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的午後，李坤邀請王明到他家附近喝咖啡，跟隨而來的還有李爽。李爽今天仍然是超短裙，小靴子，她翹著二郎腿十分隨意，一點也不認生。李坤瞧了瞧李爽，又看了看王明。“這位是？”“李爽，我的朋友。”王明對李爽介紹，“這位是李坤，我哥們。”“你好。”李爽對李坤擺手，微笑。“你好你好……”李坤一把拉過王明對他耳語。“你小子，腳踏兩條船？”“沒有，哪有，你怎麼亂說呢。”“哥們，那——這是怎麼回事？”“朋友啊！不是和你說了朋友了嗎。”李坤嘖了一下，他低聲繼續說。“你覺得男女之間會有友情嗎？”“男女之間為什麼不能有友情？”“我告訴你，正常男女之間隻有吸引，就看程度高低而已。”“什麼意思？”王明不理解。“比如，你跟一女的互相看著挺順眼，成為了朋友，之後隨著友情的逐漸變深，兩人就會自然而然的搞在一起。”“搞在一起？！你用詞能不能文雅一點。”“就是說，男人和女人之間隻會有愛情，或是性吸引，隻是程度深淺的問題。你跟一個女人成為朋友，哎同事、和那種應酬的不算啊，你跟她成為朋友，那肯定是因為她長得好看，或者哪方麵吸引了你，還沒發生什麼，隻是程度還不夠你懂吧。等到了那一段了，自然也就出事了。”“到了某種程度……就會自然的搞在一起？”“哎對！真聰明！而且這個在一起啊，隻是吸引，甚至跟愛情都無關。而且還肯定是你主動的，因為男的在那方麵，想的比女的多。”“你說的很嚇人啊。”“所以啊，你以為女性朋友是亂交的嗎？尤其你還有女朋友。”“哎呀是倉促了。”王明醍醐灌頂一般醒悟。“你看這麼漂亮一姑娘，這就是一小蘋果兒啊，你早晚會忍不住啃了它……”見兩人嘀嘀咕咕半天，李爽放下杯子：“乾什麼呢？把我晾一邊你們好意思嗎？”李爽一說，王明和李坤立刻分開，王明把椅子往李坤的方向又挪了挪。他用餘光掃了幾眼李爽，他在想，這個姑娘哪吸引他了呢。好像沒有啊……“好久沒跟我哥們聊天了。”李坤提了提嗓子。“是啊是啊……”“你們平時也喜歡偷偷摸摸的聊？”李爽繼續喝東西。“當然不是。有時候男人聊的話題啊，女孩不方便聽。”“切！——”李爽白了一眼。“王明我聽說你去精英那邊訓練去了？”“是啊，武傑師徒跟我不對付你又不是不知道。這邊工作我還乾著，但是訓練我在精英那邊，這樣省的麻煩。”“要不我去和他們說說？”“不用，這樣我更自在，你就彆管了。”“那好。有什麼要幫忙的，你就說話。”“嗯。——”窗外車流湧動，午後的陽光灑在街道上，溫暖愜意。李坤看著窗外的城市，不斷歎氣。“你說有什麼辦法……能讓我和柳雯雯和平分手呢？”李坤忽然開口。王明和李爽都是一愣。“怎麼，這位大叔，你要甩人啊？”李爽斜眼看他。“什麼大叔，叫誰大叔呢你。”“大哥。”“把大字去了。”“哥哥……”“算了，你還是叫我李坤吧。”“怎麼回事啊又？上次不是和解了嗎。”王明問。“和什麼解啊，我跟她的思想，有本質上的分歧，這你不都知道嗎。”“可是分手……要不要再考慮考慮……” “我想了很久了。彆耽誤她，也彆耽誤我。”“其實很好解決啊。給錢唄！”李爽打斷道。李坤和王明看向她，她聳聳肩。“小姑娘，說說你的理由，我跟她談的可是戀愛，我又不是包養她。”“對啊，你們之前談的是感情，可現在要分了就沒有感情了嘛！所以隻能用彆的來填補。不信你問王明，我男朋友把我甩了，他賠了多少錢。”李坤看王明，王明喝了一口東西：“一輛跑車……她給人撞碎了。”“我不差錢，就是圖痛快，這也是一種補償。”李坤稍微思索了一下，把大手一揮。“好！那我今晚就跟她攤牌，我補她錢！什麼青春啊、感情啊、精神啊、我一股腦兒的我都補償了她！”“爺們！要不咱也處一段兒吧。”李爽說。“免——”“切！”“哥，你要不再考慮一下。畢竟這麼多年了……”王明勸道。“哎……溝通我也溝通過了，沒辦法，她老想要歸屬感，可我是不會結婚的。沒辦法了。”李坤不再說話，繼續看向窗外的城市。王明還想勸，李爽拉了拉他的胳膊，對他搖了搖頭。……夜晚，精英格鬥館裡有很多人都在訓練，王明在地麵練著摔跤假人，他時而使用地麵鎖技，時而用拳頭連續打擊，忙的不亦樂乎。李爽坐在一邊看著他練，她瞧了瞧四周的壯漢，覺得有些無聊。“喂！我很無聊啊。”“啊？”王明停下休息，“那你走吧。”“有你這樣的嗎，你這是趕我走啊。”“那怎麼辦？”“我陪你練吧。”“算了，大姑娘小夥子的不合適。——你倒是想得開，也不怕我趁機揩油嗎。”李爽把衣服整理了一下。“也是哈……本小姐這麼漂亮，我得莊重。”“不是，你平時沒事做嗎？”“我沒事啊……沒比賽的時候，我就沒什麼事了。”“糾正一下，你那個叫飆車，非法飆車。”“哼！哎彆忘了，你還指著非法飆車賺著錢呢。每晚一千是吧？