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琛,你坐這裡乾什麼,你怎麼沒回去?”就在林宜琛開始打瞌睡的時候,腳上突然被人輕輕踹了一下,然後他就聽到了許知書驚訝的嗓音。林宜琛猛地睜開眼,就見許知書手裡拿著濕毛巾和漱口杯,似是剛洗漱回來,正瞪著他問道。林宜琛莫名覺得麵頰有些發熱,有些不自然地道:“我不放心你。”“這麼多人,你有什麼不放心的?”許知書納悶地道,“你快回去,在這裡坐一夜,你得凍死!”林宜琛不說話。“你回不回?”許知書瞪著眼睛。“我不回。”“我看你是發燒了吧?把腦子燒傻了!”許知書說著,伸手蹭到林宜琛的額頭。頓了一下,她突然收回手,臉色變了,道:“林宜琛,你真的發燒了!”林宜琛一愣,伸手探了探自己的額頭,發現真的有點燙,應該是傍晚淋了雨的原因。許知書連忙衝回帳篷,將洗漱用品收了起來,又從包裡翻出一個應急袋,從裡麵找出退燒藥。她順手拿過自己的水杯,重新走回林宜琛的麵前,將退燒藥遞給他,道:“你快把藥吃了。”林宜琛聽話地拿過退燒藥吞下。他看了眼許知書,輕聲道:“謝謝。”“你吃完藥就回去吧,彆在這裡逞強了。”許知書撇了撇嘴,說道。“我沒事,你去睡吧。”許知書見他絲毫沒有回去的意思,當下心一橫,也不管他了,兀自回了帳篷。許知書的睡袋被她攤在地上當墊被,她躺到睡袋上,拉過毛毯蓋上,閉上眼準備睡覺。可是,向來沾枕即睡的許知書,再次因為林宜琛失眠了。半個小時後,許知書氣呼呼地從毛毯裡爬出來,鑽出帳篷,噔噔噔地走到了林宜琛的麵前。他靠著牆,暈暈乎乎地睡著,雙手環著胳膊,一看便冷得不行。許知書忍著氣踹了他一腳。林宜琛嚇了一跳,驀地睜開眼睛,就見許知書黑著臉站在他的麵前,凶巴巴道:“起來,你去睡帳篷。”“不用了,我……”“你廢什麼話!”許知書不耐煩地打斷了林宜琛的話,直接拉住他的手腕,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然後拽著他往帳篷的方向走。“你把鞋子脫在外麵。”到了帳篷門口,許知書率先鑽進帳篷,把帳篷的燈打開。她不想打擾旁人休息,便壓低了聲音,“你快進來。”許知書都這麼說了,林宜琛也不矯情了,脫掉鞋子就鑽進了帳篷。雖然是雙人帳篷,但其實空間很小,林宜琛一鑽進帳篷便覺得他似乎闖進了許知書的私人領地,帳篷裡都是她的氣息,讓他一時都不知道手腳該怎麼放了。許知書將帳篷的拉鏈拉上,對林宜琛道:“你把外套脫了,躺進來睡覺。”許知書這話一說,林宜琛覺得他因發燒而發燙的臉,更加燙了。他有些僵硬地躺了下來,許知書將毛毯的另一頭扔到他的身上,他扯過毛毯蓋住,剛剛在外麵有些凍僵的身體頓時暖了起來。“你要是敢不老實,就死定了。”許知書關掉帳篷燈,在旁邊小聲威脅道。林宜琛忍不住笑了一聲,為什麼他會覺得威脅自己的許知書也很可愛?林宜琛的腦子本來有些暈乎乎的,此刻躺在睡袋上,比剛剛坐在外麵舒服太多,他第一次覺得睡在帳篷裡也是一種幸福。可惜,他一點睡意都沒有。一想到許知書就躺在他的身旁,與他蓋著同一床毛毯,他便覺得心跳加速,連氣息也亂了。就在林宜琛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隻手突然伸了過來,在他的額頭上探了探。她的手軟軟的,很難想象這樣的一雙手,竟然可以輕輕鬆鬆地把人撂倒在地。林宜琛覺得心上一熱,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許知書嚇了一跳,她以為林宜琛已經睡著了,沒想到竟然被他逮個正著。“你放手。”許知書小聲道。林宜琛用行動證明了他不放手。他轉了個身,麵向許知書,突然伸手將她抱進懷裡,喃喃地喚了一聲:“知書。”許知書渾身一僵,林宜琛身上滾燙得跟火爐似的,這樣抱著她,感覺她身上都要燒起來了,她黑了臉,咬牙道:“你再這樣就去外麵睡。”林宜琛卻似沒聽到一般,反而更緊地抱住了她,在她耳邊低聲說道:“知書,我們和好吧,好不好?”“我喜歡你。”見許知書不說話,林宜琛繼續道,“我不想成為你的前男友。”這是林宜琛第二次說“他喜歡她”,在這樣的情境下,她有一種“引狼入室”的錯覺,他的氣息將她嚴嚴實實地包裹著,無處可逃。“你先放開我。”許知書的臉燙得不行,努力板起臉說道。“我不放,我一放你就逃了。”林宜琛悶悶地說道。就算她不逃,估計也會把他趕出帳篷。“林宜琛!”許知書仰頭看著林宜琛,正欲說些什麼,唇上突然一燙,待她反應過來時,林宜琛已經加深了這個吻。許知書整個人都僵住了,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完全動彈不得,可是唇上的觸感更加強烈了。她想要抗拒,想要尖叫,想要把麵前這個人扔出帳篷,可最後,她卻沒出息地沉淪在這個讓人臉紅心跳的吻裡麵。等到林宜琛終於放開許知書,覺得自己嚴重缺氧的許知書狠狠地喘了一口氣,然後她便聽到林宜琛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知書,親都親了,你要對我負責……”許知書差點噴出一口血來,咬牙切齒地問道:“到底是誰要對誰負責啊?”要不是考慮到外麵還有一群人在睡覺,她一定能把他的耳膜吼破!“好吧,我對你負責。”林宜琛很愉快地換了一個措辭。意識到自己被繞進去的許知書,決定放棄跟他說話,畢竟麵前這個人可是辯論圈裡遠近聞名的“林帥”,跟他耍嘴皮子,她絕對占不到便宜。“我困了,要睡覺。”許知書破罐子破摔。“好。”林宜琛應了一聲。“那你還不放開我?”許知書在林宜琛的腰上掐了一把。林宜琛悶哼一聲,知道他該適可而止了,老老實實地放開她,躺平睡覺。他的身子本就不太舒服,又累又難受,剛剛鬨了一會兒,也沒什麼力氣折騰了,沒過一會兒,他就沉沉地睡了過去。許知書翻身背對著林宜琛,她累了一天,沒過一會兒,也睡著了。半夜又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雨聲,吵得人睡不著覺。許知書迷迷糊糊地醒過來,聽到大牙的聲音響起:“天哪,凍死哥了!徐一帆,你給我抱抱……”“滾開,我寧願凍死!”徐一帆嫌棄地吼了一聲。許知書的腦子有些不清醒,隻模模糊糊地想:冷嗎?一點都不冷啊,她還覺得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