剛送盧心池到急診,盧凜垣就接到盧父盧崇明的電話,說老爺子正在搶救。後來,就是大家都知道的,盧心池走了,他沒過一兩年就跟寧家女兒結婚了。這是第一次把老爺子氣的住進醫院,現在就是第二次,那天晚上大家一起在老宅吃飯,盧渠絡接到一個電話,他直覺上就覺得肯定是盧心池,他奪過電話,想問問這幾年她一個人在外麵過得好不好,也沒什麼彆的想法,但是這件事情不知道怎的被老爺子知道了,老爺子就認為他就是想再和盧心池在一起,一老一小幾句話沒說到一起,老爺子又被氣的昏過去。盧父盧崇明看了一眼寧序,勉強笑了笑,盧家姑姑紅著眼睛,對著寧序道,阿寧,你來了。一邊的盧凜垣握緊了拳,也不說話,拉著寧序,敲了病房門。開門的是盧母蘇瀾,看見寧序,先是一喜,又看到她和兒子盧凜垣十指相扣的手,愣了愣,笑著說,爺爺已經好了,不必擔心。阿寧你先和爺爺單獨說會兒話,阿垣你跟著我出來。寧序走了進去,看著病床上的盧老爺子,仔細端詳著,眼睛卻濕潤起來。這個老人,為了兒女長孫操碎了心,步步為營,早已是滿臉皺紋,一如多年前還在世的自己的爺爺,也是滿臉皺紋,拉著她說寧寧我的乖孫,她卻不孝之極,沒有親自侍奉在爺爺身旁。現在,又忤逆了盧爺爺的意思,執意要離婚。他靠在病床上,看到寧序紅了眼,滿是皺紋的手招了招,握住她的手,眼裡卻滿是溢出的慈愛——好孩子,來了就好,哭什麼。寧序低頭,抹了一把眼,“對不起,爺爺,是我不好,”盧老爺子慢慢的搖搖頭,“你是個乖孩子,從小就是。”“我不好,不聽話,以前我爺還在世的時候天天惹他不高興,他走了我後悔死了,現在我還一直氣你,非要離婚。”老人憐惜,摸摸她的頭發,“你爺爺這輩子,最疼的就是你,當初你執意離開寧家去照顧你媽,那些年還不接受寧家任何的幫助,他一來我這,就抹淚歎氣,他都不敢去瞧你一眼生怕看到你就沒了堅持下去的那股子勁了,我看著你長大,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孩子,你是你爺爺的命,阿垣也是我的命,我和你爺爺做什麼隻有為你們好,再也沒有壞的。誰家的孩子誰不心疼,我當初讓阿垣娶你,不是因為和你爺爺給你們兩從小定的娃娃親,而是真的覺得你是個好孩子,想把你留下,寧家那些人容不下你,我盧家求之不得。”寧序再難忍住情緒,哭的哽咽,“是我想不開,是我不懂事,爺爺。”她張張嘴,聲音那麼低,低到自卑的海洋中,“我想離婚是因為愛他啊,愛而不得,我覺得自己好可笑,就算是耐心,也到底了。我不想等他了,也等不起了,”滿眼通紅,轉眼,盧凜垣站在那裡,靜靜看著她。她說,爺爺,我當初結婚就是想和他.....在一起,我喜歡他,從第一次見到他開始。盧凜垣愣住了,似乎從未想過還有這樣一層可能性,驚訝之餘也還是驚訝,然後心裡有個角落潰不成軍,說了一句話,那是準備好離婚協議書的寧序聽過最想笑的話,結果樂極生悲,哭了。他說,“我們在一起一輩子吧,永遠不分開。以前的我辜負了你的喜歡,以後的我儘力改變。”她抬眼,看著他,微笑起來,溫柔的好像快要融化千年寒冰,一如初見。他也笑,笑出了眼淚。這事一個急轉彎,誰也沒料到現在這個結果,老爺子聽完樂了,也不難受了,精神氣都回來了,盧母蘇瀾一聽摟著寧序樂嗬嗬,饒是一向威嚴的盧父盧崇明也難得笑的彎起唇角,從醫院回來,寧序和盧凜垣兩人一前一後進去屋子裡。