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靜瀾山莊剩下的幾天,秦苒四人加上王慶偉一共五人,玩的很開心,也很放鬆。王慶偉沒再讓彆人來打擾,他們仿佛回到了山水之間,感悟到了最真純的自然滋味。回涼城的路上,是寧源開車,傅希澤裝作不經意的問道:“你們在哪兒下車?”寧源和許霜明白他的意思,傅希澤是嫌棄他倆當了一路的電燈泡。許霜朝秦苒眨了眨眼睛,笑著說道:“在南新路口下車就行。”秦苒本想製止他們,但想到這車也不是自己的,猶豫了片刻沒有開口。等寧源和許霜離開了,傅希澤神色溫柔了許多。“苒苒,我送你回家。”傅希澤示意她坐在副駕駛。這一路上承蒙傅希澤的照顧,秦苒很感激。坐在後麵顯得很不客氣,像是把傅希澤當司機一樣,所以沒考慮多久,她就坐在了前排。車裡一片安靜,狹小的空間裡顯得有些尷尬。“回去好好休息,這幾天你也累了。”傅希澤轉頭看著她,低聲囑咐道。秦苒隻是點了點頭,偏頭看著窗外,身子卻不由自主地往邊上挪移。突然,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傅希澤拿起一看,是楚安打過來的。“怎麼了?”傅希澤沉聲問道。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秦苒隻是看到他的臉立刻變得嚴肅起來。最後隻是淡淡地答了一句:“好,我知道了。”一直到下車的時候,傅希澤親自走到後備箱,將行李拿下車,麵色有些凝重地說道:“這幾天不要隨意出門,楚安還沒有抓到越獄的殺手,很危險。”秦苒臉色嚴肅點了點頭,這殺手好像和她照過麵。叫人害怕。…………自從上次募捐事件後,華煌的處境一直沒有好轉,和那些合作夥伴之間產生的信任危機一直不能解決。秦家父母無奈之下,隻好決定先將銀行裡麵的結構性存款取出來應急。某銀行VIP櫃台。“那個,我想問一下,每天最多能夠取出多少錢?”秦東林坐在櫃台前,環顧了一下四周,壓低了聲音問道。櫃台的職員斜了他一眼,就是普通人打扮,問這種問題乾嘛?“哼哼,你想取多少啊,你放心,你賬戶所有的錢保準都能一次取出來。”櫃台職員輕蔑地說道,臉上寫滿了嘲諷二字。秦東林臉頰微微抽動,站了起來,居高臨下,趾高氣揚地命令道:“好,我就要把我的三千萬全部取出來!”秦東林前腳拿著錢從銀行出來,後腳媒體就曝光了這件事。“華煌董事長被銀行櫃員怠慢,轉走將近兩個億!”類似這樣的消息瞬間就傳遍了全網。這種帶有爆點屬性的新聞很快就像一陣龍卷風,從民間刮到了商界,從老百姓的聊天群刮到了生意場各位老總的酒桌上。之前那些質疑華煌資金缺口的生意夥伴們聞訊,也都開始見風使舵,打電話過去道歉,表示都是誤會,接下來會一直合作。所有人都認為人家華煌有的是錢,隻不過拿去投資了,有什麼理由不信呢!與此同時,銀行信貸部門也鬆了口風,願意繼續貸款,不過信貸經理還是打來電話提醒他們:“雖然暫時你們度過了危機,但以後還是要慎重啊……”其他人不知道,但銀行的人自然明白其中的貓膩。秦家。一家三口坐在沙發上,秦東林和楊雯的臉色沒有絲毫地好轉。現在雖然信任危機是解決了,但是這隻不過是解了一時的燃眉之急,公司的運營仍然處於水深火熱之中。現在還得罪了傅希澤,他們接下來的日子更加難過了。秦瑤看著兩人焦慮成這樣,從沙發上爬起來,大義凜然道:“我說你們就彆擔心了,這件事情我有辦法。”家裡有困難還得她想辦法來解決啊!“你能有什麼辦法?”楊雯並不相信,隻覺得她在開玩笑。秦瑤卻神神秘秘地說道:“放心,給我幾天時間,就讓秦苒撤了募捐。”回到臥室,秦瑤從化妝台上的包裡翻出一張名片,快速地打了過去。“喂,請問是徐記者嗎?”秦瑤禮貌地問道。對方名叫徐染,涼城晚報的記者,秦瑤之所以選擇這個人,就是因為她是涼城日報許霜的對頭。根據她調查到的資料,這個徐染一直跟許霜對著乾,在許霜發出募捐新聞之後,她甚至還私自出去偷拍秦苒,這樣的人不用簡直是浪費!“請問您是?”徐染看著屏幕上的陌生號碼,有些疑惑。秦瑤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乾練地說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但有一件事情你一定會很感興趣!”兩人約在了一家咖啡館見麵。“我知道你最近在跟秦苒募捐的事情,我可以跟你爆個料,她的募捐純粹是在洗錢,並不是為了什麼所謂的弟弟!”