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情的腦子都是懵的,壓根沒有聽太清楚他低低說了什麼,隻潛意識的嗯了一聲。然後,整個人就忽然被江言之一把抱了起來。他幾乎沒有任何的話,攬著她三步並作兩步的就進了臥室,兩個人重重的跌到了乾淨的床褥上。這一跌,就把鐘情所有的意識全部拉了回來,她瞬間反應過來:“江言之。”可是,為時已晚。她頓時被堵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江言之的吻有些熱烈,輕撫過她的眉眼終於讓鐘情有了一絲喘氣的空間。她趕緊道:“江言之,這樣不行。”臥房內,氣壓低迷,到處都充滿了曖昧的氛圍。鐘情的氣息有些不穩,伸手擋住她的進一步攻擊,昏暗的房間裡,她的眼神格外清澈明亮。然後她搖搖頭,很明確的表示不行。“放心。”江言之才緩緩冷靜下來,他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麼的衝動。他翻身下來,在鐘情的身邊躺著,伸手將她圈禁懷裡,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道:“剛剛的吻,是對你答應我今晚睡這裡的獎勵。所以,不要想多了,最重要的日子當然要留到洞房花燭夜。”他抱著鐘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困了,不一會就傳來均勻的呼吸聲。鐘情這才敢慢慢的挪了挪身體,長長的籲了一口氣。她回頭看著躺在身邊的這個男人,心裡既覺得充實溫暖又想啞然失笑。明明點火,玩火的都是你……卻說的好像是我急不可待似的。幼稚鬼。她偷偷的笑出聲音來,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朝著江言之的懷中挪了挪。在這樣安靜的夜裡,她渴望得到這樣一個溫暖的懷抱。這條路,她一個人已經走的足夠遠了。也是時候該停下來,慢慢的看著沿途的風景,緩緩而行。每個人的一生,總會遇到一個願意為他停下腳步的那個人。或疾,或緩,或喜,或悲。無一例外。***一大早,鐘情就醒了。難得是一夜好覺,讓她整個人看上去精神奕奕。睜開眼,身邊躺著的那個人已經不見了,隻留了一窩淺淺的印記。她伸手摸了摸,似乎還餘溫尚存。“醒了?”江言之站在門口,半倚這,眼神溫柔:“我隨便弄了點早餐,趕緊來嘗嘗。要是難吃的話,一會我們回家再吃。”鐘情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利索的從床上爬起來,然後去刷牙洗漱。這是江言之生平第一次下廚,就著冰箱裡現有的食材,隨便折騰了一點。鐘情沿著餐桌坐下,有些忍不住想笑。麵前的粥不是粥,蛋不是蛋,也隻有一杯牛奶還像點樣子。這是江言之的心意,所以她還是忍著笑意低頭嘗了一口,隻是這味道實在有些不敢恭維。粥糊了,蛋焦了,吃起來有一股怪怪的味道。“算了算了。”江言之自己吃了一口就徹底放棄了:“你也不要吃了,萬一中毒怎麼辦。時間還早,我們現在回家的話應該能趕上,走吧。”鐘情揮著筷子打開他的手,然後繼續低頭嘗了一口粥:“其實也沒有那麼差,已經比我優秀多了。你不知道,我當時忘記關火,差點把廚房給燒了。”江言之當下就毫不留情的笑了出來:“我還以為你在工作和生活上都是無所不能的,原來你也有弱點。好了,現在我心裡平衡多了。”“你是在誇我嗎?”“實際上我在誇我自己。”鐘情看著他,對此哭笑不得。眼前這個男人雖然有時候表現的有點幼稚,但是他總能找到辦法讓她感覺從從身心上的放鬆。所以為了鼓勵他,鐘情還是硬著頭皮吃了大半碗的粥,然後兩個人才一起出發去江宅。江家大宅裡,此刻還有一個不速之客。白長海今天特地取消了所有的行程,帶著白夢親自登門。上次用餐大家都不歡而散,他的心裡還沒有放下這個事情,但因為白夢這些日子鬨脾氣不是醉酒就是絕食,逼的他沒有辦法隻好再一次厚著臉皮來了。雲蘇帶著江慎之去了康複中心還沒有回,所以就家裡就江老爺子和鐘老太太兩個人。祥嫂端了兩杯咖啡來,有點擔心所以中途就給江言之打了電話。“老爺子,我一向注重你一言九鼎,在這件事情上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交代?”白長海似乎有備而來,今天是必須要一個說法的:“我們白家和你們江家怎麼說也算是世交了,你兒子在世的時候我們口頭約定過這門婚事。這麼多年來,為了這個婚事我們白家一直家教森嚴,不允許夢夢這孩子有任何不當關係上的往來!可是現在,你一句看孩子們喜歡就否定了一切,也否定了我們夢夢這麼多年來為你孫子所付出的一切。你不認為,你這樣的做法非常不妥嗎?”“爸。”白夢覺得父親說的有點過了,她暗暗戳了戳父親,不希望他真的和江家撕破臉。她想嫁給江言之,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些日子她也想過忘記,可是她做不到。最後還是厚著臉皮,上門來了。江德懷陰鬱的表情更加沉重了幾分,握著拐杖的手都微微在顫抖。不管這些年他在商場上有多麼的叱吒風雲,但兒子始終是他內心深處最柔軟的一根刺。既然話已經說到這裡了,他也就不繞彎子了:“白先生,請恕我年紀大記憶力不好。印象中,我兒子並沒有說過我們兩家有口頭婚約的事情。”“他沒有向你提過並不代表沒有這件事情。”白長海咄咄逼人,絲毫不想後退:“我們兩家都是生意人,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誠信,我一直都認為江老先生你德高望重,應該不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不入流之人。我今天來,隻是想要江老先生最後一句話,這門婚事到底還算不算!”白夢雙手攥的緊緊地,父親的步步緊逼她知道是過分了一些。可是她也想爭取自己的幸福啊。萬一呢,萬一老爺子點頭同意了呢?“算!”江德懷氣的胸口有點疼,還未開口客廳的門就被江言之一把推開了。他闊步進來,聲音洪亮擲地有聲:“如果白叔叔真的想讓我娶你女兒的話,那我同意這門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