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餓了,麵對他的問題隻是猛點頭,看著麵前的漢堡肚子就鬨騰了,她拿起漢堡就吃,喝了一口熱牛奶,胃裡頓時舒服很多。他在一旁瞪大眼看她貪婪的吃相直搖頭,並告訴她不能空腹喝牛奶,等肚子填飽了再喝。她就想他今天怎麼突然這麼的囉嗦。而佟卓堯則端起酒杯,裡麵是滿滿的一杯烈性酒,他直接就喝了下去,然後靠在椅子上,看她吃。“空腹不能喝烈性酒,你難道不知道嗎?”她嘴裡還咬著漢堡,指著他的酒杯嚷著。她很快就掃掉了自己的那一個漢堡,然後睜大了眼睛望著他麵前的漢堡,忙著送外賣一天沒有吃東西,她幾乎是饑腸轆轆了,此刻的她雖然還有些矜持,但是肚子已經好不矜持地在安靜的房間裡發出咕嚕的聲音。他將漢堡推給她,自己仍倒著酒,說:“你吃吧,今天是你的生日,可不能餓著肚子過生日,你自己再去冰箱裡拿些吃的,我喝酒,不許吵我。”他說完話,雙眸明滅間,又湊近她臉邊,邪魅地說:“還有,不許盯著我看。”“我沒有看你,我看的是漢堡,你有漢堡好看嗎?”她拿過漢堡送到嘴裡,心想怎麼會有這麼自戀的男人,在她饑餓的時候,再好看的男人也是沒有漢堡好看的。居然說他沒有漢堡好看?他舉著酒杯,見她正大快朵頤地將漢堡往嘴裡送,怎麼會有這麼能吃的女人啊,想到她在那次豪門相親宴會上醉酒睡桌子底下,他不禁動了想逗逗她的念頭。兩個漢堡一杯牛奶顯然解決不了她的溫飽問題,她又打開了冰箱,抱了一些吃的回到桌子旁邊,坐下來說:“你冰箱裡怎麼有這麼多零食啊,你很愛吃零食嗎?”他驕傲地搖搖頭說:“我從不吃零食。”不吃零食居然買這麼多零食放冰箱裡,她翻看其中好多都是進口的食品,上麵標價都是英鎊,算了算一堆零食就足夠她送外賣一個月的工資了,她心裡暗暗想真是敗家。“你真的覺得那些漫畫好看嗎?你說說你的評價,說得不準確,那就要罰酒一杯。”他握著酒杯,酒杯在手心裡轉著。“我真的覺得好看,也很為這個漫畫家惋惜,這麼好的作品都被埋沒了,很可惜,不過也不可惜啊,我們倆不都喜歡嗎?相信是金子總是會發光的,就像我啊,我現在雖然是個普通送外賣的,但是隻要我肯努力,我以後還是會有機遇的。”她說到激動處,竟自己拿起了酒杯倒酒喝。她說完又想到自己話語裡的那一句我們倆,倒覺得羞澀了起來,加上酒精的作用,她的臉一陣陣的紅。他不過是想看她醉酒的樣子,沒想到她居然主動喝起酒來,看起來酒量還真不錯。“酒量不錯。”他翻開了一本漫畫,細細地看,不知不覺嘴角浮起了笑容。她摸不清他了,剛才還陰沉著臉喝酒不許人打擾,一提起漫畫來竟會笑,她覺得他這樣的男人能笑實在是不太容易。她也不敢想象自己竟會和這個處處刁難自己的壞脾氣男人坐在一張桌子上吃東西,太奇怪了不是嗎?曼君記起好像在哪一本書上看到過這樣一句話:“喜歡漫畫的人,是渴望快樂卻驕傲寂寞著的小玩偶,像孤單地捏著橡皮泥的孩子,塑造出來的世界總是既歡喜又薄涼。”看著他高隆的眉骨下,明眸動人,這會是一個驕傲而寂寞的小玩偶嗎,他認真翻看漫畫的樣子和公司裡一呼百應的佟少佟先生一點也不像。聽說眉骨高隆的男子會很有桃花運,他這樣冷清清的男人,會無端招惹桃花嗎?曼君吃飽了也喝足了當然也看夠了,站起身,心想這麼晚沒有回去多多會擔心的,準備感激他的晚餐時,卻見佟卓堯正醉眼望著她。他一定是醉了,酒量還不如她。她將餐桌上收拾乾淨,走到他身旁,想將他手邊的幾本漫畫書整理時,她的手剛碰到了漫畫書,他的手掌就握住了她的手。溫暖的手掌覆住了她的手,她站著倒不敢動了,想抽回自己的手,他卻稍稍一用力,將她拉入了懷中。佟卓堯此刻覺得她是十分可愛的,因為她說漫畫好看,這麼久以來隻有她認可了這幾本漫畫書,他微笑著端詳著她的麵龐,不是非常漂亮但也是清秀精致,額間還有幾粒褐色的曬斑,她有著月牙形的眼睛,在他懷裡坐著,大氣也不敢出一聲,這讓他非常滿意。她吞吞吐吐著說:“佟先生,你……你醉了。”他將食指貼在她唇上,嚇唬著她說:“如果我醉了,那後果不堪設想,所以,你最好彆動。”曼君這時感覺自己心裡也泛著燥熱,酒精在體內發揮作用了,她推辭著說:“佟先生,很晚了,我該回去了,我朋友會擔心我的。”他卻將她的手緊緊地握住,說:“你叫我什麼,怎麼聽著好像是‘疼先生’,怎麼,很疼先生我嗎?”她的普通話不是非常的標準,念“佟”字時,發音近似是“疼”,倒被他占了便宜說是“疼先生”。“那我該叫你什麼啊,我發音就是這樣改不過來了。”她說著頭微微開始暈眩,腳跟也發軟,早知道這樣就不喝酒了,沒了力氣支撐。他臉貼到了她耳朵邊,說:“叫我卓堯。”他身上的溫度傳了過來,還有他身上那淡淡的木香和雪茄香混合著的味道,她搖頭,他手掌貼在她後腦上,涼薄的嘴唇湊了過來。她頭腦還是清醒的,手背擋在了嘴唇上,他的唇落在了她的手背上,她機靈地站起身,酒也醒了一點了,說:“抱歉,我先回去了,謝謝你的晚餐,改日我請你。”“我送你。”他手撫著額頭,揉著太陽穴,搖晃著站起身,步伐卻不穩。 “酒後不可以開車佟先生。”她又念得像“疼先生”了,忙改口說:“不,是卓堯,不,也不對。”他擰眉,伸手捏著她的鼻尖說:“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麻煩,還敢跟我頂嘴。”她像是一隻小貓一樣躲閃著,摸著鼻尖說:“我罪都頂了,難道還不會頂嘴嗎?”他突然像是生氣了,一把抓過她像是抓一隻小東西一樣丟在了沙發床上,然後搬過一把象牙白的椅子坐在她對麵,說:“以後,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提你為姓馮那小子頂罪的事,我不喜歡聽,明白嗎,如果你真喜歡頂,那你就和我頂嘴吧,總比頂罪好。”曼君見他一臉正色,黑眸一眨也不眨,她手在他麵前揮了幾下,說:“你生氣了?不會吧,這麼小氣。你炒我魷魚我都沒有生你氣,還陪你喝酒,陪你看漫畫,陪你吃東西,如果不是我你多孤單。”“誰說我孤單,我是享受安靜。我公司裡那麼多員工,我會孤單嗎?”他執拗著說,心想怎麼能被她看穿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