秦瑤義正言辭地說道。徐染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反而打量著麵前的女人,好奇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秦苒的妹妹,我自然知道。”秦瑤抿了口咖啡,笑著說道。“那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個消息?”徐染警惕地問道。秦瑤冷哼兩聲,冷笑著說道:“和你猜的沒錯,我和秦苒的關係不好,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負我,我就不能反擊一下麼?”兩人聊了好一會兒,徐染才放下了戒心,這可是個重磅新聞,比每天跟在秦苒屁股後邊所拍到的蛛絲馬跡轟動得多,便答應了和秦瑤合作。回去之後,徐染就開始準備稿件,等待著爆料的黃道吉日。…………許霜從萊澤回來,心裡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什麼,你要采訪傅希澤?”秦苒驚訝的問。許霜點點頭:“他可是凱潤的總裁,好多記者想要采訪都找不到門路,你幫我跟他問一下吧!”秦苒有些猶豫。“不管他答不答應,我就問這一次。”許霜說。秦苒點點頭:“那我幫你問一下吧!”傅希澤同意了。許霜特彆興奮,開始準備采訪材料,但是傅希澤那邊的要求還有一個,讓她帶著秦苒一塊去。她一下就明白了傅希澤的想法。秦苒則想起了當時傅希澤要給華煌注資的時候,那會兒他也是必須要求自己去。反正也是幫許霜一個忙,她也沒太在意,就答應了。這還是她第一次來傅希澤的公司,凱潤集團。員工很有秩序,走路說話乾練十足,聽說能進來這裡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總裁辦公室讓許霜和秦苒吃了一驚,這是個套間,最裡麵有可以休息的臥室,可以洗漱的洗手間,外麵一個會客室可以招待客人,地麵上鋪著精美的地毯,走在上麵無聲無息,一個半人高的青花瓷花瓶放在牆邊,傅希澤就坐在裡麵的沙發上翻看資料。秦苒的視線黏在了那架屏風上,上麵的水墨畫讓她很喜歡。“你喜歡的話,我送你一架擺在家裡。”傅希澤說。秦苒搖搖頭:“不了,我家兩室一廳,沒那麼大的位置放。”在許霜要開始采訪的時候,秦苒怕打擾他們就說出去看看,於是傅希澤讓陳嘉陪著她。陳嘉跟她介紹公司的情況,周圍的員工看見她都跟沒看見一樣,隻是專注於自己的事情。有人來找陳嘉,秦苒看他要忙,就說自己走走就可以。秦苒坐在外麵員工的休息區,有幾個凱潤員工在這裡喝杯咖啡聊天,看到秦苒和她搭話,秦苒隻說是陪朋友過來采訪的。那幾個員工明顯不信,記者的朋友能勞動陳助理親自陪同嗎?過了十來分鐘,采訪結束,秦苒也喝了一杯果汁,就看到傅希澤朝自己走了過來。柔軟明亮的太陽光從休息室落地窗外灑進來,披到了這個男人身上,中和了他身上淩厲的氣質,秦苒眸光微閃,傅希澤總能驚豔到她。等傅希澤進來後,幾個員工急忙站起來問好,然後就匆匆的出去了。傅希澤坐在秦苒麵前:“中午想吃什麼,我帶你去吃飯。”“許霜呢?你們采訪完了?”她的計劃是等許霜采訪後,兩人一起去吃。計劃裡沒有傅希澤。傅希澤隨意道:“她已經回去了。”秦苒微微驚訝:“怎麼會?明明我們約好要一起……”不用說,又是麵前這個男人搞的鬼。不過他接受了許霜的采訪,自己也算欠了他一個人情,吃頓飯就能還的話也不錯。吃飯的時候,秦苒想起來公司裡那一幕,忍不住笑著說:“你在公司裡一直繃著臉,我還以為你有什麼不高興的呢!”“沒有,我那樣很好笑嗎?”“反正自從你來了,你的員工立馬就變得戰戰兢兢地。”今天看到了傅希澤不一樣的一麵,和平日很不一樣。“你看過電影《辛德勒的名單》嗎?”“看過,你想說什麼?”傅希澤直覺秦苒會說出不怎麼好聽的話。“我覺得你一路走過來的那個氣勢,就像裡麵的德國軍官,阿蒙。”傅希澤:“我有那麼變態?”“看起來有,反正跟平常不太一樣。”傅希澤:……其實是因為他比較年輕,就接手了家業,如果看起來好說話,有些人就會蹬鼻子上臉覺得他好說話,好欺負,所以需要穩重,不苟言笑,做出一副威嚴的樣子。時間長了,這就成了習慣,成為他性格裡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