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笑言正在跟人講話,就見林舒桐急匆匆地跑過來:“不好了,笑言哥,我看蘇小姐在那邊好像跟人起了爭執……”她故意隻說蘇宴宴與人起了爭執,等著簡笑言自己去發現她是一個多麼水性楊花的女人,效果會更好。沒想到簡笑言卻是挑了挑眉,目光沉沉地看向她:“起了爭執?”林舒桐不太自然地彆過眼,簡笑言的眼神極具壓迫性,仿佛已經看透了她的內心,但是這種時候絕對不能半途而廢,因此,頂著他的目光,林舒桐不自然地笑笑:“是啊,笑言哥趕緊跟我去看看吧!”遠遠地還沒走到,他們就聽見了莫茉的喊聲,她指著蘇宴宴的鼻子:“巍陽最近疏遠我,就是因為你吧,狐狸精,你知不知道搶人男朋友是不道德的行為?你到底還有沒有一點羞恥之心?”程巍陽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臉上也難得地露出了怒意:“莫茉你在說什麼,我跟蘇小姐清清白白,哪有什麼不堪的地方!”莫茉在看見蘇宴宴和程巍陽坐在一起聊天,他看向蘇宴宴的眼神中還帶著微微的欣賞和欽慕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了理智:“清清白白?清清白白你會拋下自己的未婚妻來這裡跟她私會,清清白白你會為了她像現在這樣質問我?”“什麼未婚妻,那都是上一輩子的人糊塗訂下來的娃娃親,根本就不算數!”“怎麼就不算數,我說算數就算數!”莫茉早就已經沒有了理智,她不忍心對程巍陽下手,轉身對著蘇宴宴舉起了巴掌。在巴掌落下前的最後一刻,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橫空出世,擋住了她。莫茉怒瞪著抓住她的人:“你是誰?難道是這個狐狸精的情夫嗎?”蘇宴宴心想:真敢說,居然敢說簡笑言是情夫,雖然從皮相上來說,沒什麼問題,但是就他這脾氣,哪個包養他的富婆受得了?簡笑言沒有立刻說話,而是站在蘇宴宴的身邊,握上了她的手。然後點了點頭,示意蘇宴宴說話:“蘇宴宴,你說我是誰?”雖然他們倆假裝成了男女朋友,但是隻是騙一騙林書墨和林舒桐他們倆,要是現在公開的話,那豈不是整個醫圈都知道了?更何況,簡笑言混得還比她成功,以後分了手,再遇見這些人,豈不是要被人家說一句:看,那個是簡笑言的前女友!就這樣被人貼上一個標簽的感覺可不好,但是——她不由得想起了馬曉文的話,要是她真的能夠搞定簡笑言,把假的發展成真的,那不就不用考慮分手以後的事情了嗎?更何況,簡笑言讓她回答,不就是逼著她承認的意思嗎?想到這裡,蘇宴宴咬了咬牙,說道:“……我男朋友。”一時間,場上又是議論紛紛。簡笑言外形好、醫術更好,人品也是好得沒話說,想要追求他的女人從來都不少,隻是他性格冷淡,從來沒聽說過他對誰做出過回應。什麼時候連女朋友都有了?大家的目光又不約而同地轉到了蘇宴宴的身上,這又是個何方神聖?也是醫生?還是彆的職業?靠什麼得到了簡笑言的青睞?是因為長得漂亮?他們是不是應該準備結交結交了?一旁的程巍陽在聽到蘇宴宴的話的時候,心頭則是閃過一絲失落,他自己也說不好他到底在失落什麼,但是總覺得自己好像慢了一步。眾人的心思各異,還是莫茉最先反應過來,她指著蘇宴宴的鼻尖:“好啊,你有男朋友了還勾引程巍陽,你這麼這麼不要臉呢!”她又對著簡笑言說道,“簡醫生,沒想到你也會遇人不淑,今天正好讓你看清她的真麵目!”