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蘇宴宴的態度很堅決,“再不回去,簡笑言就要吃人了!”宋祁撇撇嘴,不屑道:“他有你說的那麼嚇人嗎?”“上回你被他喝吐了的事情是不是忘了?”宋祁:“……”好漢不提當年勇,又提這事乾嘛!宋祁無可奈何,最後硬是叫蘇宴宴磨得,連夜給她送回了家。車停在樓下,蘇宴宴打開車門就要跑。“喂!”宋祁叫住她,“我這大半夜的送你回來,好歹請我上去喝杯茶吧!”“大晚上的喝什麼茶,趕緊回家,總熬夜,小心年紀輕輕頭發就掉光了!”宋祁:“……”這就是傳說中的卸磨殺驢吧!宋祁換了一種方法:“你看,已經這麼晚了,我再開車回去,就已經算是疲勞駕駛了,路上還沒有人跟我說話,出了危險怎麼辦?所以……”“所以你就在附近的快捷酒店將就一晚上吧!”蘇宴宴從錢包裡摸出五百大鈔,塞進他的手裡,“晚上開車回去是挺危險的,所以你把車停在我家樓下,到附近的快捷酒店睡一晚上,自己小心啊,我改天請你吃飯!”說完,就頭也不回地上樓了,留下宋祁一個人握著一把鈔票站在原地。看著手裡的錢,他破天荒地被氣笑了,還彆說,他倆這樣子,還真像那種事之後,富婆用錢打發男公關的場麵呢。蘇宴宴躡手躡腳地上了樓。越接近家門,她的心裡就越害怕。按理來說,這個時間簡笑言是一定睡了的,但是她心裡就是有一種預感,簡笑言一定還沒睡,還在等著她。果不其然,電梯一打開,她就看見簡笑言一臉寒霜地搬著一個小板凳,坐在她家門口等她。突然感覺到一種反差萌是怎麼回事?簡笑言也不說話,就那麼看著她。蘇宴宴本來被他看得不自在,卻在視線觸及到他有些發紅的眼圈時,一下子心軟了。蘇宴宴乖巧地走過去,在他麵前蹲下來,與他平視:“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你放心,我沒有受傷,所以你……”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簡笑言突然伸開雙臂,一下子將她摟進了懷裡。簡笑言從來都不是一個擅長表達情感的人,他這麼主動還是頭一次。蘇宴宴明白他是害怕了,伸出手拍著他的背,安慰他:“沒事了,已經沒事了,我這不是平平安安地回來了嗎?你放心,真的,以後遇到這種情況,我一定會事先告訴你,不會再讓自己出現危險的……”氣氛靜謐而美好。就在蘇宴宴以為這件事情已經成功地被她混過去了的時候,簡笑言忽然伸手推開她,繼而發出了一道來自靈魂的發問:“其實你就是饞酒了對吧?”蘇宴宴一時沒反過來他說的什麼意思:“什麼?”“你之所以答應去迎新會,很大程度上的原因是因為你饞酒了對吧!”簡笑言雙手抱胸,眯著眼睛,宛若一隻老狐狸,哪裡還有一星半點剛才遭人憐惜的模樣,“隻是沒想到竇曉雨會撕破臉皮去害你,我說的對吧!”蘇宴宴愣了兩秒,隨機眼角泛淚,可憐巴巴地看向他:“你……你怎麼可以這麼誤會人家呢?”嘖嘖嘖!簡笑言不由得在心裡感歎,看看這演技,竇曉雨真的應該跟她好好學習一下。要是放在以前,簡笑言說不上還會心軟一下,現在已經跟她生活了這麼長時間,早就已經免疫了。於是,簡笑言不為所動:“嗯?”“好吧,你說的沒錯!”蘇宴宴舉手投降。都已經做好要被嘮叨的準備了,蘇宴宴哭喪著小臉,沒想到下一刻耳邊卻響起簡笑言淡淡的聲音:“可以喝,但是下次一定要有我在邊上看著你才能喝,知道嗎?”蘇宴宴猛地抬頭,眼睛裡盛滿了驚喜看向他:“你說的是真的嗎?”“假的。”蘇宴宴才不相信:“哇呀呀,你太好了,簡笑言,我愛你呀……”由於蘇宴宴醉酒一事驚動了各方力量,其中包括宋祁、馬曉文、還有以孫秋灼為代表的一些列醫院同事,所以第二天,她就遭到了他們狂轟濫炸般的親切慰問,其中尤其以馬曉文作為代表。“我說你這個傻白甜,那麼多白看了是不是?