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冬月的冰城滴水成冰，就在這樣的天氣裡，路小雨心情大好地拽著蘇未滿與柯舒離逛小吃街，街邊站著的老人用京腔吆喝著冰糖葫蘆，那邊的路角又有人在賣糖人，柯舒離走在喧鬨的大街，拉著蘇未滿手忽然緊了緊：“小心，這裡人多，彆走散了！”蘇未滿看著跑到老遠的路小雨，有些尷尬地指了指她說：“小雨要是跑丟了，也是不好尋的。”柯舒離無奈地搖搖頭，隻得拉著蘇未滿大步流星地朝街邊走去，一把抓住路小雨的衣領便往外扯，路小雨反抗了一下，大叫：“喂，你乾嘛，馬上就排到我了！我的章魚丸子！！！”柯舒離將路小雨拎到主路，路小雨委屈嘟著嘴，竭力向蘇未滿控訴剛剛柯舒離的酷刑，蘇未滿也是頗為無奈，遞給她一串糖葫蘆，想以此安慰路小雨那顆受了傷的吃貨之心。夜晚的雖冰城燈火通明，絲毫沒有影響天空的通透，像一張被墨水浸染的黑色畫布，或許是因為天氣極冷原因吧，在S市就很少見到這麼乾淨的天空。路小雨克化著幾乎凍成冰球的糖葫蘆，柯舒離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歎了一聲說：“你們在主路等著，我去給你買些熱的吃食。”路小雨的眼睛瞬間一亮，“這還差不多。”又跟蘇未滿說：“你們家柯舒離還挺有眼力的呢～”蘇未滿看著柯舒離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人流之中，翻出電話看了看時間，說：“等舒離回來，我們就回去吧！”路小雨的臉當即垮掉了，叫嚷著：“不嘛，這還有好多沒逛呢，那邊的墨西哥風情烤肉我還沒吃呢！再說，咱們是陪柯舒離出來減壓的，當然要大逛特逛的，柯叔叔他們也都同意了。”“要是舒離在賽前像你這樣減壓，隻怕第二天他就得撐得肚子痛，反倒壞事。”一想到柯博與舒欣在短節目後，對柯舒離那番鼓勵的話，蘇未滿那壓在心裡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他們終於也和舒離一樣，走出了當年那件事的陰霾，如今舒離終於可以心無旁騖地上賽場了。蘇未滿嘴角似有若無地浮起笑容，路小雨瞧著她這個樣子，壞笑起來，忽地兜裡的手機嗡地一陣，路小雨翻出手機一開，樂了：“未滿，未滿，下周末我們學校的動漫社團受邀S市舉辦的漫展，你要不要來？”蘇未滿瞧著她彎成新月的眉毛，她雖然偏愛古風一類的事物，但對於二次元世界也是向往的，於是點了點她的肩膀，說：“我當然要去啦，不過你答應我這次去一定要cos成勇利，不要在嘗試漢服了。”路小雨哭唧唧地說：“你這個壞人，他們也這麼跟我說的。”蘇未滿語重心長地跟她解釋：“你想啊，買了假發，還得要配飾吧，有了配飾還得買繡花鞋，倒不如cos勇利方便～”路小雨咬著已經凍成冰的糖葫蘆，嘟囔：“可是……好吧，我一個妹子居然要靠扮成勇利博眼球……”/(ㄒoㄒ)/~~終於路小雨在金錢上屈服了，給社團回了一個‘好’字後，全程便黑了臉，就連柯舒離剛買回來的關東煮，都沒有勾起她的興趣，為此柯舒離還懷疑食材不乾淨，在他要將關東煮扔進垃圾桶時，路小雨才恢複了本性一把搶過，給了柯舒離一個暴遣天物的表情後，揚步率先離開。柯舒離奇怪，問：“她這是怎麼了？”蘇未滿看著路小雨被路燈拉得頎長的影子，笑了出來：“沒什麼，她就是有點懷疑人生。”“我們也快跟上吧，一會兒她該跑沒影兒了。”