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勳業跟柳絮語兩人白天忙著演戲,隻有晚上的功夫才能好好休息。陸銅悄摸拿著食盒進爹娘房間,夫妻倆聞到香味兒,一下子來了精神。“銅子,我說你這個臭小子絕對是故意的,今天怎麼這麼晚才送來,我看你是想活活把我跟你娘餓死吧!”“行了,小點聲,難不成你想讓人聽到?”柳絮語生氣的看了眼陸勳業,拿過碗筷,吃飯速度比平時快些。陸勳業更是狼吞虎咽起來,口齒不清的說著,“銅子,現在外麵到底什麼情況?衙門那邊有消息沒?”陸銅在把話說到這裡的時候,輕輕皺了皺眉頭,“爹,衙門那邊沒什麼消息。”“都是一群沒良心的,想當初菀菀給他們衙門破了多少案子,如今他們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菀菀被帶走?”“爹,我看未必,或許是他們知道妹妹的事。”陸銅試探性的說道。陸勳業眼睛瞬間瞪圓,故作生氣的冷哼出聲,“不可能,你妹妹說過沒把這件事情告訴彆人,想必衙門那邊是不知道的。”“先不管衙門那邊怎樣,隻要咱們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柳絮語說話間,捧著雞湯儘數喝下,胃裡瞬間覺得暖烘烘的。“對了,李大夫呢?”實在是沒辦法,才把李大夫在陸家留下,對外聲稱他們病重,做戲要做全套。陸銅說,“李大夫這會兒正在旁邊廂房休息呢!”“銅子,最近這兩天不管外麵有什麼動靜,都必須要在第一時間告訴我,知道了嗎?”柳絮語思來想去,總覺得這件事情根本就沒有他們想的這麼簡單,忍不住的開口叮囑道。“娘,我知道了。”陸銅點頭應下,看著爹娘吃完,這才收拾食盒,悄摸離開房間。殊不知,陸銅離開後,暗處的一抹身影盯著陸家老兩口緊閉的房門半晌,隨後轉身離開。“吱呀——”隨著一陣極為輕微的開門聲響起,梁文警惕的翻身坐起,看著是梁恒,原本高度緊繃的這根弦才鬆開。梁恒小心翼翼的將房門關好,“文叔,陸菀的確沒有被押送到京都,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被人帶到軍營了。”“這下放心了?”梁文帶著幾分笑意的眸子打量著梁恒,無奈的搖了搖頭,“恒兒,這男子漢大丈夫可不能為了這麼一點兒的兒女情長牽絆住,就算是陸菀有什麼不測,那這件事情都跟你沒什麼關係。”“文叔我”“恒兒,你騙得了彆人騙不了我,我比你父皇還要了解你。”梁文瞧著梁恒似乎是想解釋什麼,開口直接打斷道:“我還是當初的那句話,你要是把這個人娶進來當個小妾,想必沒人攔著,可若是坐上正宮,絕無可能!”梁恒:“……”沒在說話,眸色更加複雜起來。他剛開始在聽到陸菀出事時很擔心,恨不得立刻騎馬去京都,為確保陸菀安全。幸好文叔察覺出不對勁,讓他去查看陸家父母有沒有什麼異常,要不然的確會衝動。“唉。”梁文無奈的搖了搖頭,似乎是沒有往下再繼續說這個話題。有些事,終究還是需要他自己考慮清楚。看來這次的邊疆之行,還真沒白來。……軍營。經過一晚上的奔波,陸菀被折騰的已經是臉色全白,整個人都無力的靠在馬車上,雙腿都是發軟的。“陸大夫,您沒事吧?”陸菀苦笑一聲,“寧參將,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像是沒事的嗎?”寧廈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要不然您先去帳篷裡休息一下,等身子恢複好之後再看病。”聞言,陸菀擺了擺手,“不行,病情耽誤不得,你現在趕緊帶我去看病人。”“好。”話音落下,寧廈邁著修長的雙腿直奔帳篷而去。陸菀費力的跟在身後,幸好身旁還有小武在攙扶著她,要不然非得直接摔到地上不可。“咳咳……”“嘔~”還沒能來得及進帳篷,站在帳篷外麵變清楚的聽到從裡麵傳來的劇烈咳嗽聲,夾雜著乾嘔。“少將軍。”寧廈瞧著榻上的人趴在床邊要吐,一個跨步上前,拿過旁邊的桶接住嘔吐物。其實吐出來的並不是食物,而是胃酸。一股惡心的味道撲鼻而來,小武難受的把頭直接扭到一側。“戴上。”陸菀拿出隨身攜帶的口罩,還有自製的羊腸手套遞給小武,抬腳朝著床邊走去。小武連忙將口罩戴上,惡心的味道瞬間被隔絕掉,淡淡的花香傳來,很提神。“陸大夫,這是我們營中少將軍,前些日子同樣不小心被感染疫病,還請您趕緊為少將軍救治。”寧廈擔心的說道。“……”這少將軍可是京都中重要的軍職人員,若是平白無故的死在軍營,那他們下麵的這群人怎麼跟上麵交代?而且最可笑的是,現在的疫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他們竟然為了避免京都怪罪,遲遲沒有請大夫來治病。“這是?”趙荀吐到連胃酸都吐完,身子虛弱的靠在榻上,掀開眼皮打量著陸菀。寧廈立馬介紹,“少將軍,這就是那位能夠將疫病治好的大夫。”“你”“您放心,來的時候這件事情非常保密,絕對不會傳出去的。”趙荀剛張了張嘴,還沒能來得及把話說完,寧廈瞬間明白他的意思,解釋道。說完,趙荀蒼白的臉色,這才有了幾分緩和,再次將視線落在陸菀身上,“姑娘,不知道你可有什麼法子來治這疫病?”“當然有辦法,要是沒辦法的話,我又怎麼可能會跟你們來這種地方。”陸菀嗓音淡淡的說著,“不過,我現在倒是挺好奇,既然你們這麼擔心消息會泄露,若是我給你們醫治好病,你們還會不會放我離開?我的意思是平安離開這裡。”“嗬嗬,姑娘真是夠聰明,咳咳……”趙荀還沒能來得及說上兩句話,便又劇烈的咳嗽起來。“少將軍。”“姑娘放心,我趙某一定會保你平安。”趙荀臉色認真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