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出軌(1 / 1)

這個社會的節奏越來越快,連出軌也是。上個世紀離婚還是個少見字眼,現在已經越來越是司空見慣的事情。我們不禁質問:這年頭,男人的責任感都哪兒去了?責任感這三個字怎麼這麼不被人待見呢?淩楠堵上路子明和文琪從時鐘酒店裡出來的時候,路子明還辯解呢:我們就是很純潔地再賓館裡聊了聊天!淩楠覺著他倆沒比兩小樹杈跟自己說“今天是愚人節哦!愚人節快樂!”就算對自己仁慈了。她想自己的修養實在是太好了,竟然沒當街甩這對狗男女一巴掌,隻咬牙切齒地說了句:“有什麼話回家再解釋。”路子明跟淩楠回了家,一路上還試圖解釋著他和文琪的事,淩楠都板了臉沒睬他,直到回到家關上門,她壓抑著的怒氣才如同火山般爆發了,“路子明你當我傻子是不是?”路子明當場就黑了臉,說道:“淩楠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淩楠猛地拽開抽屜,把一堆照片朝路子明臉上砸了過去,“你自己看看這些東西!”路子明看到那些照片,臉色就變了,他咂巴著著他的小碎嘴皮子,翻來覆去地說道:“淩楠,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淩楠隻把手插在口袋裡,冷冷地瞪著他,幾乎要把眼淚瞪出來。“淩楠,你彆這樣成不成,每次吵架你都這樣……我真害怕跟你說話……”路子明縮了縮脖子,一副害怕軟弱的樣子,可是眸子底下沉澱的狡黠卻出賣了他所有的虛偽。淩楠隻冷笑:男人就是這樣,當發現辯解不過的時候,就會指責你,指望你會心虛的以為自己真做錯什麼似的,而多數女人也真的會誠惶誠恐,女強人會檢討自己是不是真的把工作習慣帶回了家裡,而主婦則會以為自己為家庭付出的一切反而成了男人的負擔。她早看穿了路子明這個人,因此隻是沉默,目光卻絲毫不退讓。路子明真的心虛了,低下了頭說道:“好吧,淩楠,我和文琪最近真的過從甚密了,但是,我真沒做什麼越軌的事。”淩楠太知道路子明這個人,他這句話大抵也就和“蓋被子純聊天”沒什麼區彆,她冷冷地說道:“路子明,我告訴你,現在我不是讓你在我和那個女人之間選擇,而是我要不要選擇你!”淩楠說完這句話就摔門出去了,留下一個戳在原地的路子明。~~~海容聽淩楠說了路子明這事後,倒是支持著她這樣的態度的。“一次不忠,百次不容,這種男人,留著乾嘛?!”她單手持著酒杯輕微搖晃,眼底有著海藻一般糾結的妖嬈。海容是淩楠密友,同時也是一家模特經紀公司的老板,四十一歲的她離婚單身,帶著三個收養來的孩子。方嘉兒卻有些猶豫,“淩楠,我覺著你這麼做有些衝動。你說人的一生那麼長,就是個電冰箱都得返修呢,誰能保證就不會在那麼長的人生裡犯個錯呢?”方嘉兒相對海容和淩楠都年輕些,二十八歲,單身未婚,正是一個女人最想結婚的那個年紀,或許正是因為此,對於婚姻裡的種種她反而比海容和淩楠都顯得態度寬容些。“問題是路子明可不是一台電冰箱,而是一硬件損壞的電腦,不管你重裝多少次程序,重啟起來都有些麻煩。”海容聳聳肩。海容紅色的唇輕輕觸碰了一下酒精,果紅色的雞尾酒盤亙在她的唇上、齒間,她狹長的鳳眼妖媚地流轉,四十一歲的女人,卻仍有一種動人心魄的成熟冶豔的美,她歎息著說道,“現在的人已經和過去不一樣了,大家都看開了。說到底,這隻是你的人生,誰能陪伴你到老到死還不定呢!再也不能以婚姻的名義綁架另外一個人,讓你陪你到老到死了。”“可是淩楠和路子明是大學同學,路子明能有今天的事業,淩楠付出了多少啊!難道就這樣輕輕鬆鬆地放了他?”方嘉兒不服氣地說道。海容的眼珠迅速地掠過淩楠,紅唇輕撇,笑著說道:“對於真的已經不在乎你的人,你付出了多少對他們來說有什麼關係,是記錄在案還是非得要償還?你付出了那麼多,好的,我跟你說聲對不起,可是我是非要離場不可了。”方嘉兒清亮的眸子有著黯淡的光彩,“現在的婚姻真這麼不可信任嗎?”“那也不一定,”海容卻又徐徐笑了,“或許隻是我們沒有碰到勢均力敵的對手,在婚姻的腳步裡我們總是快了或者慢了人家一拍,所以總是失敗。但是,我們總得對愛情和婚姻抱有期許和幻想,否則這人生不就過得太灰暗了些嗎?”“問題是,淩楠,你打算怎麼辦?”方嘉兒望向淩楠,目光有些優柔。淩楠拿著勺子輕輕攪動著咖啡,勺子不時碰得杯子“叮呤當啷”作響,她的目光有些散焦,屋外的陽光,透過咖啡館茶色的玻璃,落在她的臉龐上,三十三歲的她美得彆有韻味,隻是現在她的麵色蒼白,隻是個失魂落魄的婦人罷了。“他若不離,我便不棄。”淩楠的眸子失神,喃喃地說道,“既然已經要離棄了,我攥著這婚姻的殼子又有什麼意思?”“淩楠,你是文人,所以你的思維也總是那麼感性。”海容提點道,“但是婚姻中你該得的利益,就應該一分一毫從路子明身上拿回來,千萬不要被過去的感情迷了你的雙眼而變得心慈手軟。”“我明白。”淩楠雖然這麼說著,但是她的笑容卻是那麼軟弱無力,故作堅強的外表下也隻是顆傷痕累累的心罷了。“算了,”海容和他們夫婦兩人都認識多年了,她太了解淩楠的心性,知她是對於婚姻的質量重視超過一切的人,既然背叛了,她的心也便冷了,離場時不會再多帶走一分一毫,她隻能不無憐憫地說道,“有什麼事做不了的就讓我來幫忙吧,至少我比你在這方麵心狠手辣一點。”三人離場的時候,淩楠把手插在口袋裡,低下頭,那忍了許久的淚,終於順著細瓷般的麵頰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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