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愛他(1 / 1)

屋內正在說話的那些女子一抬頭就看見門口縫隙外站著的人,麵色有點不自然,心裡都在估計,不知道寧序到底聽見多少,寧序進去,迅速拿起沙發一角自己的手機,關門,沒走幾步又遇到盧凜垣的姑姑,她終於在臉笑得快僵掉時,找了個借口去上洗手間,才終於逃脫出來喘口氣。陽台昏暗,一陣風揚起她的長發,有絲清冷,空氣帶著點初冬的冷冽,她環抱雙臂深吸了口氣,又覺得有些冷,“你怎麼來這兒?”盧渠絡聽見動靜,轉身對著她道,他靠在那裡,沉默地吸著煙,腳底下,一串的煙頭。“裡麵悶,出來透透氣。你不是醫生嗎?不會不知道吸煙對身體的傷害多大。”她捧著手中的熱茶,他隨意的站在那裡,卻有說不出的風度和優雅,怪不得醫院裡那麼多年輕的女孩子明裡暗裡都喜歡盧渠絡,“按時飲食,戒煙限酒,醫生應該是這樣的形象是吧?”他看著寧序微微笑,臉頰處有個小梨渦,不得不說,他比盧凜垣討喜的多,起碼氣質更加溫和沒有任何攻擊力,也不會讓人產生距離感。“壓力大就有了抽煙喝酒的習慣,好多年了,想戒掉也難。之前是不是有人在你麵前提心池了,你彆多想,她們以前和心池關係都好,都一個大院裡長大的,”“習慣了,”她攤手,一副早已習慣的模樣,下樓陪著盧母蘇瀾看電視,電視上正在播廣告,寧序心不在焉。忽然覺得有東西咯得後背疼,起身,原來沙發拐角塞著一個精致的方盒子,盧渠絡看見了,打開,拿出來一件藏藍色披肩,針腳細膩,乾淨溫柔。“媽,在哪兒買的,感覺這個顏色不是你的喜好啊!”盧母蘇瀾掃了一眼,輕描淡寫,朋友捎的,趕緊又塞進盒子裡,但是剛從樓上下來的盧凜垣隻瞧到了一眼,便微微眯了眼,指尖僵了,想要去觸,隻抓了滿手的空氣。盧渠絡對著剛下樓的人說,哥,你在樓上儲藏室放的有些東西,張嫂前些天,險些當垃圾扔了。盧凜垣手指不自覺的趨緊,“但我看見了,就幫著留下來了,”盧渠絡帶著笑開口,寧序明顯的看見盧凜垣鬆了一口氣,他說,我跟你一起去拿。盧渠絡從櫃子中抱出一個方紙盒,遞到他手心。“我沒打開,我是根據媽的臉色判斷的,是..你的東西。”他輕輕敘述,盧凜垣卻接住了盒子,低頭,站在門口拿著一直在震動有未接來電的盧凜垣的手機的寧序彆過臉,唇色慘白。室內,電話忽然響了起來。隻響了一聲,已被離電話最近的盧渠絡接起。寧序站在門口,可以清楚看到,盧渠絡接電話的表情剛開始是慌亂,然後下意識的撇了一眼身邊的盧凜垣,眼裡卻是含著淚,聲音有些顫抖說不出的喜悅。他說,你怎麼才給我打電話,我們一直在找你,你過得好不好啊。他說,好,大家都好,哥也很好,爺爺身體也好,你看到訪談了,對,他身體很硬朗。他還想說什麼,卻被人緊緊抓住了腕。轉身,卻是盧凜垣。寧序難得看見如此失態的盧凜垣,喘著粗氣,眼睛死死瞪著握著電話筒的盧渠絡。把電話給我。盧渠絡後退,護著電話,說,哥,彆激動,是我朋友的電話。盧凜垣咬了牙,我隻說一遍,給我。他震驚,看著盧凜垣,瞳孔都在微微顫抖,終究,鬆了手,電話遞給盧凜垣。他把話筒貼在耳畔,良久,麵無表情地放了話筒。寧序看到現在,手中的手機終於停止震動,然後麵無表情的轉身,喉頭卻酸澀的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看,他在意一個人的時候,原來是這幅模樣。她走的急,卻沒有看見那散落在地上的,是那個方盒子。盒子掉在地上,裡麵的東西全部掉出來,盧凜垣低頭,一隻白色的濺滿泥土和血跡的帆布鞋。一條套著素色圓環的項鏈,很久很久以前,有個姑娘在黑暗裡,穿著這雙鞋,走到奄奄一息的他的身邊。盧凜垣下樓的時候,二嬸家的兒媳婦喬亦正在跟寧序下棋,她似乎所有棋類都很擅長,五子棋,象棋,圍棋,喬亦看見他笑笑,道“嫂嫂的五子棋竟然也這麼厲害,我還以為她隻有象棋和圍棋比較厲害呢。”寧序笑笑,手機響起便起身去了陽台接電話,盧凜垣挑眉,趁陽台上打電話的她不注意迅速把棋盤上的一對黑白子調換了位置,喬亦捂著唇笑,“二哥,你這樣作弊,嫂嫂肯定能發現。”