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雨晴和陌生男人找了個地方坐下,點了兩杯咖啡。無論蕭雨晴怎麼問,這人就是不說身份,隻說自己姓左,其餘一律不作答。“左先生,你和他們夫妻倆有仇嗎?你為什麼希望我拆散他們?”“你彆管這麼多,你隻要知道,從現在開始,你背後有一個神一樣的助攻就行了,你想做什麼,請放心大膽去做就好。”蕭雨晴捧著咖啡,盯著眼前這個神秘的男人,若有所思。男人起身走了,蕭雨晴慢慢啜飲咖啡。航班已經趕不上了,她申請了退票。猶豫了好一會兒,她訂了去武漢的動車票。正如這個姓左的男人所說,她比唐葉溫柔,比唐葉嬌嗲,再加上舊情,要爬上阮海洋的床,成功的機會實在是很大很大。現在想起來,當年真不該拋棄阮海洋。那時阮海洋不名一文,又在這犄角旮旯的地方,和阿智相比,條件實在差太遠了,所以她才借口父母以死相逼,義無反顧地回了上海。唐葉忙完上午的工作,匆匆回家。王姐已經做好午飯,還按照她的要求,特意給阮婧煲了粥。她把午飯送去醫院,在醫院和母親、女兒一起用餐。阮婧上午沒拉稀了,體溫也正常,隻是胃口還不大好,肚子裡也有些腸鳴。“媽媽你聽,我肚子裡咕——咕——”唐葉耳朵貼她肚皮上聽,順手拍拍她小臉蛋,疼愛地責備:“以後看你還吃不吃三無產品!”阮婧箍著她脖子撒嬌;“再也不了!”她和媽媽咬耳朵:“媽媽,我和爸爸視頻了,我跟爸爸說,不許他怪媽媽!”“爸爸怎麼說的?”唐葉笑問。“爸爸說聽我的。”阮婧擠著鼻子,齜著牙調皮地笑。“那我們現在再給爸爸視頻?”唐葉拿出手機。孩子有時候是夫妻矛盾的導火索,但更多的時候是調和夫妻矛盾的潤滑劑。阮海洋接了視頻,唐葉和女兒腦袋湊一塊,臉貼著臉,一起給他做了個鬼臉。阮海洋原本沉著臉,看著她們母女這樣,唇角有了一絲笑意。“吃飯了沒?”唐葉柔聲問。“正吃著呢,你們視頻,我就離座出來了。”阮海洋笑笑。阮婧搶著說:“爸爸不要喝酒!”“好,婧婧以後也不許吃垃圾食品哦!”阮海洋疼愛地看著女兒,做了個OK手勢。阮婧點頭:“是!”唐葉說:“海洋,你去吃飯吧,中途離座不太好。”“好,那我去了。”“一會我會去看看媽和奶奶,我剛特意去老譚記買了點心。”阮海洋點頭:“好,她們說什麼你彆聽,彆鬨,記住了?”“知道啦!”唐葉調皮地吐吐舌。阮海洋看著笑笑,把視頻掛了。唐葉呼了口氣,這一頁算是翻過去了。阮海洋轉身回包廂,沉悶的心情好了很多。反過來想想,自己最近是有點太矯情,可能真的是受了蕭雨晴的影響,撥動了哪根無聊的心弦。中年男人,四十歲是是是左右是個坎,平靜的生活過久了,心底深處會有一些不安分的因子躁動,這種來自於心靈和身體的寂寞,若是牽強的去和愛情扯上關係,那真正是褻瀆了愛情。他是個理智的人,常常會深入的剖析人性,所以自律也比一般人要強很多。一頓飯吃下來,生意也談好了,項目很快會啟動,所以接下來的日子,他又得和唐葉兩地分居,在武漢呆上幾個月了。飯後,阮海洋推掉牌局,回酒店休息。看看時間,已經下午2點,一般這個時候,唐葉都會很忙,也許是和設計師們討論款式,也許是給學員們做形體和禮儀訓練,還可能進了直播間,親自掛帥,給店裡的最新款做廣告。他從前很少關注她的生意,也從來沒有看過她的直播,今天忽然心血來潮,想去她的直播間瞧瞧。他注冊了一個小號,下載了某音的app,登陸上去。因為關聯了手機號,找到她的賬號很容易,昵稱是“水墨江南”,頭像是一張她的旗袍寫真,非常漂亮優雅。他笑了笑,把自己的昵稱改為“大海”。現在還早,直播間還沒有開,阮海洋隨意翻看往期的小視頻。他不得不承認,“水墨江南”每一個小視頻,不管唐葉有沒有出鏡,都做得非常完美。唯美的鏡頭,唯美的配樂,美麗得體的服裝,配合唯美的詩句,加上模特們優雅的展示,每一幀鏡頭,都令人醉心。賬號的關注量很大,也難怪唐葉總是那麼忙碌,不說她的實體店,僅僅這個直播號,便不知傾注了多少心血了。平時一直讓她簡單粗暴的放棄事業,他突然深感愧疚,難怪她說“水墨江南”是她的孩子,讓她放棄水墨江南,就是放棄她的孩子。想到孩子,阮海洋又想到了二胎這個事。一個閨女,他總覺得將來孩子孤單了點,如果再有個弟弟或者妹妹,以後他們大了,也互相有個依靠。但讓唐葉在二胎和事業之間做取舍,真的是個艱難的選擇題。他放下手機,躺在床上發呆。這件事情回去好好和她商量,給她更多的愛和關心,是不是能說服她把生活的重心從事業轉移一部分到家庭。手機有消息提示音,他拿起來查看,眉頭不由皺起。蕭雨晴竟然追到武漢來了,她現在在高鐵站,想讓他去接她!阮海洋很惱火,當即語音回複她:“蕭雨晴,你腦子有坑吧?你這樣追著我跑做什麼?你自己趕緊查查票,直接買票回上海吧!”“海洋,你不要這樣無情,我不回去,上海那邊太讓我傷心了……”蕭雨晴回複的也是語音,帶著哭腔,很可憐的聲音。阮海洋冷硬回答:“不管怎麼傷心,都是你要去麵對的生活,希望你振作起來,堅強點去麵對,這個世上如果沒有誰能幫你,就隻能自己去幫自己,自己去拯救自己!”“我振作不了,我也不堅強……你如果不管我,那我死了算了,我現在就把手機丟了,我身上現金也不多了,我在這邊流浪幾天,然後找個地方自行了斷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