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當真是一條好狗(1 / 1)

蕭清婉一人孤坐在馬車裡,直到回到府邸,才鬆了口氣。江湖可真是夠陰險的,幸虧她也是會那麼幾招。“二小姐回來了。”門房的人通傳。立刻有人將兩側的門全部打開,馬車從更側邊的門進去,而蕭清婉從正門旁邊的小門進去。府中有人等著,抬了小轎來。從此處行到二門還要會兒功夫,從前日子向來都是蕭清婉步行,何時有過這待遇?如今下人見風使舵,見蕭清婉同太子殿下親近自然上趕著討好。“等等,停下。”巧荷從旁邊的走廊中鑽出,快步走到道路中。她手中還替著事盒,她過問著下人:“小姐今日又不出府,四小姐也沒聽說要去哪兒,你們抬這轎子乾嘛?”府中幾位小姐不對付下人早早就知道,卻不成想正巧就撞見了蕭煙韻身邊的巧荷!下人結結巴巴:“是……是……”“是誰啊?說話都不利索。”巧荷抬手就給了抬轎的人一個巴掌。她瞥著幾人,冷笑著:“你們是要去接蕭清婉吧,還專門抬了轎子去門上迎著。她也配?”轎中的蕭清婉笑容美好,可她越笑內心怒火就越衝天。隻見一隻皓腕從簾子中露出,蕭清婉掀開簾子出去。她端莊地笑著,看著巧荷雖未露出不屑可這通身的氣派已經將她比到了地下,“我不配,難道你這個做下人的配?”蕭清婉笑意盈盈,下人們放下轎子後立在旁邊,雖是低著頭,可肩膀都在輕微抖動,笑話著巧荷。巧荷跟在蕭煙韻身邊多年,乃是一等一的貼身丫鬟。她此刻臉色漲紅,看著蕭清婉這張狂模樣更是來氣。她一把將食盒砸在蕭清婉腳下,指著蕭清婉大罵:“賤人!你莫以為你如今攀附上了太子殿下就有了出路了,你擋的是我們小姐的路,這大好姻緣和前程都是我們小姐的!”巧荷冷眼看著周圍這些見風使舵之人,她冷笑著,在下人身邊走了幾個來回。“彆以為她蕭清婉能夠翻身,你們就個個巴結。我勸你們想清楚些,這府中是誰做主!”她說要,又斜視著蕭清婉,一雙招子全是怨毒。蕭清婉不忍一笑,當真是蕭煙韻的一條好狗。“姻緣不姻緣的,你家主子不過是六皇子不要的蠢物,如今又想去搭楚胤熙了?”蕭清婉隻覺得可笑,那位院中的人多次在自己這裡受氣,還不長半點記性。這樣的人給楚胤熙提鞋他都不願意看!“行了,我們走。”蕭清婉嗤笑一聲,轉身準備進入轎子。巧荷一把推開抬轎子的男仆,她仗著身份十分張狂。府中除去跟隨在笙氏身邊的嬤嬤,數她最有體麵。她將耳發一順,衝著那人淬了一口:“這可馬上要入二門了,是小姐夫人呆的地方,你也能進?”若沒有意外,應該是這些人抬著蕭清婉進入到二門附近,再換年長有力氣的仆婦換抬。男仆不可進入二門內小姐們的地方,這本就是規定,可也沒有遠遠的就放下的道理。巧荷有意找茬,蕭清婉任著她來,她溫和說道:“沒事,我走幾步就好。”惡狗傷人,人卻不能反咬惡狗。蕭清婉優雅下轎,離去時隻狠盯了巧荷一眼。“正好,我累了,抬本姑娘回小姐的院子。”巧荷笑眯眯地,說著就朝著轎子那邊去。蕭清婉停步轉身將下人掃視一遍,抬轎子的四個男仆“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不住地磕頭。“巧荷姑娘,您就饒了我們吧。”男仆們驚得一額頭汗,難得遇見這麼個討巧的差事偏偏遇見了巧荷。這兩位神仙打架,卻是將下人牽扯其中。平日抬了巧荷也無大礙,關鍵是今日蕭清婉都親自下轎,再抬她可就是活活打蕭清婉的臉!滿府的人都要知道她堂堂小姐竟比不過一個小人。“果然是好大的臉,趕著我下來,自己卻上去了。”蕭清婉慢步走過去,直接一個巴掌打在了巧荷臉上。“啪”地一聲,蕭清婉掄圓了手臂下去,巧荷嘴角都帶了血出來。蕭清婉“嘶”得一聲,暗道下次打人還是應該拿了東西,免得傷了自己。她甩了甩手,看著捂住臉的巧荷走上前去,逼得巧荷步步後退。“抬你?我原是才知道這做奴才的都壓過了主子去。”蕭清婉放慢了語速,故意一字一句諷刺巧荷。巧荷眼神有些怯,她放下手來準備爭執,接著便是蕭清婉手速極快的一個巴掌!空中隻看見一個殘影,蕭清婉反手給了她第二個巴掌。巧荷的臉對稱起來,兩邊都是紅通通的印記。高門貴府中的大丫鬟平日裡都活得比尋常人家的小姐瀟灑,這乃是巧荷從小到大第一次受這般屈辱。她怒極,反而帶了眼淚出來。