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到她的男朋友了?”電話裡白麓也表示出很大的好奇心。“是怎樣的男人?”“應該是某個領域的精英人士。挺帥氣的。你可以放心。”“我對她一向很放心。她總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是我們當中活的最精彩的一個。”“怎麼?你和我在一起不幸福嗎?”文鴻煜故意揶揄她。“當然不是。我很感謝你的出現。”白麓說的真心實意,文鴻煜倒不好再逗她了。“上次我去看夏梔,卻被告知拒絕探訪,說是本人不想見我。”“夏梔那個孩子雖然年紀小,但很有主見,你隨她去吧。倒是那個警察,你要多小心一點。被他知道了你去探望夏梔,又會生出嫌疑。”“知道也無妨。作為老師的學生,我去探望他的孫女也再正常不過了。”“總之小心一點的好。要是被他發現你和傅平生的死有關就不好了。”“知道了。”文鴻煜猛吸了一口,把煙頭摁滅在煙灰缸裡。“白麓,你知道為了你,我不後悔的。”那邊沉默了。良久之後,電話那頭傳來另一個人的聲音。文鴻煜掛斷了電話,摁了摁太陽穴。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一個頭。奉培查那個打人的女子身份總算有了點眉目。以傅平生門口的那封信內容來說,極有可能是當晚與傅平生發生衝突的女子寄出的。這也符合他們之前推斷的情殺理論。那封信是有人塞進信箱,而不是寄過去的。所以沒有地址,寄信人和郵戳。信封也是最普通的牛皮紙信封。因為傅宅沒有安裝監控攝像頭,所以無從得知放信的人是誰。好消息是他們從信紙上發現了一點端倪。這是一張普通的公司專用信紙,雖然公司的抬頭被裁掉了。但寄信人也許不知道,每個公司用的信紙顏色,設計,製式都有非常細微的差彆。他們走訪了市裡所有的印刷廠,把每個公司的信紙都要了一個樣本回來。經過對比以後,發現是一家健身機構的專用信紙。這讓奉培有一點沮喪。這家健身機構在全城開了十餘所會所。吸納了上萬的會員,更彆提教練,前台,清潔工等工作人員都可以接觸到這樣的信紙。雖然奉培把客戶和員工檔案都調了回來,但如何從巨大的數據中找出那一個人仍然是個未解的難題。正在他愁眉不展的時候,孫蘅給他發了一個信息。“你去查查一個叫白麓的女人。”奉培雖然不知道孫蘅這消息如何得知,但還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在EXCEL搜索欄裡輸入了白麓這個名字。果然檢索出了一個唯一項,東城區健身會所的高級私教,白麓,女,28歲,巴西柔術黑帶七段。教學內容包括柔道,拳擊和散打。履曆上沒有照片。“她和這個案子有什麼關係?”奉培直接撥了個電話給孫蘅。孫蘅在電話那頭和他解釋了在居酒屋發生的事情。“什麼?那這麼說文鴻煜也脫不了乾係了。”之前奉培一直想,傅平生的個子不矮,體型是偏壯碩型的。儘管年紀大了,以一個女人的力氣也很難從後麵割破他的脖子,一刀斃命。但是如果是一個學過柔術的女子,加上文鴻煜的幫忙。一切就順理成章了。“但這說到底隻是我們的猜測而已。其他人的嫌疑也不能完全消除。”果不其然,當奉培嘗試著把顧瑾,文鴻煜,甚至溫小寒的名字輸入係統。都一一找到了對應的檔案。他們都有在這個健身房裡辦會員。單憑一張信紙並不能說明信一定是白麓寫的。看似近在眼前的答案,倏地又跑遠了。奉培的目光停留在桌上未開封的口紅,他拿起來在手中轉了幾圈。然後拿起桌上的座機撥給了顧瑜。顧瑜已經出院了,現在在家中靜養。接到他的電話時很意外。“不方便嗎?”“那倒不是。哥哥今天會陪我去給父親掃墓。”“我可以過來嗎?我也想順道拜祭一下顧先生。”“當然可以。”顧瑜將墓園的地址報給了他。當初顧永年客死異鄉,是顧瑾父母去新疆接回他的屍骨。與他的亡妻葬在一起,當時顧瑜已經失蹤五年,他們已經不報任何希望,便給他們一家三口一起立了一個合塚。現在顧瑜回來了,他們自然是要聯絡墓園的人將她的名字抹去。顧瑜卻表示並不在意,她隻在照片裡見過自己的父母。能以這樣的方式和他們一家團圓,對她來說不失為一種幸福。奉培雖然知道原委,但在墓碑上看見顧瑜的名字和照片,而顧瑜還活生生的站在墓碑前。這種感覺實在太奇異。祭拜結束後,顧瑾先回醫院了。奉培帶顧瑜去了新天地,這裡和七年前比已經大不一樣。以前統共兩層的小商場已經翻新成一棟七層的大型Shopping Mall。奉培請顧瑜在七樓吃燜鍋,兩人坐在臨窗的位置,一眼可以看得見樓下幾層。當年那家電影院也遷至了六層,售票處排了不少人。一番熱鬨的景象,沒人知道七年前這裡發生過什麼。顧瑜本人也很坦然,絲毫沒有對這個地方有陰影的樣子。吃完飯他們路過一家電玩城,裡麵有很多打僵屍怪物的射擊遊戲。顧瑜問他:“你們當警察的是不是槍法很好?”“想試試?”“嗯。”顧瑜點頭。“我們玩點真的。”奉培開車帶她去了一個郊外的實彈射擊場地。這是市局指定的一個戶外射擊訓練場地,裝備設施比其他的CS娛樂場地都要專業的多。因為對外營業,所以也設置了很多娛樂主題,野戰森林,堡壘攻陷,迷宮征戰等等。老板見是他,以為又要拉隊來訓練了。“奉隊。來訓練?”“不是。帶朋友來隨便玩玩。有沒有適合新手的主題?”老板瞧了一眼跟在奉培身後乖巧安靜的女孩。“paintball吧。適合女孩子。”“兩個人能玩嗎?”“巧了,我這剛好有一組客人臨時被朋友放了鴿子。不介意的話湊一塊玩一局?”奉培征詢顧瑜意見,顧瑜還是一貫的好說話。“當然不介意。”老板引薦他們見麵,對方是三個人。兩個男生和一個女生,兩個男生體格都練得很好,女生也是經常鍛煉的身材。“你好,我是左金龍。這位是我的女朋友秦佩佩,我哥們兒豹子。”奉培尋思著這兩哥們,一個金龍一個豹子倒是有趣。然後也做了自我介紹。“我們有三個人,他們隻有兩個人,怎麼組隊啊?”秦佩佩問老板。“不然佩佩你過去他們組吧。”左金龍看對方隻有兩個人,而且顧瑜體型瘦弱,有心想平衡一下力量。“用不著。他沒問題。”不等奉培開口,老板就替他做了答。這樣說都是客氣了,再多來幾個奉培一個人對付也是沒問題的。畢竟是警隊精英。其他人不知道奉培的身份,隻因為老板的話而多看了他一眼。顧瑜聽見秦佩佩冷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