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旺嘖嘴道:“難道一切都那麼巧合嗎?咖啡館那麼多人,她偏偏就過來問了你?而且很明顯,她說這句話,是有人約了她。”“一定是那個打暈我的男人,我進去的時候,他剛好從裡麵出來,當時就一個空位置,我就坐了下來。”我忽然想到,當時女服員喊出了我的名字,說我預約了這個位置,這不是巧合,而是事先安排好的,而且現在看來這個人極有可能就是安歌。我沒有對秦說出真相。秦旺思考了一下說:“所以,你的意思是,當時是那個男人坐在那個位置上,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就提前出去了,之後趙麗萍就出現了,剛巧遇到了你。”“顯而易見,從當時的情況來推斷就是這樣。”“之後,你就問了趙麗萍一些有關於沈青雲大師的問題。”“對,就是剛才我說的那些問題。秦旺,很明顯了,我們的猜測都是對的,沈青雲大師的去世真的存在內幕,趙麗萍也是相關人員之一,除了他們三人,還有另外的人,那個打暈我的男人就是其中的一個,他就是那個極端主義者,趙麗萍當時就是看到了他才嚇得逃走的。”秦旺聽完我的推斷,不停地嘖嘴,好像在思考什麼。我問道:“秦旺,現場什麼情況?”“你等下,我去拿點東西。”秦旺走出病房,五分鐘後,手裡拿著一疊資料出現。“這是案發現場的照片,你看下。”照片上是趙麗萍的屍體,她靠在巷子的牆壁邊上,胸前全是鮮紅的鮮血,在左胸腔靠近心臟的位置還插有一把美工刀。秦旺說道:“凶器是這把美工刀,趙麗萍身上一共有五處刀傷,靠近心臟位置這裡的是致命傷,此外在死者臉上還發現了淤青,生前應該與歹徒發生過搏鬥。”“是他,肯定沒錯了,當時我和那個男人撞麵的時候,他的手裡就拿著趙麗萍的錢包。”“那就是搶劫殺人了。”秦旺解釋道:“我們還在現場發現了不少凶手的痕跡,目前小邊正在追查凶手的真實身份,相信很快就有結果了。不過奇怪的是美工刀上麵並未發現任何指紋。”“什麼?沒有發現指紋?”我記得當時那個男人好像沒有戴手套啊:“不可能,他沒有戴手套,怎麼可能沒有留下指紋?還是說他在行凶過後,就把手套給扔掉了,然後才遇到了我,那手套應該就在現場附近。”“我們並未在現場附近發現丟棄的手套。嘉樹,你再詳細地說下當時的情況。”“當時我和趙麗萍正在聊天,就在她要回答我還有哪幾個人跟沈青雲大師去世有關係時,她忽然看到了窗外站著一個人,我轉過頭看去的時候,那個男人剛好離開。”“等下,你能確定趙麗萍看到的男人就是與你搏鬥的那個嗎?”我回憶了一下,當時隻看到一個背影,而且看到的時間也不長,說實在還真不好確定。我搖搖頭。秦旺說:“然後趙麗萍就跑了,你就追了出去。”“對,等我快要追上她的時候,我發現還有另一個人跟著他。這次,我很確定就是那個與我搏鬥的男人。我跟著他們進了巷子,裡麵錯綜複雜,一進去就遇到了十字路口。我正在原地徘徊,忽然聽到了趙麗萍的求救聲,跑向聲源處的時候,撞到了那個男人,當時他的手裡拿著趙麗萍的包。”我再次把項鏈的事情給省略了過去。“這麼說來,當時你並沒有看到趙麗萍已經死去。”“沒有,當時我表明身份直接和那個男人打了起來,可惜他力氣太大了,我被他勒住了脖子,差點窒息,之後就在這裡了。”秦旺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好像我有什麼地方說的不對。“秦旺,我的回答有什麼問題嗎?”秦旺拿出另一張照片,他說道:“你看看這個。”照片上的場景還是現場的畫麵,不過是現場的全景,除了死者趙麗萍靠在牆壁邊上之外,離他一米遠的地方還躺著一個人。我看著那個熟悉的體型,以及熟悉的衣服,瞬間愣住了,這個人不就是我嗎?我怎麼會出現在屍體旁邊?“這——這不可能,我怎麼會在這裡?”“還有這個。”秦旺又拿出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件衣服,是我當時穿的那件外套,不過上麵沾了不少血跡。