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說我什麼壞話呢?”溫小寒收了吉他,三兩步從舞台跨到了他們身邊。她的表演一結束,酒吧裡馬上又恢複了喧鬨的氛圍。“你是不是有順風耳啊?”奉培吃驚不已。“看你們兩賊兮兮那樣就知道是在說我壞話了。”酒吧老板找到她,將一個薄薄的信封交到她手裡。“小寒,這是你今晚的薪水。你來了以後,酒吧生意真的好了不少。你這樣的歌手不出道真是可惜了。”已經有很多客人這麼跟她說過,真是可惜了。她自己倒是無所謂的樣子。“我要出道了你到哪去找我這麼好的駐唱歌手啊。”她說話從來都是這樣自信滿滿,不怕展示出自負的那一麵。溫小寒從信封裡把工資掏出來,四張一百。她抽了一張出來拍在吧台上給酒保。“Henry,一杯白蘭地。”老板對Henry搖搖頭,讓他彆收溫小寒的錢。“算我賬上。”“那可不行。老板你這樣我下次收工都不敢喝一杯放鬆下了。你這是要逼我跳槽啊?”溫小寒把錢揉成一團丟進吧台上那個TIPS的杯子裡。老板哭笑不得,隻有吩咐Henry多附送塊甜點給她。“Henry,他們兩的酒錢我也一起結了吧。”她索性把整個信封遞了過去。奉培想攔,被孫蘅截住。“咱們兩就安心當小白臉吧。有溫老板在呢。”溫小寒知道孫蘅在揶揄她。她是江湖兒女,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日有錢今日花。她駐唱的收入遠不夠她在帝都的開銷,溫小寒有錢的時候,孫蘅就安心的“吃軟飯”。等她山窮水儘了,再給她準備一頓熱的飯菜和一床暖的被窩。這就是他們之間的相處方式。酒和甜點一起上來的。簡單的法式烤布蕾裝在一個陶瓷杯裡。溫小寒平時不太吃甜品,但今天上台前沒吃晚飯,肚子有點餓了。她拿起勺子邊吃邊和奉培聊起了天。“又是什麼案子要來求我們家小蘅蘅啊?”奉培看孫蘅對這個稱呼麵不改色,自己抖了抖雞皮疙瘩。“有個大師被人謀殺在家裡。”“這年頭誰都能叫大師。”溫小寒不以為意的搖了搖頭。“是真大師。做玉雕的,叫傅平生。”奉培仔細打量著她的神色。“哦!我好像聽過這個名字。”“在哪聽見的?”“小蘅蘅的床頭櫃上有好幾本鑒賞的書上都提到了這個人。他的作品好貴呢。”“是啊……”奉培和孫蘅對望了一眼。“咳咳咳~”溫小寒放下勺子突然猛咳起來。孫蘅緊張的從高腳凳上下來一直替她順背。溫小寒好像喘不過氣來一樣。“Henry,這布蕾裡頭加了什麼?”“什麼?”Henry也被嚇到,不知道她怎麼了。孫蘅拿起瓷杯聞了一下。“是不是加了牛奶?”“是……是啊。”之前酒吧的烤布蕾裡都沒有加牛奶,上次有客人提了意見說加牛奶口感更好一點。廚房就改良了一下配方。“怎麼了嗎?”奉培也很緊張的。“小寒為什麼會這樣?”孫蘅皺眉。“她有乳糖不耐症。”孫蘅開車載她去醫院吊了點滴,忙活了幾個小時後,她終於緩過來。累得在孫蘅的膝頭上睡著了。奉培和他並排坐在醫院的長椅上。“人的身體真的很奇怪啊。夏梔最喜歡吃牛奶糖,小寒卻對牛奶過敏。”孫蘅若有所思的盯著溫小寒還紅腫著的手臂。次日,奉培去福利院看夏梔。外公死後,她被刑警隊的人找到送進了兒童福利院。奉培去看她時,她正在發脾氣。把自己關在小房間裡,誰說話都不理。“怎麼回事?”奉培問保育員。“小梔一直很乖。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突然這個樣子。”保育員也很不解。“今天福利院有發生什麼特彆的事嗎?”“沒有呀。”保育員百思不得其解。旁邊經過的一個護工搭了句話。“今天院裡有個小男孩玩耍的時候掀了她的裙子,你知道小孩子都是頑皮的。我們以為沒什麼事,但夏梔當時嚇壞了,尖叫不止,後來還哭了很久。然後就不理人了。”“原來是這樣。”負責照看夏梔的保育員覺得很不好意思,發生了這樣的事,她都不知道。奉培推門走進夏梔的房間時,夏梔隻抬頭看了他一眼複又低下了頭。奉培從口袋了抓了一把奶糖出來,是文鴻煜說過的那個牌子。夏梔忍不住伸手從他手心裡拿了一顆。福利院裡沒有這種糖吃,她很想回家。這麼想著就說了出來。“我想回家。”“你已經沒有家了。”奉培一說出口就後悔了。她還隻是個孩子,這樣的話對她太過殘忍。他努力把口氣放柔。“小梔,外公死的那天。你在乾什麼?”“外公死了嗎?”夏梔睜大眼睛,很吃驚的表情。但這個表情持續的太久了,她並不是真的吃驚。奉培又換了個問題。“小梔那天穿的裙子上有血,外公死後,你進過工作室對不對?你看見誰了?”工作室的智能鎖隻輸入了幾個人的指紋,夏梔是其中一個。“我裙子上有血嗎?”又是同樣的口氣將問題拋了回來。好狡猾的孩子,奉培心想。“那你說的地窖裡的小姐姐是誰?”“小姐姐……”夏梔眼睛滴溜溜的轉,像是在回憶。“小魚姐姐是小梔最好的朋友。”“那小梔今天為什麼要生氣?”“外公說,夏梔是小女孩。除了家人,彆的小男生不能碰小梔裙子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