蘇未滿拉著柯舒離就要走，柯舒離笑了笑，將手伸進口袋，遞給她一塊冰糕，蘇未滿一怔臉上瞬間揚起笑容，一把拿了過去咬了一口，旋即一臉滿足地對著柯舒離：“好吃誒～”那次在粵菜館，柯舒離就知道了蘇未滿喜歡吃甜食，所以為了避免冰糕被路小雨這個吃貨搶走，他故意去買了香味極重的關東煮給路小雨，果然吃貨就是吃貨，一袋關東煮成功地吸引了路小雨的注意。柯舒離抬手揉了揉蘇未滿帶著帽子的腦袋，也不知道是否是帽子上帶著絨球的緣故，她閃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吃冰糕的模樣，像極了一隻可愛的小白兔，讓人忍不住就想捧在掌心中。“這次來的不巧，要是再冷一些，我們就能看到冰雕了。”柯舒離牽著蘇未滿的小手，信步走在大街上，前麵的路小雨好像故意與他們倆拉開距離似得，柯舒離自然是樂得其所，蘇未滿眨著眼睛抱住柯舒離的胳膊，笑著搖搖頭：“我已經看到比冰雕更美好的東西了。”柯舒離揚了揚眉毛，問：“那是什麼？”蘇未滿笑而不語，嗔了一句：“傻瓜。”還有什麼比起你在冰麵上的樣子，更好看的事物呢？ 11月18日，下午兩點。“預選賽自由滑即將開賽，請各位選手做好準備進場練習，自由滑出場順序，以短節目排名倒序進場……”大賽的廣播聲一遍遍的回放著，蘇未滿跟著柯舒離走出通道，柯舒離瞧她一臉緊張的模樣，掐了掐她的小臉：“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上去比賽呢。”蘇未滿吐了吐舌頭，揚起小臉頗為認真地說：“沒有任何一個人，比我更能相信，你會取得這次預選賽的優勝！”柯舒離怔了一下，旋即牽起嘴角，目光仿佛飄至遠處，“是啊未滿，這一路走來，幸好有你。”他扶著冰欄將冰鞋上的冰刀套摘下，遞到蘇未滿手中，朝她眨了眨右眼，“那麼，在這裡等著我回來。” “他的狀態很不錯呢，看來這些年他真的成長了不少。”柯博環著肩膀，走到蘇未滿身邊，舒欣扶上冰欄，目光追隨著柯舒離在冰麵上的身影，“以前把他引上花滑道路，還總怕他不喜歡，而如今他也和我們一樣，已經將對花滑的熱愛融進骨髓裡了。”“照這個狀態自由滑結束後，舒離他就可以重返國家隊了吧？”路飛撫上柯博的肩膀，洋溢著笑容，柯博卻一臉嚴肅，“等成績出來之後，再做評判吧。”“練習時間結束，請選手儘快離開冰場，接下來出場的是3號選手秦新陽。”柯舒離看了眼獨自留在冰麵上，穿著白藍相間比賽服的秦新陽，減速滑回了出口，廣播裡繼續介紹著秦新陽的職業生涯，全運會第三名，四大洲錦標賽第五，雖說沒有查理斯那樣耀眼的成績，但也可謂中規中矩了。蘇未滿還想繼續看比賽，卻被柯舒離拽到了後台的休息室，將眼罩毛毯扔給她，一把將她按在椅子上，“睡覺！”蘇未滿頂著兩個大大黑眼圈，咧嘴一笑：“我不困嘛，讓我去看看吧～”柯舒離俯下身，蹲在蘇未滿麵前，扯過毛毯給她蓋好，“前天沒有睡，昨天也沒有睡，今天還要連夜趕動車回S市，明天還有劉教授的建築識圖課要上，你這樣的狀態，我怎麼放心的下！”蘇未滿咬牙切齒，該死的路小雨又向柯舒離泄露軍情。眼前旋即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柯舒離好聽的聲音自她頭頂上方傳來：“睡吧，我守著你。”可到了關鍵時候，她哪裡又能睡得著呢，都說運動員的內心，像玻璃製品一樣，一不留神就會支離破碎，但對於冰迷來說也一樣啊！熬夜等比賽算什麼，長途奔襲又算得了什麼？隻要是他的比賽，她一場都不會錯過，她想在每一刻都陪在他身邊！蘇未滿噙著笑意，站起身雖然看不見路，但本能的歪在柯舒離身上，“呐，舒離去朝著你的夢想前行吧，我希望你知道，蘇未滿從來都不是柯舒離的累贅！”感受到他微涼的手指劃過她的臉頰，猛地一下眼罩被解開，柯舒離揚起笑容，朝她伸出手，“那麼未滿，跟我一起奔向世界吧！”