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亭出了廣電大樓,本來打算回一個短消息給朝陽,說下了班就過去,可是潘公子的電話卻偏偏在這時撥過來。“亭亭……十萬火急,下班趕緊回來救命!”潘公子聲音壓得極低極低,仿佛在避著什麼人似的,說完也不等亭亭追問,喀噠一聲,掐了電話。亭亭捏著電話,茫然地站在大樓的停車坪上,一邊是美食,一邊是朋友,左右的選擇,為難了自己,亭亭仿佛聽見歌神在耳邊低唱。攝像大哥抗著器材走過亭亭身邊往麵包車上去的時候,伸手拍了亭亭的肩膀一把,“嘿,小亭,你發什麼呆?快走了,不然今天完不成進度了。”“哦。”亭亭跟著攝像大哥上了車,導演編審腳本音效統統擠上十一坐的小麵包車。亭亭坐在最後一排,任攝製組的大哥們神吹海侃,她則埋頭寫短消息。這短消息寫了刪,刪了又寫,反反複複,始終沒有發出去。坐在亭亭前頭一排的編審回過頭來,“亭亭,你發個短信也發到七情上麵,不會是在給男朋友發短信罷?”車裡一眾男同胞頓時也不神聊了,隻把注意力都轉向了亭亭。“亭亭有男朋友了?”眾男七嘴八舌地問。“什麼時候帶出來,讓我們過過眼,把把關。”“我已經能聽見一片心碎的聲音了。”攝像大哥假模假樣地歎息一聲,“近水樓台哪得月哦。”亭亭聽得啼笑皆非,這群男同胞八卦起來,比之女同胞有過之而無不及,一樣的恐怖。被他們這樣一攪和,亭亭的心情反而平靜下來,編輯了短消息發送出去。今天有工作,不能過來了。謝謝你,朝陽。短信發過去,隔了片刻,那邊回複:沒關係,是我考慮不周,下一次罷。亭亭不是不遺憾的。蒜泥青口焗意大利麵,我今天和你無緣。亭亭在心裡道,死公子哥,你叫我去救你最好有個迫切的理由,否則——否則怎麼樣?亭亭無奈地垮下肩膀,她還真不能把潘公子怎麼樣。她從小就鬥不過潘公子來著。每次都是她氣哼哼地,你不理我,我就隻好回家。現在長大了,皮粗肉厚,捶他一頓他也不痛不癢,不起任何威懾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