情敵約你去酒吧,你敢去?真是氣死我了!看來還是得老娘出馬,會一會你們醫院的那個終極白蓮花加綠茶婊!”“喂喂喂,你彆來啊!”蘇宴宴趕緊勸到,“曉文大美女,我已經在這件事情中充分地認識到教訓了,以後再也不會犯傻了,所以就不勞您大駕了吧!”“誰是因為你去的,是孫秋灼邀請我去的!”“孫秋灼?”蘇宴宴眉頭一皺,嗅到了某種八卦的氣味,“你什麼時候跟他攪和到一起的?不會吧,不會吧,你真的被他給拿下了?你不是說你隻喜歡小鮮肉的嗎?”馬曉文叫她這麼一問,有點不太自然地咳了兩聲:“那個,老一點也有老一點的好處啊,我認識到我原來的想法有點過於狹隘了,人嘛,總是要打破自己,去迎接新的挑戰的!”蘇宴宴算是看出來了,馬曉文已經徹底被人家給拐跑了。……第二天早上上班,蘇宴宴依舊還是蹭著簡笑言的順風車一起來的。雖然他們兩個現在是鄰居,一起上下班沒什麼問題,但是就怕被彆有用心的人看見,借此大做文章,所以一般都是簡笑言先走,蘇宴宴等一會兒再走。簡笑言對此發出過疑問:“有必要嗎?”“有必要,當然有必要!難道你想被人說潛規則嗎?”“潛規則?我潛規則你?”簡笑言的語氣刺激到了蘇宴宴:“我怎麼了,老娘膚白貌美,腰細腿長的,怎麼就不能潛規則我了!”“好好說話。”“哦!”簡笑言走了能有十分鐘,蘇宴宴這才準備向外走,還沒走出多遠,遠遠地就看到一輛Benz商務車駛進了車庫。車在距離蘇宴宴不遠的地方停下,隨即從車上下來一男一女,女的是寧童欣,男的正是前幾天還在網上口口聲聲說跟寧童欣不熟的沈明輝。蘇宴宴下意識地就向後一躲,藏在一輛轎車的後麵。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躲在轎車的後麵了。蘇宴宴藏著的這個位置距離他們不遠不近,剛好能夠聽見他們的對話。沈明輝竟是一臉溫柔地對著寧童欣說話:“你快去吧,我在這裡等你!”寧童欣:“你不陪我進去嗎?”“不是說好了嘛,我在外麵等你,要是被人拍到了就不好了!”寧童欣冷笑了一聲:“你是真的怕被拍到,還是連應付都不願意應付我了?”蘇宴宴注意到沈明輝的眼睛裡閃過一瞬間的不耐煩。他把寧童欣擁進懷裡:“寶貝,你怎麼會這麼想呢,我明明那麼喜歡你,隻是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們都要注意一點才好,我們已經費了那麼大的勁了,隻差等我把賀霏他們家的股份拿到手,我們就可以雙宿雙飛,現在可不能出什麼亂子!”“明輝,我什麼都不想要了,我們現在擁有的錢也足夠過好下半輩子的了,咱們走吧!”沈明輝的眼神又冷了三分,他輕輕地推開她:“我們已經走出了這一步,不是想停就能停的!欣欣,你知道的,我過過最苦的日子,所以我才知道權勢的珍貴,你現在勸我放手,你覺得可能嗎?”寧童欣看著他,忽然覺得自己有點不認識眼前的人了。明明當初喜歡上他,就是因為他身上那股窮不失誌、嫉惡如仇的勁頭,可是現在再看,他身上哪還有當年一星半點的影子?可是,就叫她這麼放手,已經付出了這麼多年的感情,她怎麼能甘心呢?有人說,女人在喜歡的男人麵前,總是連最拙劣的謊話也分辨不出來。其實不是她們辨彆不出來,而是知道了,也不願意相信。意外發生的很突然,突然不知道誰喊了一聲“他們在這裡”,緊接著抱著攝像機的記者便從四下跑了出來,對著他們拍個不停。沈明輝的臉上閃過一絲狠意,他對著寧童欣吼道:“你居然還找了記者?你是真的想要毀了我嗎?”寧童欣驚慌失措:“不……不是我,我沒有叫記者過來!”沈明輝顧不上與她糾纏,惡狠狠地瞪了寧童欣一眼,便眼疾手快地鑽進車裡,疾馳而去。隻留下寧童欣站在原地,麵對著蜂擁而上的記者,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