“下麵上場的是1號選手康昊。”路小雨看著重新從通道走出的兩人，焦急說：“你們乾嘛去了？還有康昊比完後就到你了啊！”蘇未滿問：“怎麼樣，大家的成績如何？”路小雨想了想說：“成績都很好呢，自由滑的分數也都很高，不過破兩百的倒是沒有，都在170分到190分徘徊。”蘇未滿抬眼看向冰麵，“誒，這個人不就是去年全運會花滑比賽的冠軍麼？我記得他去年還拿過大獎賽中國杯的第二名誒，隻不過很可惜他與克裡斯·安德列的分數，就差一點點，所以沒有進入大獎賽的決賽。”熱烈的西班牙風情的曲子帶動了現場的觀眾，讓人請不自主地隨著曲調哼唱，揮舞著手裡的花束。“好，開場就放了一個四周跳，不知道康昊能不能成功呢？要開始——好，後外點冰四周跳完美落冰。”場外解說繼續向這次的邀請嘉賓廖先生提問著：“我記得上次康昊和柯舒離碰上是在四年前的大獎賽，那次的大獎賽柯舒離是力壓了現在俄羅斯名將查理斯，拿了冠軍，之後柯舒離因傷病淡出冰壇，康昊雖然在這次比賽表現不怎麼出彩，但現在也成長起來了，成為中國新生力量的王牌了。”蘇未滿瞥了一眼柯舒離，他正聚精會神地看著康昊的比賽。蘇未滿收回目光繼續看著賽場，沒想到柯舒離還與康昊還有過這樣一段淵源呢。點冰，起跳，落冰。“誒呀，剛剛的阿克塞爾三周跳跳空了，這樣的話原本三周跳跳成了一周，這樣就麵臨著降組，不知道後麵康昊會不會補上一個跳躍。”一字橫過後，康昊抱緊雙臂向上伸展，快速旋轉著，按照申報賽委會的自由滑難度，康昊接下來要做的是，一個阿克塞爾三周跳接後外點冰一周跳，再接後內三周跳的連跳，康昊轉身抬腿起勢。“誒，剛剛是後內四周跳！之前我們還說康昊什麼時候會補上一個跳躍，現在他把原定連跳的第一個三周跳，改成了四周，這樣難度要比之前預定的難度大很多。”落冰，收腿，滑行，真是完美的一個高難度連跳！柯舒離的臉上揚起興奮的表情，右手捏著下巴，食指在臉頰上不斷地敲擊著，輕聲微喃：“呐，康昊，多年不見，你真的成長了許多呢。”“好，前半段的跳躍順利完成了，接下來就是最考驗選手體力的後半程了，後外點冰四周跳接後內點冰三周跳。誒，不好，第一個跳躍摔倒了，那就意味著這次的連跳是沒有分數的，隻算後外點冰三周跳的分數，還要扣掉摔倒的分數。”場外解說繼續發問：“廖先生，總覺得這次康昊有些發緊，很放不開啊！”廖先生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可能要和老對手競技，有點緊張吧。”康昊一個深呼吸後，接下來的一個三聯二的連跳卻處理的很好，樂曲漸漸進入尾聲，康昊抱緊雙臂，完成了本場自由滑最後一個旋轉，展開長腿斜立著，轉身定格在冰場上。鮮花掌聲齊齊散落，康昊向冰迷行禮致謝，滑行時彎腰拾起一隻米老鼠，旋即滑到出口處，柯舒離揚起嘴角，這個家夥到現在還喜歡米老鼠麼？在KC區等分的康昊，盯著手裡的米老鼠，麵色沉靜如水，柯博安慰地說：“沒事，依照這次的成績，進軍大獎賽不會受太大影響的。”康昊意外地搖搖頭，抬眼去尋找那個人身影，柯舒離對上他尋找的目光，笑著揮了揮手，康昊旋即又垂下眼眸。廣播播報著康昊的分數，“技術水平分98.48分，節目內容分82.52分，總分181.00分！加上短節目93.65分，總成績274.65分，現排名第一。”“下麵上場的是2號選手，來自S市的柯舒離。”“昨天的短節目排行第一，柯舒離這次的回歸給我們帶來不少的驚喜！”廖先生接上場外解說的話：“柯舒離這次自由滑的選曲來自貝多芬的《悲愴》，據昨天短節目後的采訪，他表示這一套選曲的主題，很切合他近期的心境，這也是他這個賽季主想要表達的——”場外解說看了一眼手裡的比賽排單，“契機與夢想吧？”