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覺得電視台的工作太累了，那天看到‘星星’在招聘，就去試了下，沒想到還真應聘上了。即墨哥，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去巴黎，你不覺得很好嗎？！”趙即墨讓杜白先出去，叫姚千樹坐下，一臉嚴肅：“我記得你以前很喜歡電視台的工作的，叔叔阿姨心疼你，讓你辭了好幾次，你都拒絕了。告訴我，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果然，聰明人不好騙。姚千樹歎了口氣，道：“即墨哥，你也知道，我雖然才25歲，但我爸媽跟你爸媽一樣著急，我想著，與其他們替我去注冊那些交友APP，不如我自己先去了解一下，說不定，就近水樓台先得月了呢？”打這種感性牌的話，趙即墨就無法用理性思維去分析了，他思考了半天，還是不知該讚同還是反對。“好啦，即墨哥，你就彆擔心我了，我正好也趁這個機會接觸一下彆的行業，說不定有更好的發展呢。現在就請你先配合一下我的工作，看看這份合同吧！”事已至此，趙即墨也不再堅持，拿過合同細看起來。簽完字後，姚千樹準備跟杜白回公司，趙即墨突然想到什麼，道：“小樹，你們明天是去拍阿沅嗎？我看她朋友圈好像說在戶外跟拍節目，你記得提前跟她溝通好，彆撲空了。”明明是好心的提醒，但姚千樹卻並不開心。她一直以為趙即墨忙得沒時間看朋友圈，但現在看來，他還是會特彆去看孟沅的動態。姚千樹鬱悶地退出微信，打電話跟孟沅約時間。孟沅並沒有馬上接電話，一直到晚上11點姚千樹準備睡覺的時候，才回了電話。“小樹，你一直都沒跟你即墨哥說你工作上的事嗎？他給我打了好多電話，我晚上才看到你們的來電。本來你們台真人秀被爆的時候，我也看到了，但是那幾天……我正好有些事，就沒及時問你，你真的離開電視台了嗎？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孟沅說道。她說的有事，應該就是她跟她男友正好鬨分手那段時間吧。“啊，沒有沒有，謝謝你了阿沅姐。我工作上的事，你就彆告訴即墨哥了，我也不想讓他和家裡人擔心，總之現在都沒事了，我對現在這份新工作挺滿意的，打電話給你是想跟你約簽巴黎遊合同的時間，順便給你拍個視頻。”姚千樹道。“小樹，其實你有什麼難言之隱，真的都可以告訴我，我可以幫你的，是不是歐明洋讓你幫他背的鍋？”“真的沒有，阿沅姐你要是想幫我，就多多支持我的新工作，告訴我明天要去哪裡找你吧！”見姚千樹口風如此堅緊，孟沅想必剛才也從趙即墨口裡了解了情況，於是也不再追問，就跟她約好了明天簽合同的時間和地點。孟沅所在的江南電視台，正好在滬城的一個百年中學裡錄製節目，孟沅作為製片人，要去盯現場。姚千樹這次是和黃賀前往拍攝，杜白留在公司盯視頻的後期製作。兩人趕到中學的時候，孟沅正坐在一個中年導演身邊跟他開小會。中年導演是業內資曆頗深的張導，孟沅衝姚千樹點點頭，示意她等一會兒。姚千樹衝她擺手表示沒事，站在不遠處一邊等她，一邊讓黃賀開始拍攝。工作狀態下的孟沅，暗紅色卷發隨意紮起，上衣是橙色小背心，下身是灰色短款牛仔褲，配上她的花臂，一點也不像製片人，更像是個演員。她此時手裡沒有夾煙，許是考慮到正在校園裡。導演在跟孟沅說話的時候，還忍不住拍她的肩，被她笑著擋了回去。姚千樹看不出孟沅有被失戀影響到。“哎，你說沅姐和張導有沒有一腿啊？”不遠處，兩個實習生模樣的女孩在小聲聊天，姚千樹忍不住偷聽起來。“很有可能，畢竟她跟誰都能很快打成一片。”兩人一臉促狹地笑了起來。“不好意思，等很久了吧？”孟沅微笑著走了過來，手裡拿了兩瓶飲料遞給姚千樹和黃賀。不遠處的那兩個實習生瞬間就溜了。“沒有沒有。”姚千樹接過飲料，將合同遞給她。孟沅並不急著看合同，而是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喂，王姐，今天這兩個實習生沒有達到我的要求，讓他們不用來了。”如此強勢的孟沅，讓姚千樹情不自禁地退了一步。見狀，孟沅笑道：“彆誤會，我不是公報私仇，那兩個小姑娘，對彆人的八卦很上心，可今天的錄製資料卻準備得一點不用心，即使今天她們沒討論我，我也是要開她們的。”姚千樹恍然點頭。“對了，小樹，你真的不打算再試試電視台的工作了嗎？我們電視台——”“阿沅姐，真的不用了……”姚千樹為難道。她現在聽到“電視台”這三個字就頭大。孟沅朝姚千樹笑笑，終於不再多問，飛速看完合同就簽了字。姚千樹和杜白第三個去見的人是流浪大叔張清野，黃賀留在公司盯後期。張清野留給兩人的地址在滬城的一條步行街上。那是街頭賣藝者最喜歡的一條步行街，裡麵有各種小吃店和特色小商鋪，大街青石鋪路，建築統一是滬城民國時期的風格，一到晚上，行人如織。他們約的時間是下午六點，步行街的人還不多。兩人找到張清野的時候，他正在街邊調試音響和話筒架子，背上背著一把小巧的尤克裡裡。張清野的發色是時下流行的奶奶灰，紮成一束，抬起頭時，姚千樹還歎了一聲，看得出張清野年輕時應該也是個眉清目秀的帥哥，現在的臉雖然有了風霜的痕跡，但依然是很帥的。張清野看到兩人，衝他們打了個招呼，接過合同就看了起來，話很少。“那個，姚小姐，可以把行程單給我一份嗎？”他很快簽完合同，問道。“沒問題，這個本來也是要給你們一份的。”張清野似乎為巴黎遊專門準備了一個筆記本來，碰到有疑問的地方，還讓姚千樹給他翻譯好，解釋清楚。這時候，街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街頭霓虹閃爍，與天上的星光交相輝映，彆有一番風情。張清野清了清嗓子，開始唱歌。“不知道你是否記得昨天/你是我這輩子最思念的人/到如今你已不在身邊/你的笑在我心底徘徊……”張清野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但又莫名有磁性，憂鬱又充滿感情的歌聲，很快就吸引了街邊來來往往的人，他們聚集在他周圍，還有人拿出手機拍照或拍小視頻。這時，旁邊突然衝過來兩個男人，推了張清野一把：“我說了不要讓我再看到你，不然見一次打一次，你怎麼還在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