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很久之後，他才說給章小安聽自己幼年被拐賣的一些細節。都是些不痛不癢，模糊不清，卻又糾纏了他此後人生的東西，以至他有時會懷疑那些是不是自己大腦天馬行空的產物。比如，那個購買他的家庭並不缺小孩。相反的，那個海邊的大屋子裡擠滿了男男女女的大小的孩子，其中有許多麵容與養育他們的大人相似，明顯是血親。他們掛著快活的笑容，在陽光下奔跑玩耍，彼此喊著他聽不懂的古怪語言，汗水淋漓的皮膚黝黑光滑。屋內一張大床上躺著一個重病的老人。白天和夜晚，韓璽都安靜而漠然地蜷縮在屋子角落，他偶爾會聽到床上傳來粗嘎的呼吸聲，那是垂死的肺臟在掙紮著，嘶聲呼救。他看不出那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