廖先生笑了一聲：“是。”柯舒離摘下冰刀套，站在冰圍邊，蘇未滿握著保溫杯，朝他揚起一抹笑容，“去吧，我們都在這裡等著你。”柯舒離看向蘇未滿，以及站在她身邊的那一行人們，目光延伸至柯博時，他故意轉過身去，與身邊一直低頭不言的康昊講話，弄得康昊一怔，舒欣笑了一聲點了點柯博的胳膊，柯博依舊不理。柯舒離笑了笑，隨著廣播播報聲的響起，他脫下外套滑上冰麵，在念到他名字的一瞬，展開雙臂，如一隻伺機展示而發的獵鷹，重新接受著冰迷們的審視。從KC區下來就一直垂頭不語的康昊，似乎想起了什麼，忽地跑到離冰麵最近的看台上，大喊：“柯舒離，加油啊！”柯舒離轉過身，對上他的目光，眼神在這一瞬間變得柔和，在冰麵上被兄弟鼓舞的感覺，還真是久違了呢。《悲愴》的韻調緩緩流淌，這首曲子雖名為悲愴，但音韻卻出奇的輕快優美，至於為什麼柯舒離會選擇這樣一支名字與樂曲本身相差甚遠的曲子，大致便和柯舒離如今的心境重合了吧。四年前因身體的原因铩羽而歸，從此沒有了勇氣重回競技，如今他涅槃歸來，並不想靠著以前的遭遇博取同情，他要用自己的實力向冰迷、向查理斯、向世界證明，他有能力站在花滑大獎賽的冰麵上。柯舒離伸展著長臂，行雲流水地做著表演動作，腳下還不忘了加速，在他背過身的瞬間，蘇未滿緊張地握了握手裡的保溫杯，“來了，第一組連跳。”“後外點冰四周跳，接後外點冰三周跳！成功了！這個連跳難度非常大，落冰乾淨，這樣還會有加分。”蘇未滿緊緊抓著路小雨的手，目光直鎖冰麵上，自由舞動的黑衣少年。柯舒離旋轉著身子，側身之後抬起右腿，修長的手指勾住冰刀，一個燕子式後，又加上了一個旋轉，他旋轉著，左腿深蹲右腿置於其上，抬起手臂後速度又明顯快了幾分，他的長臂隨著身子的旋轉而舞動著，優美又感傷，寬鬆的紗質袖子隨風而舞動，好似一隻高貴的黑天鵝。加速，冰刃劃過冰麵留下一道長長的劃痕，柯舒離又轉過身去，又是一個四周跳，落冰，完美落冰。蘇未滿緊張地盯著他起伏的胸口，抿了抿雙唇，康昊不知什麼之後出現在她身後，他倚著冰欄，目光隨著柯舒離的跳躍、旋轉、滑行而動，他揚起笑容重新審視站在他身邊的蘇未滿，思緒飄遠，那些集訓的日子，如今仿佛又曆曆在目，“曾經我幻想無數次的場景，沒想到今天突然出現在眼前，我竟有些不能相信了。”“你能讓他重新站回冰麵，或許我應該感謝你，柯博教練與舒欣教練他們也會感謝你的。”康昊笑的燦爛，目光又落回至賽場，柯舒離抱著右腿旋轉著，快速起身又來了一個飛跳，落地後左腿伸展，身子與左腿呈一字型，又繼續旋轉起來。蘇未滿回身看向柯博與舒欣，“可是他們之前都反對舒離重回競技！”康昊搖了搖頭，“那不是他們的本心，對於柯舒離，他們的期望與寄托遠比我們要多得多。”蘇未滿撇頭看著柯舒夫婦，他們的臉上似乎洋溢著蘇未滿想不到的笑容，那笑容直達心底，看的蘇未滿眼眶一熱。康昊側過身離開，雙手插入衣兜中，臨走時他笑意盎然：“沒想到那坨冰塊，也有被暖化的一天，不打擾你看他的比賽了，我想我們在大獎賽的賽場上，還會再見的。”蘇未滿笑意滿滿地將目光，重新黏回柯舒離的身上，勾手四周跳，後內點冰四周跳，蘇未滿訝然地看著冰上滑行的柯舒離，他這是要把四種四周跳都跳上一遍麼？！路小雨點了點蘇未滿的肩膀，“我剛剛從柯叔叔那邊過來，發現他們臉黑的不得了呢，隻是一個國內選拔賽，沒有必要這麼拚吧！”蘇未滿搖搖頭，“沉澱了四年，他也需要一個臨界點，將這些年所壓抑的情緒釋放出來，這個臨界點就是這場選拔賽。”“這是萬一他又——這麼消耗體力的四周跳，他還要做四個！”路小雨拄著下巴，拿起手機默默地為柯舒離算著分數。