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下班時間,她還有一點事情沒處理好,就準備在醫院加會班再下班,師弟岑溪推門進來,一看到她,忙拉著她看手機上一則最新的新聞,據說昨天晚上,有人在高速上飆車,然後當場被交警抓了個正著……你看你看,還有圖片為證的……”她的視線從電腦屏幕上移開,看了一眼岑溪的手機,那新聞裡的圖片隻是截取了鏡頭中的一個,估計是車速太過於快了,使得整個圖片很模糊,看不太清,但是隻一眼,寧序就認出來了,黑色路虎,盧凜垣平日裡出行使用率最高的一輛車,她又看了下報導上說的時間,剛好是昨晚他離開盧家後的那段時間,手機響起,是盧母蘇瀾的電話,“媽,”“阿垣在弄什麼,爺爺看到新聞了,正在發火,”蘇瀾的聲音有些著急,老爺子今日看見新聞,氣壞了,摔了一套茶具了,超速,還被吊銷駕照,影響實在惡劣,“我待會就去問問什麼情況,您不要擔心,”她一邊迅速關電腦,一邊回答著蘇瀾,掛斷蘇瀾的電話,她又給盧凜垣的助理柯論打電話,那邊接的很快,“寧醫生,”“新聞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報道出來了,現在連爺爺都知道了,你們公關部這次在乾嘛,還有吊銷的駕照又是怎麼回事?”“新聞,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看見的,但是盧先生,讓不要管這件事,也不要公關部去壓下新聞,駕駛證也是盧先生自己給的,說不要我去拿,他這段時間正好不想開車了。”柯論站在拐角,回答著來自寧序的每個疑問,那邊隻是長久的沉默,柯論也有些忐忑,覺得今天盧先生似乎隱隱有些不快,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接到寧序的電話,就更加驗證自己的猜測,盧先生和寧醫生肯定鬨矛盾了,“新聞壓下去,待會掛斷電話,你就去處理,駕駛證待會我去處理,”寧序的語速難得變快,迅速說完掛斷電話,脫下白大褂,拿了大衣,就往外跑。“唉師姐,去哪?唉……”寧序直奔到停車場,掏出電話就和警局認識的人通電話,處理完一係列的事情之後已經是晚上七點了,剛坐到車裡,放在包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一看見上麵的號碼,她頓時緊張了幾分“是,爺爺……好,我現在就過去……”小心翼翼把話說完,掛斷了電話,直奔老宅的方向。今日找自己去老宅,肯定和盧凜垣的事情脫離不了關係,去的路上,寧序心裡已經有了大概猜測,她趕到的時候,盧老爺子盧山潢正戴著老花鏡,在看著報紙。“你來了……”看見她進來,老爺子依舊保持著之前拿著報紙的動作,“嗯,爺爺,……老爺子指指不遠處的沙發,她過去坐下,過了良久,才道,“我今天叫你來,是為了阿垣的事……”她不敢出聲,上次在書房的對話還記憶猶新,現在在老爺子麵前自己還能說什麼,隻不過,老爺子卻說了句:“我知道你來這之前去了警局,你還敢說你對他沒感情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還這樣亂來,這個孩子,固執起來真讓人頭疼!”不滿的話語中,卻有著一份不易察覺的疼愛。寧序沒說話,隻是,良久,才點了點頭。“我問你的事情,你可改變主意?”老爺子看了她一眼,“不改變,爺爺,對不起,是我愚鈍了。”她站在那低垂著頭,十分恭敬的模樣。本以為老爺子會動怒,已經做好準備了,但是良久的安靜之後,末末了,老爺子隻是歎了一聲氣,“罷了,若你爺爺還在,也不願看見你這般不快樂。”.......寧序給柯論打電話的時候,後者正在酒店的大廳等著盧凜垣,“最近注意一下新聞的輿論走向,老爺子那邊這次很生氣,如果下次還有這樣的事情,估計就不好收場了,駕駛證的事情我已經解決了,最近不要讓他一個人開車,”結束完上午掛號病人工作的寧序的嗓子略微有些沙啞,連帶著說話都有些費勁,語速不緊不慢,“我知道了,寧醫生,我會多注意一些的,”盧凜垣走出酒店,大概沒想到boss會這麼快就結束宴席,掛斷和寧序之間的電話,然後聯係司機,讓他抓緊時間取車。上車的時候,司機問後座男子:“盧先生,是要回璽園嗎?”“一附院。”盧凜垣聲音清淡,低頭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一組手機號碼,雖然常年存在手機裡,卻很少撥通,如今……他依然沒有按下那個撥打鍵。今天的飯局上,他隻喝了一點酒,放下杯子的時候就覺得牙齒隱隱作痛,之前的智齒不是已經拔掉了嗎,怎會又覺得那殘缺的位置,疼著,一頓飯下來,心神不寧,本來是準備直接回去璽園,想了想還是開口要去一附院,今天她應該是上班的。盧凜垣到她辦公室門口的時候,發現她正在幫一個孩子檢查,旁邊旁聽的好幾個學生也圍在了寧序身邊,她頭發不長,卻紮成低馬尾,低著頭,一開口就是全英文。孩子估計是看見一群穿著白大褂的人有些心裡發怵,一直抗拒著,哭聲喊聲不絕於耳,他在外麵都能清楚的聽見,漸漸的心裡有些煩躁,煙癮也有點上來,但是想到這裡是醫院,手已經摸到口袋裡的煙了,最後還是放了回去,她的脾氣很好,一直耐心的安撫著這個孩子,直到孩子徹底放鬆下來,才重新戴上手套檢查那孩子的牙齒,那些陌生冗長的專業詞彙他其實基本上一句都沒聽懂,隻是見寧序一邊說一邊在那孩子的牙齒上比劃。她站在那裡正在與那孩子的母親溝通。“沒什麼大問題,如果矯正的話,可以下周過來,我每周三全天都會在,到這裡可以直接掛我的號,”岑溪路過這,看見盧凜垣在,笑了,“姐夫,你怎麼來了,”小聲喊道,寧序是他師姐,那自然喊盧凜垣一聲姐夫很合適,他捂著自己的左臉,“牙疼,”“上次不是拔掉了嗎?”岑溪聽說寧師姐出手很迅速,沒給盧凜垣思考的時間,就直接下手拔掉了那顆困擾他多時的智齒,有護士來喊岑溪,“岑醫生,上次約好的那個病人來了,”他拍拍盧凜垣的肩膀,“我先走了,姐夫,”寧序很負責,不管是工作還是其他,她今年工作實在太忙,所以隻帶了三個研究生,有些小問題的病人基本都是研究生負責的,但是哪怕是來複診的病人,寧序都會親自過目,然後再手把手地教負責該病人的研究生接下來怎麼做,要做到哪一步,最後應該達到什麼效果,然後學生實踐操作的時候,她則會在一邊親自看著指導。在她和這孩子的母親溝通病情的期間,言語很溫和,很有耐心,有些專業詞彙都換成了比較通俗易懂的話語,盧凜垣開始明白為什麼所有來掛她的號的人總說寧序,平易近人,態度溫和。等了半個多小時才真正輪到他,他是倒數第二個病人。
第17章 違規(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