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楠，你和那個丁…”路子明瞧著她，欲言又止。“我已經在直播的時候說了，那是沒有的事。”淩楠揚起下巴，努力做出倨傲的姿勢，可是整個人因被質疑而禁不住地顫抖。她原以為路子明背叛婚姻已是最大的惡，可是夫妻十年，他對自己信任竟微薄如斯，她更是心寒不已。“真的？”路子明卻還甩出一個疑問句。淩楠深吸了一口氣，暗暗告誡自己，這個男人已經不值得自己為他置氣，可饒是如此，她的心緒兀自無法平息。“真的。”淩楠淡淡地說道。“可是…”“可是什麼？”儘管心裡已經有一百個聲音在提醒自己要冷靜，可是心裡怒氣到底遏製不住，淩楠吊捎著眼睛，抬高了聲音問道。路子明在她淩人的壓迫氣勢下噤了聲。淩楠就與他站在一步開外的位置，隻一步，已遙遙不在。淩楠突然想著，如果這個時候是文琪在，她會做什麼呢？她會擺出小女人的姿態，溫言軟語，哄騙得他心花怒放吧？到現在這個時候，路子明絕口不提文琪的事，她已經知道這個男人不會再因為這段婚姻而舍了文琪這個情人，而她也已經厭了為了爭奪這個男人而惺惺作態。“這兩天都沒回家，在文琪那兒吧？”淩楠環顧這個房間，電視機遙控板隨意擺放著、茶杯歪斜在地攤上，一切都像她離開家去廈門前一樣。路子明慌亂地點頭，隨即又意識到什麼，連忙搖頭。淩楠有些絕望地看著他。她發覺，哪怕現在她決定原諒路子明，他們甚至都沒了一點和好的可能，文琪和丁海峰，如同兩枚釘子，深深嵌入了這段婚姻，終於讓原有的牽連也蕩然無存。“我們簽份協議離婚書吧。”說話的是路子明，他看著淩楠那混雜著不可置信、傷痛的眼神，趕緊慌亂地彆過頭，可是心裡隱隱竟有種快意。他無法解釋這快意的來源，許是淩楠近期來的強勢和大出風頭讓他隱隱有種失控的感覺，他覺得自己並不了解這個認識了十幾年的妻子；又或許是他龐大又虛妄的自尊心，不容許有一個比自己更出色的妻子。“你要和我離婚？”淩楠深吸了兩口氣，雖然她深知自己和路子明的感情已經破裂可是一個女人的驕傲卻讓她不願意承認，她和事業的雙重份量竟然比不上一個文琪。 “不是，不是，我們不做法律意義上的切割，”路子明慌亂得好像在地上撿錢，“我們隻是簽字—” “萬一有人說文琪介入我們的婚姻，你就用這個來證明我們已經離婚？”淩楠兀自在笑，她隻是覺得自己可笑，“可是為了上市你又不想真的離婚是嗎？” 路子明低下了頭。 “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答應？” “淩楠，我這樣做是為了大家好。”路子明還在試圖解釋，“你想和我維係著婚姻，不也是為了公司嗎？” 淩楠的眼睛裡已經要落下淚來，可是她的嘴角卻還帶了一抹冷笑，“路子明，我沒想到你會是這樣看我的。” 路子明是那樣軟弱而善變的人，他瞧著淩楠的眼淚，一顆心不知怎麼就軟了下來—“淩楠，我不是…” 而他話還沒說完，失去理智的淩楠已經抽出廚房的一把水果刀，往路子明麵頰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