巧荷眼睛紅遍,身體劇烈顫抖,指著蕭清婉道:“你這個賤人,居然敢如此對我!我是三小姐身邊的人,你這是打了三小姐的臉,夫人和小姐都不會放過你的。”巧荷看著周圍跪在地上,頭都磕地絲毫不敢抬頭的下人們怒吼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麼,給我打!你們可想清楚了,等我今日告訴了夫人,夫人隻怕要將你們全都發賣!”從丞相府中發賣出去的奴仆還有誰家敢要,這分明就是要他們死!幾個男仆瞬間嚇得抬起了頭,驚悚地看著蕭清婉。個個不知所措,既不敢對蕭清婉動手,又不敢不聽巧荷的安排,急的臉帶著脖子俱是通紅,額頭上的汗如雨滴。“你好大的威風啊,拿夫人來壓我。”蕭清婉莞爾一笑,接著笑容瞬間收斂,她厲色道:“便是她笙氏也不過是一歌姬入府!得了父親青眼當了府中夫人,為我繼母,當朝嫡庶分明,我乃原配嫡女,她區區繼室反倒大過了我,當真是笑話!”這是蕭清婉難得動怒,她全身氣勢放出,迫得巧荷也身體一慫。蕭清婉上前一腳踢在巧荷的膝蓋上,幾乎要捏碎了巧荷的下巴:“我看你是活膩了,越來越沒有分寸。”巧荷被嚇愣了,眼睛都死死的,完全不轉。便是告訴了笙氏也沒什麼,蕭清婉故意湊在她麵前說著:“父親為當朝一品大員,若街頭巷尾傳遍了他苛待原配嫡女,你說他是會怪笙氏,還是將你踢出來頂罪?”此刻的蕭清婉宛如惡魔一般,將巧荷的路一條條堵死。隻要蕭清婉將消息放出去,笙氏和蕭煙韻少不了被陛下斥責,連整個蕭府都會失去聖心。巧荷想不到這些,卻在擔心自己被罰。見她怕了,蕭清婉鬆開手來。巧荷抱著蕭清婉的腿求饒,她急迫道:“二小姐,是我錯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不知分寸。”若笙氏和蕭煙韻完了,她也就徹底完了。巧荷眼角掉落一滴淚,恐懼地磕頭。蕭清婉一腳朝著她踢過去,內心的憤怒更甚。這府中的確如巧荷所說全是見風使舵之人,曾經原身孤苦可憐沒有一人幫忙。而如今這些人個個臣服在自己腳下,她隻覺得可笑。“還不夠。”蕭清婉歪頭看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冷酷地宛如劊子手,用仿佛電子合成音一般的語氣說道:“我要你給我磕夠五十個頭,一邊磕一邊認罪。”蕭清婉轉身上了轎子,她對著外麵吩咐道:“去找個人看著她,磕完了再來告訴我。”男仆低頭,應了句“是”。轎子被抬起,從後方傳來“撲通”的磕頭聲。一聲接一聲,蕭清婉抿嘴笑著,對巧荷沒有半分憐惜。她不知給過蕭煙韻她們多少次機會,卻不想仍然不記打。直到磕頭聲越來越遠……“巧荷姐姐。”被叫來的下人趕緊將她扶起,巧荷起來後一把推開來人,她惡狠狠威脅著:“今日的事你若是敢說出去,小心我扒了你的皮!”她額頭上已經破皮,疼痛難忍。“蕭清婉那邊該如何說你自己清楚!”巧荷一摔袖子而去,立刻去尋蕭煙韻。她哭哭啼啼,頭上一團血汙,身上也亂糟糟的。蕭煙韻院裡的人都震驚到忘了去迎她。“巧荷姐姐。”婢女拿了帕子來替她擦拭,“你這是怎麼了?”“小姐呢?”巧荷眼睛在院子中到處尋找蕭煙韻,蕭煙韻正好聽見聲音出來。一眼就看見了巧荷狼狽模樣,這樣子定然是受了欺辱。蕭煙韻瞬間一口氣堵在了心上,她忙過去問:“這是誰做的?”打巧荷的臉就是打了她蕭煙韻的臉!蕭煙韻隻以為是外麵的人,不成想巧荷開口就哭,接著喊出了一個名字,“是蕭清婉!”“我去拿食盒看見了蕭清婉,那賤人從外麵歸來竟然還敢乘轎入院,她可從來沒有這種的待遇,這是小姐應該有的。”巧荷抹抹眼淚,“我氣不過就上前理論,那賤人不僅瞧不起我,還連帶瞧不起小姐和夫人,說夫人是歌姬入府,又說她乃原配所生,小姐比不上,奴婢還被罰著磕頭!”一連串的話說完,蕭煙韻差點立刻升天。她眩暈了兩下,被人扶住。“好!好!她如今當真張狂,連母親也敢侮辱,我要她好看!”蕭煙韻一張臉都扭曲起來,直接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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