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還能再搶救一下(1 / 1)

蘇宴宴淡定地縮回手,開始睜著眼睛說瞎話:“我這不是看你衣服上有灰,幫你撣撣嘛。”目睹了全程的孫秋灼看不過去了,站出來揭露她的罪行:“我看你就是想趁機想占笑言便宜吧!”“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反正她是病人,隻要她不承認,簡笑言還能把她怎麼著。“你還狡辯!”孫秋灼拉住簡笑言,“笑言,你來得正好,剛剛她……”“簡笑言,彆信他的話,是他對你有不好的想法,自己說不出口,想讓我幫忙,我拒絕之後,他就惱羞成怒了!”孫秋灼告狀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蘇宴宴及時打斷。孫秋灼滿臉都寫著不可置信,一時間竟然沒說出來辯解的話,顯然是被她這番倒打一耙的騷操作給弄懵了。蘇宴宴適時地又補了一刀,指著孫秋灼說:“你看,他已經羞愧得無話可說了!”孫秋灼:“……”去他媽的羞愧得無話可說!簡笑言看向他的目光變的複雜起來。孫秋灼咆哮著:“臥槽,簡笑言你這是什麼眼神,你不會真的相信她的話,以為我對你有意思吧?”簡笑言沒承認也沒否認,隻是皺著眉頭淡淡開口:“以後少往我診室跑。”孫秋灼差點氣得抽了過去:“我他媽真是日了狗了!”簡笑言在孫秋灼“遇人不淑、我的青春喂了狗”的嚷嚷聲中,淡定地把他推出去,關門。然後一轉頭就看見蘇宴宴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放著病例的桌子跟前,正鬼鬼祟祟地把手伸向病曆本,準備把自己的給挑出來,往後串一串。開玩笑,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如果她智商還超過60的話,就應該知道今天不是個拔牙的好日子,尤其是讓剛剛被她惹毛的簡笑言拔牙。簡笑言還沒來得及舒展的眉頭又重新皺了起來:“蘇宴宴,你是覺得我瞎嗎?”被現場抓包的蘇宴宴沒有一點尷尬,淡定地縮回手,還抽空擠出一個明媚的笑容:“怎麼會,你看你這明眸善睞的,說你視力1.5我都信!”“你倒是一點不彆扭。”簡笑言不鹹不淡地諷刺了一句,就又恢複了那副公事公辦的態度,“牙齒有什麼問題?”蘇宴宴摘下口罩,露出腫得高高的左臉。簡笑言顯然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到了一下:“你怎麼弄的?吃大象了?”蘇宴宴淚眼婆娑:“大象倒是沒有,不過吃沙子了……”蘇宴宴聲情並茂地給他講述了自己的悲慘遭遇,企圖依靠這種方式贏得他的同情:“我是不是超級可憐?”簡笑言語氣幽幽:“你聽過一句話叫‘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嗎?”蘇宴宴皮笑肉不笑:“你可真會聊天!”“過來吧。”簡笑言洗了手,換上了一副新手套,他指了指麵前的牙椅,示意她過來。蘇宴宴看了一眼台子上擺著的那些又尖又利的設備,頓時打了一個哆嗦:“簡笑言,現在高科技這麼發達,人流手術都能無痛了,我就是拔個牙而已,不疼的對吧?”聞言,簡笑言正在給器具消毒的手一頓,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幾分揶揄:“人流手術你做過?”“當然沒有!”她連男朋友都沒有,哪裡來的機會做人流。但是更加讓她不可置信的是,簡笑言居然當麵問她這種問題,她記得當年上學的時候他雖然恐怖,但至少還是純情少年一枚,怎麼現在猥瑣發育成了這樣!他繼續追問:“那你怎麼知道不疼?從小就有人告訴你,喝藥不苦、紮針不疼、壓歲錢隻是暫時替你保管著,有哪件事情是真的?”“你知不知道顧客是上帝的道理,就不能順著我說說?”蘇宴宴感覺牙被氣得更疼了,聲音不自覺地拔高了幾個度。簡笑言終於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好吧,不疼。”蘇宴宴剛鬆了一口氣,就聽見他幽幽的聲音,“你自己相信嗎?”蘇宴宴:“……”牙椅的空間有限,她的外套又太大,蘇宴宴隻能脫了外套,才能在牙椅上躺下來。簡笑言看了她一眼,麵色沉下來:“把衣服穿上。”“可是這個空間這麼小,我穿著外套怎麼躺得下來?”“誰讓你裡麵穿得這麼少!”“怎麼少了?”蘇宴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現在是夏天,我外套裡麵穿一個打底的吊帶怎麼了?