隨著《悲愴》最後一個音符消失在冰場上，柯舒離停止了旋轉，站定在冰麵上，雙手舉過頭頂，大叫了一聲，跪在冰麵上，蘇未滿捂著嘴巴，難掩凝噎的聲音，柯舒離朝蘇未滿的方向望了望，笑容璀璨地揮了揮手，卻發現蘇未滿早已站在冰欄外等候著他。冰麵上落了一地的鮮花和毛絨玩具，柯舒離卻無心顧暇，他隻想快點回到蘇未滿的身邊，告訴她，他終於做到了，終於可以再次回到大獎賽的賽場上了。剛一回到KC區，蘇未滿便趕緊遞上紙巾和保溫杯，柯舒離笑著揉了揉蘇未滿的頭發，將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汗水自經從他的額角流下，滴在她的脖頸處，蘇未滿不好意思地動了動身子，柯舒離一緊手臂：“彆動讓我歇一會兒，好累，不過真的好開心！”蘇未滿細心地為柯舒離擦拭著汗水，見柯舒離還不起來，“你再不去KC坐著，一會兒分出來可就看不到了！”柯舒離笑了笑直起腰身，拉起蘇未滿的手：“那，便走吧！”柯博與舒欣也一同走了過來，蘇未滿明白他們是想一起陪柯舒離去等分區的等候，期間柯舒離與柯舒夫婦交談著，蘇未滿盯著他的下巴出了神，如此一流的技術，如此一流的表演，想來他重回國家隊、重回大獎賽的時間並不遠了吧。大屏幕上重複播放著柯舒離方才的那一套自由滑，場外解說員盯著屏幕頻頻點頭：“這套自由滑的編排，很有感染能力啊。”廖先生頓了一下，“這套節目的編排特彆新穎，最主要的是，這套自由滑對柯舒離有著很特殊的意義，包括他的一些心路曆程，我們都可以在這套自由滑中看出來。”“好，分數出來了！”“技術水平分102.93分，節目內容分100.43分，自由滑總分203.36分，加上短節目的103.74分，總成績307.10分，現排名第一！”柯舒離盯著大屏幕久久不能回神，他做到了，時隔四年再次得到了進軍大獎賽的資格，他鄭重地看著柯博，問：“總教練，這個成績是否可以讓我重回國家隊，參加集訓了呢？”柯博依舊冷著一張臉，但跳動的眉毛已經說明了此刻他有多麼興奮，舒欣兌了一下柯博，滿臉笑意遞給柯舒離幾塊糖，“成績這麼好自然是可以重回國家隊，進軍大獎賽的，不過具體流程還是要走的，所以這幾天，你就不要回學校了，跟我們飛北京吧。”路小雨拍了一下柯舒離，“你還愣著做著什麼，怎麼不高興？”柯舒離抿了抿雙唇搖搖頭，蘇未滿拉過路小雨，“他隻是需要緩一緩，畢竟那是沉澱了四年的願望啊。”路小雨噘了噘嘴：“是是是，你家柯舒離可還有時間緩一緩，咱們倆可就沒有時間了，彆忘了明天早上咱們還要上課呢！”蘇未滿一怔，對哦，明天還有劉教授的建築識圖課要上呢，她趕緊摸出手機，看著屏幕上的時間，距離動車開車還有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了，蘇未滿趕緊向柯舒離告彆，柯舒離目光一滯，攔下了準備倉皇而逃的蘇未滿與路小雨，“欸，我還有話……”他又看了看時間無奈一笑：“算啦，一會兒我電話跟你說吧。”一直沒有發聲的柯博坐在凳子上雙手環肩，冷哼一聲：“你先回S市，將學校的事情處理好，回家拿好換洗的衣服再來北京。”“你呀，真是口不對心。”舒欣笑著點了一下柯博的腦袋，旋即對柯舒離說：“既然總教練都發話了，你還不收拾收拾跟著路飛、承玉走。”柯舒離看著舒欣與柯博，抿了抿雙唇，鄭重地向他們鞠了一躬，“謝謝爸媽！”柯舒離回過身，雙手拄在冰欄上，看著冰麵上泛著潔白的光芒，眼神滿是憧憬與期待，“大獎賽，我，就要來了！查理斯，你呢，你是否也準備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