簡笑言根本不為她的話所動:“我自己的女朋友是什麼樣,我自己心裡有數,倒是你,請注意自己的言辭,我們可以直接告你誹謗!”莫茉沒想到簡笑言平時那麼精明的一個人,這回居然這麼“冥頑不靈”,看蘇宴宴就更加不順眼了。她冷笑了兩聲:“想不到簡醫生也是個視覺動物,就當我剛剛勸你的話白說,但是憑什麼告我誹謗?我說得哪一點是假話?她不就是在勾引彆人的男人嗎!”簡笑言看也不看她,而是低頭問蘇宴宴:“你有勾引他男朋友嗎?”簡笑言突然問她,蘇宴宴有點沒反應過來,愣愣地對上他的眼睛:“嗯?”簡笑言又重複了一遍:“我說你有勾引他男朋友嗎?”莫茉搶先說道:“她當然不會承認!”簡笑言看著蘇宴宴:“我不管彆人,隻相信你的話,你說沒有,我就相信沒有。”簡笑言的目光堅定而新信賴,蘇宴宴望著他,甚至能夠在他的眼珠裡看見自己。這種無條件被人信任的感覺真的很好,蘇宴宴的心情不自禁地因為他顫動了起來。她忍不住想,如果簡笑言真的是她男朋友,她這個時候一定要跳起來親他一口。蘇宴宴語氣堅定:“我沒有。”簡笑言點點頭:“我相信你。”莫茉簡直就要氣瘋了:“憑什麼她說沒有就沒有?”“那你又能怎麼證明你的話呢?”簡笑言不給她胡攪蠻纏的機會,一錘定音道,“其實爭辯這個毫無用處,我更喜歡直接用事實來說話。這裡是酒店的大廳,不會沒有監控攝像頭,現在完全可以找人調出來,看看宴宴和你男朋友到底有沒有什麼不正當的行為!”“就算沒有,她和巍陽坐在這裡聊天,大家總看見了吧!”“如果在你的認知裡,男女在一起聊天就算是有不正當關係的話,那我實在無話可說,我覺得,與其譴責彆人,倒不如看好你的男朋友,不要讓他隨便和彆人說話。”“你……”這時已經有人取來監控的錄像帶,而且蘇宴宴和程巍陽說話的時候,一旁正好有服務生經過,看見了他們:“這位小姐幫這位先生找到了眼鏡,兩個人就是坐在一起聊天,沒有什麼過分的舉動。”簡笑言:“現在聽見了嗎?宴宴脾氣好,我卻不能任由彆人欺負到她臉上來,莫小姐,你現在是不是該道歉了?”莫茉驕縱慣了,剛剛罵得那麼狠,現在哪裡能拉得下臉來道歉,轉頭去找林舒桐:“不是你剛剛說他們倆舉止親密的……”林舒桐沒有料到莫茉這個蠢女人會突然反水,把自己給拱出來,急忙辯解道:“你在胡說什麼,我隻是碰巧看到程巍陽在這裡,又知道你要找他,所以才告訴你的……”簡笑言沒什麼心情看她們兩個互潑臟水,跟剛剛幾個交談的人說了一聲,直接拉著蘇宴宴走了。回去的路上,簡笑言走在前麵,蘇宴宴跟在後麵,兩個人都不說話。蘇宴宴一抬頭就是他的背影,她覺得這場麵特彆像小學生跟彆人打架,被叫了家長之後,跟著家長一起回家的場麵。蘇宴宴覺得自己多少是有點理虧的,主動跟簡笑言搭話:“你是不是生氣了?”簡笑言看她:“怎麼,我還應該高興了?”“我也是被冤枉的呀!更何況隻要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程巍陽長得沒有你帥,氣質也沒有你好,我怎麼會放著你不要,去看上他呢,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這兩句好話讓簡笑言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一些,不痛不癢地說了她一句:“一天隻知道給我闖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