再說了,我這個吊帶既不是V字領,也沒有什麼暴露的地方,就是比較貼身而已,有什麼問題?”簡笑言無可奈何地拿起沙發上的一件白大褂遞給她:“那你把這個披上。”“我不要。”蘇宴宴推開他的手,“這是誰的衣服我都不知道,我不要穿。”“我的!”“你的也不行。”蘇宴宴從沙發上坐起來,“你聽沒聽說過一句話,叫“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你心裡麵有不健康的想法,才會覺得我穿的少了。”蘇宴宴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你要學會從心裡摒棄掉惡念,知道嗎?”簡笑言忽然平靜下來:“你確定不穿?”他態度改變的突然,蘇宴宴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是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根本不容得反悔:“……不穿。”簡笑言點了點頭:“不穿就不穿吧,本來就是想提醒你,待會兒的場麵會比較血腥,蹭到衣服上就不好了,既然你不在乎,咱們就直接開始。”他帶上口罩,“躺下吧。”蘇宴宴:“……”他剛剛說什麼?是人話?什麼叫場麵會比較血腥?蘇宴宴心如死灰,嚇得咽了一口唾沫:“我現在申請換個醫生還來得及嗎?”簡笑言看了她一眼:“你說呢?”“你們醫院就你一個專家醫師?”“那倒不是。”蘇宴宴剛鬆一口氣,就聽他說,“不過長得帥的專家就我一個,這不是按照你的要求來的嗎,親愛的上帝?”蘇宴宴:“……”這……確實是她的鍋,想當初剛剛知道她這顆牙必須要拔除的時候,她挑燈夜讀,在網上查了很多資料,就盼著能不能找到點什麼讓她這顆牙起死回生的偏方。結果她翻來翻去,大多都是口腔醫院或者牙所的廣告,直到看到一個帖子。帖子裡勸她不要掙紮了,反正都是要拔牙的,不如找一個帥一點的牙醫,說不上在犯花癡的時候,牙就拔完了,再幸運點兒,還能收獲一個帥氣的牙醫男朋友。乍一看這隻是一波簡單的秀恩愛操作,但是卻一下子點醒了她,拔牙的時候還能看看帥哥,這或許是她對這顆牙最好的緬懷……她還沒感傷完,簡笑言已經準備好了工具:“張嘴。”鈉燈一打開,蘇宴宴全身的肌肉就不自覺地緊繃起來,早知道給她看牙的人是簡笑言,她一定吃了大蒜再來。不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十分配合地張大嘴巴,立刻感覺有一個冰涼的東西伸到嘴裡,正輕壓在她牙痛的那個地方。蘇宴宴沒忍住,疼得顫了一下。“彆亂動。”蘇宴宴立刻安靜下來,心裡卻已經疼得想罵娘,她如果不是實在忍不了牙疼,是絕對不會來醫院把它拔除的。這兩天,她痛得連用舌頭舔一舔都不敢,簡笑言卻直接用工具壓上去!他知不知道什麼叫輕一點、慢一點,就他這樣的,當真沒有被病人投訴過?蘇宴宴很想告訴他自己現在的感受,問問他用不用打點麻藥什麼的,偏偏他正扒著她的嘴,她連哭都不敢出聲,隻能拚命朝他眨眼睛。簡笑言手上的動作不停,瞥了她一眼,皺起眉頭:“蘇宴宴,你臉都腫成這樣了,彆的心思就不能少點嗎?”蘇宴宴:?!她有什麼心思了?不就是想讓他輕點嗎?等等!她終於反應過來,簡笑言該不會以為她剛剛的眨眼睛是在對他暗送秋波吧?蘇宴宴掙紮著想要開口解釋,卻被簡笑言一手按下:“彆說話。”蘇宴宴:“……”她有冤,比竇娥還冤!蘇宴宴覺得過了能有一個世紀那麼長的時間,頭頂的鈉燈才被熄暗,在她還沒完全反應過來的時候,耳邊就響起了簡笑言淡淡的聲音:“你這顆牙拔不了。”“我沒救了是不是?”蘇宴宴直接嚇得躺在牙椅上沒站起來,憋了半天的眼淚徹底決堤,她一邊任由著淚珠子一顆接一顆從眼眶裡流出來,一邊可憐兮兮扯住簡笑言的衣襟,“是不是你上學的時候沒學好啊,再想想辦法,彆輕言放棄啊,說不定下一個創造醫學奇跡的就是你啊!”簡笑言看見她的眼淚,愣了愣,從旁邊的台子上抽了兩張紙巾,嫌棄地塞到她的手裡:“你當我是你呢,拔牙需要在牙齒沒有炎症的時候進行,你現在的傷口還在發炎,不能拔牙。我給你開一些消炎止痛的藥,等你傷口不腫了,再過來複診吧。”蘇宴宴的臉上還掛著淚珠,她愣愣地抬起頭:“這麼說,我還能再搶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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