“這怎麼回事?”我一臉無辜地看向秦旺,情緒變得激動:“我不可能出現在這個位置,更不可能身上沾有血跡,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嘉樹,你冷靜下,先彆激動。恐怕這件事情沒有我們想象得那麼簡單。”我忽然想到,當時我和男人搏鬥的比較激烈,這些血會不會是從他身上沾來的。我對秦旺說了我的看法,秦旺深思道:“這個可能性的確有。不過嘉樹,這件事情太奇怪了,按照以往凶手的作案手法以及現場處理情況來看,此次作案與前幾次犯案都有著極大的區彆。”“你這話什麼意思?”“很明顯,這件事情與周斌一案有著異曲同工之妙,而你充當了魯申的角色。”秦旺的話讓我一時摸不著頭腦,但靜下心來仔細一想。好像那時候男人的身上也沒有血跡,難道說,在男人把我掐暈之後,又來了另一個人?或許男人當時隻是搶劫,後來的那個人才是凶手。她殺害了趙麗萍,然後將暈倒的我拖到了屍體旁邊,為的就是把罪名嫁禍到我頭上。秦旺說道:“怎麼樣,想到了吧,如果你不是警察,我們不認識你,那你肯定會被當做第一嫌疑人抓起來,到時候就算你有口也難辨。”我倒吸一口氣,細思極恐,沒想到我竟然也成為了替罪羊,凶手對嫁禍的伎倆還真是熟練。“不過很奇怪。”秦旺剛放鬆下來的表情又恢複了嚴峻:“既然是嫁禍,那凶手為什麼沒有在美工刀上麵留下你的指紋,這樣的嫁禍豈不是更好。”仔細一想,秦旺說得倒也有道理。既然都是嫁禍,為何不把這場嫁禍的戲演得更逼真,隻要在凶器上留下我的指紋,就算我是警察,我也百口莫辯。還是說,安歌放了我一馬?秦旺這時想到了什麼,說道:“可能是時間不夠。”“啊?什麼意思?”“畢竟這次作案的時間是外室,雖然小巷子人不多,但也會偶爾接近幾個。根據死亡時間對比,是在我們到達現場的十分鐘,警局到達現場的時間隻需要十分鐘。意味著凶手在殺了人之後,立刻被人發現了,或許當時凶手就是聽到有人來了,這才急衝衝地離開現場。”“現場附近有攝像頭嗎?”“有,已經在調取了,相信很快就能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了。”這時,秦旺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起後說道:“好,我馬上回來。”他掛了電話說道:“嘉樹,你就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開會了,要是抓到那個家夥了,我第一時間通知你。”見他要走,我也連忙爬下床想跟著他一起走,不過秦旺又把我拉回了床上,他說道:“你就老實的在這裡待著吧,杜局說了,你要是敢今天回去,他就讓你永遠無法複職。彆忘了,你現在也是案件的嫌疑人。”“該死!”我使勁往床上打了一拳泄憤:“秦旺,你也把我當嫌疑人看?”“好了,這都是規矩,我們身為警察,很多事情都由不得我們,我是相信你的,所以我現在得回去證明你的清白。還有,等明天身體報告出來,醫生說沒問題你就可以出院了。”秦旺走後,我一直躺在床上思考安歌的事情,現在回想起來,一切都細思極恐。思考總是能讓時間飛逝,很快大地就被黑暗包圍,全世界散發出一股駭人的氣息。醫院的夜很深,也很安靜,護士為我端來了一份豐盛的晚餐。“這是你的朋友吩咐我們做的營養套餐,請慢用,還有記得吃完後把藥吃了。”她把手裡的藥放到我的桌上,紅紅綠綠的就像幾顆糖果。“護士小姐,我應該沒問題吧?”“我聽主治醫師說,大致上沒問題,但是腦部可能受到了一點傷害,要等化驗結果。今天我們醫院的設備和監控都在更新,所以你的化驗結果要等明天,要是沒問題的話,明天就可以出院了。”“謝謝。”“沒事,你慢慢吃吧,彆忘記吃藥,我去其他病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