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軼川結束最後一節課,走出教學樓,就瞧見了不遠處的江祁。男孩站在人來人往的林蔭路邊上,低垂著頭,漫不經心地踩著腳下的一片落葉,似乎在聽枯葉碎掉的清脆聲響,十足的孩子氣。他今天居然穿得十分中規中矩,從前不是隨便套一件飛行服夾克,就是牛仔外套、純黑色衛衣,今天難得穿了一身淺駝色的大衣,裡頭是白色連帽T恤,帽子規規整整地翻在外頭,黑發修剪得稍短,露出了一些額頭,越發襯得麵如冠玉。許軼川總覺得他回來這段時間白了許多,可能是因為養病而不接觸陽光的關係。有人喊他“學長”,過去問好,他也隻是抬頭淡淡瞧一眼,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