李大海副手兼保鏢，忘了？”“好好好！……比賽，比賽，賽車……你們是賽車。賽車族！”“這還差不多。”拳館的教練親自往牆上貼了一張海報，然後得意洋洋地看了看。那是拳賽的海報，題目為極限綜合格鬥大賽。王明過去看了一眼，很是興奮。“教練這比賽怎麼報名？”“呦。這次是封閉報名，沒點路子沒法參加啊。——瞧，我以前的一個徒弟張舒，這次會參賽。記得去看啊。”教練拍拍王明的肩膀轉身走了。李爽靠了過來。“有比賽啊？”“嗯——我想去參加。”“去啊！打他們。”“回頭找李坤問問，看他能不能報名。”“李坤啊，他現在很忙吧。”“嗯，應該挺忙的。”……李坤公寓的裝修很前衛，有很多美觀、時尚的裝飾和油畫。但客廳角落放著的一個永春木人樁，看上去十分突兀。柳雯雯在客廳看電視，李坤拎著個紙袋子進了屋。“你回來了。”柳雯雯目不轉睛地問。“雯雯啊，我有件事想了很久，現在想和你聊聊。”李坤也不換衣服，他直接過來坐在了她身邊。“什麼事，想通了，想結婚了？”“不是。”李坤麵露難色。“怎麼了？快說。”雯雯看見李坤的臉，表情也凝重起來。“要不……咱們……分手吧……”“什麼？！”雯雯眼淚一下就掉了出來，“為……為什麼啊？”“我想了很久了，咱們的性格不太合，對感情的看法也不同，我覺得算了。”“咱們在……在一起過了這麼久，你現在說跟我不合？”雯雯擦著眼淚，哽咽著說。“我不是不愛你了，就這麼過下去我也願意，但你老想結婚老想有個結果，這……這我就……沒辦法了。因為我不想結婚你是知道的，這一結婚感情的味道就變了，到時候就不是感情了，隻是一紙合約。”“咱一直在一起住著，這和結婚有什麼區彆？不就是領個證嗎。不是，你跟我領個證能怎麼著你啊。”李坤嘖了一聲。“乾嘛非要領這個證呢？！那東西能證明什麼？有了證才能證明我愛你嗎？”“對！歸屬感你懂不懂？沒那個證，我就不是你的合法妻子，也沒法要孩子。我沒有安全感。”“嗬嗬……你看看，就說咱們倆對情感的理解不同，你看我說的沒錯吧。我現在不想結婚，也不想要孩子，我自己的還是小孩呢，我要什麼孩子啊我。”“難道你一輩子也不結婚？”“在我看來，婚姻不過是一紙合同。真正的感情，不需要一張紙來證明吧。”“你這是歪理。”雯雯大哭起來，“有病你……嗚嗚嗚……”“如果你對咱們的感情有信心，咱們就這樣嘛。好不好？”“我沒信心！我朋友的小孩都能打遊戲了，我還這跟你瞎混呢，什麼時候是個頭啊……我連個名分都沒有……”“所以說嘛，要不咱分手吧。彆耽誤了你。”李坤把一直拿著的紙袋，交給了雯雯，裡麵全都是現金。雯雯看見愣住了，連哭都停了。“你什麼意思啊……”“這些是給你的補償，如果不夠你可以說。這麼多年了，我不能讓你白白浪費青春。隻要我做得到，你儘管說。”雯雯苦笑了一聲，她拿著紙袋盯著看，裡麵是一捆捆的錢，紙袋被撐的鼓鼓的。“嗬嗬……李坤啊……你還真是夠意思啊……是個男人……”“彆這麼說，應該的……”雯雯霍地站起來，一下把錢袋摔在了李坤身上。“這兩年你都當我是什麼？！你覺得，你是包了我了是不是？”“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啊……”李坤語塞起來。“在你心裡認為，我是你包養的女人，你玩膩了，隨時就可以甩了是嗎？”“不是，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啊！”“姓李的，不管你怎麼想，可我是一直愛著你的，這兩年，我雖然花了你不少錢，但我從來都不是衝著這個。你看錯我了！”雯雯要走，李坤拉住了她，她一下甩開了他的手，李坤都不知道她有這麼大力氣。平時的她，從來都是千嬌百媚的。“我不是這個意思啊……我是怕你……怕你……”“彆說了，什麼都彆說了，我現在就走。不過我不會要你一分錢的。”雯雯一邊哭著一邊去收拾東西，李坤怎麼攔也攔不住她，最後他隻能站在原地傻乎乎地看著。不久，雯雯整理出了兩個大行李箱。“剩下的東西我也不要了，反正多數也是用你的錢買的。不然我還得雇人來拿，怪麻煩的。你平時忙，又不常在家。”“雯雯我……”“行了！沒想到一起生活了這麼久，你居然是在包養我，好啊有你的……怪不得不想跟我結婚呢。我算什麼啊，我在你眼裡就是一貨是吧。”“不是！真不是你想的那樣……”“告辭了。”雯雯拖著行李往外走，行李很大她非常吃力，李坤要幫她但被她推開了。“走開！用不著你幫，我自己能走。彆以為沒你我就會死……”門“啪——”一聲關上了房子忽然安靜了。平時都是兩個人，如今瞬間少了一個，李坤忽覺得特彆冷，接著一股寒意湧來，他坐在沙發上失落地流出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