沒想到盧凜垣剛一進去他房間,力氣失了大半,直接倒在了床上。寧序也嚇著了,“誒!”他一手捂著胃,頭往枕頭裡埋了埋,另隻手衝她擺了擺。緩過這波痛感,他氣有點喘,這幾天沒吃飯也沒休息,胃疼的老毛病又犯了,抬起頭說:“右手第三個抽屜裡麵有藥。”她立刻打開第三個抽屜,裡麵密密麻麻擺放的很整齊的白色藥瓶足足十幾個,趕緊拿了一個瓶子倒出幾粒,又拿起一邊的水,往他唇邊塞,他咽下去藥,稍稍舒服一些,寧序又從櫃子裡搬了條厚點的毯子出來給他蓋好。冬天來了,天色沉得快。臥室裡光線淡的看不清,寧序走近,看著盧凜垣閉著眼睛像是睡著。又等了會,寧序坐在一邊的單座沙發上把今兒的事想了想,再看一眼盧凜垣,發絲微亂,臉色也不好看,少了平日裡的矜貴,多了幾分地氣。兩個小時之前,他在老爺子病房說要和她好好開始,回來的路上,寧序覺的有點彆扭,一直沒說話,後來還是他先開口,說我們這算先結婚後戀愛?沒事,順序有點顛倒,不影響哈,我們先從戀愛開始,她看了他一眼,說我沒戀愛過不知道怎麼戀愛,他沉默末末了來一句,我也不知道,她微笑,你不是戀愛過嗎?他歎氣,心裡琢磨,和盧心池那算戀愛嗎?後來寧序就隻是說自己隻是因為他這兩年多一直想著彆的人心裡有點難受,這話是一份坦坦蕩蕩的表態。她大膽承認自己對盧凜垣的喜歡,也承認自己心裡難受,人都是這樣,把話說得雲淡風輕的肯定是粉飾太平。話不藏不掩的,才叫真說開了。她知道,盧凜垣一直就是個溫淡的性子,在他身上肯定沒有轟轟烈烈蕩氣回腸的感情。但隻要是他認定的便打心眼裡地對你好。用花花公子胥燁的話來說,盧凜垣就一點,太長情,說好也是個優點,說不好可不就是死心眼嗎?畢業回國後盧凜垣就進了海正集團,盧家那陣也是暗流湧動,內憂外患,疲憊不堪,青澀到成熟到運籌帷幄,最該努力的時候,他一秒鐘也沒浪費,盧心池是個好姑娘,善解人意,琢磨人心,盧凜垣是把她當妹妹看的,一開始拒絕的很徹底,但感情這種事誰能說清,盧心池也是個不到黃河不死心的人,一直到當初那場事故發生之後,盧凜垣覺得盧心池不要命一般救出自己之後,徹底動了心。在盧凜垣那群發小的眼裡,盧心池走了之後,寧序出現,雖然結婚很突然,但是他們瞧著盧凜垣是喜歡跟她在一起的感覺的。但周圍人看看看著又覺得心突突的跳——溫柔勁,生動好看,性格也有某些重合點。胥燁那麼聰明一個人,都私底下問過盧凜垣好幾回:“你瞧著寧序是不是想到了故人?最近有人老說瞧著她跟心池幾分相似,我瞧著也不像啊!你覺得呢?”後者睨了他一眼,連話都懶得說。翻身,盧凜垣身上的毯子就垂了一半到地上。寧序回了神,站起來給他把毯子蓋好。一抬頭,他睜開眼睛定定的看著她,眼眸朦朦朧朧時,她忽然覺得臉頰開始燙起來,彆開眼不看他,輕聲:“再睡會兒?”他額頭上泛著細密的汗,蹙著眉頭,說:“做了個夢。”然後咽了咽喉嚨,聲音乾涸無力:“夢裡你要和我離婚?。”寧序捧著臉頰看著他,心想說實話嗎?他搖了搖頭,跟囈語似的,“不會的,你不會要和我離婚的不是說喜歡嗎?”她大窘,估計之前在老爺子病房說的那些話,他也就聽到後麵那一句,喜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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