盧凜垣唇角也帶了淡淡笑意,再抬頭的時候卻發現寧序正歪著要捏著手機在他身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他被她的眼神看得直發毛,伸出手去遮寧序那雙笑得不懷好意的眼,但是那長而濃密的睫毛在他的手心裡一直刷個不停,癢癢的感覺讓盧凜垣心裡一顫,不得不放開手,她眉目不動,依舊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做賊心虛。”他沒有聽清:“什麼心虛?”“沒什麼,沒聽見就算了”寧序停了停說道。她回到之前的位置上,繼續和喬亦下棋,呼呼啦啦,恢複了熱鬨的氣氛,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盧凜垣在一邊看了幾分鐘,被彆人喊走,喬亦說口渴了要去拿點果汁,室內再次安靜下來,倦意襲來,她仰頭躺在沙發裡,寧序覺得眼睛有些累,摘了眼鏡,揉著眉心,聽見腳步聲,再抬眼,長長的發,是之前在休息室提起盧心池的那個女子阿清,阿清伸手關門,門外的熱鬨被隔絕了個徹底。她看到寧序,姿態一瞬間高昂,抬起下巴鄙夷的看著寧序,沒有明刀明槍,隻是小小挑釁,無從設防,寧序的臉上,無了之前與喬亦在一起時的笑意溫存,她問她,你有什麼話想要告訴我嗎。阿清下巴的線條尖銳,“你知道嗎,心池快回來了,之前我說的那些話,你站在休息室門口都聽見了是不是,我是故意的,從知道你嫁給阿垣的那天起,隻要看見你,我就想起因為你的存在而被迫離開的心池,怎麼辦。隻能說,你的苦肉計勝了一籌。”阿清認為盧老爺子看重寧序隻是因為她可憐,但是落在了她的眼裡,寧序隻是一個多麼可怕的心機女,喬亦端著果汁進來,訥訥,你們怎麼了,氣氛這麼怪。寧序和緩了臉色,喬喬,你先出去,等五分鐘,不要聽我們的交談。阿清冷笑,“你認為我要跟你說的話很臟嗎,怕臟了彆人的耳朵?所以讓她出去”寧序坐在沙發裡,手抓著一枚黑色棋子,指扭曲了個模樣,“我隻是不想讓彆人聽到你即將要對著我說的那些諷刺的話,既然是說給我聽的,那我一個人聽就夠了,為什麼還要其他人聽著。”她一副受不了的表情,嗤笑,“你以為你是誰,總是一副善解人意,天天隻為著彆人考慮的模樣,麻煩你清醒清醒,被拋..棄..的寧家女兒。”“為什麼厭惡我,為什麼對我充滿敵意,因為盧心池還是其他?”寧序表情淡淡的,好像並沒有因為阿清的話受到任何影響,“在你們眼裡,是因為我的存在所以盧心池沒辦法和盧凜垣在一起,可是就算沒有我,依舊會有其他的張家女兒,李家女兒,不是一個我所以才拆散了他們。這個道理我希望你清楚,還有,你用受寵或者拋棄的哪家女兒來衡量我,這一點我需要糾正你,我是寧序,走到今天這一步,捫心自問是靠著自己的能力。就算不被冠以寧姓,我依舊可以靠著自己走到今天。”“你們覺得我嫁給盧凜垣是高攀了,是走了大運,是因為盧爺爺和我爺爺生死之交,所以盧爺爺才讓盧凜垣娶我,但我沒覺得是這樣,高攀嗎?”這個世界,總有一類人,走一條路,從頭走到底,就算前麵看不見一丁點的亮光,也不回頭,死活就是往前走,毫無疑問,寧序就是這樣的人。發現自己喜歡盧凜垣之後,滿心歡喜的嫁給他,就算知道他的心裡裝著其他人。“我為什麼是高攀盧凜垣了呢,他相貌俊秀?可我也不差,他智商很高?我從小學時就沒考過全校第二,隻要有我參加的考試,第一名隻能是我。一見鐘情?是了,我對他一見鐘情,他一見鐘情的卻不是我,”寧序拂掉棋盤上的棋子,微笑著說,“我願意嫁給他,為了完成我爺的遺願隻是其中一小部分原因,我願意嫁給他不過是因著自己內心的歡喜,不願意委屈了自己對他的喜歡,這兩年多的時間我願意繼續這段你們眼裡的可笑的婚姻,不過是愛著他。”寧序鼓足勇氣,微笑著大聲說,“我愛他,當著任何人的麵,我也敢說我愛他。他身邊有我沒我,都一樣。因為他心裡的那個人不是我,可是我嫁我的,他想他的,你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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