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一輛黑色路虎裡麵的男人臉色漸漸的沉下來,偏偏後座的小孩還扒著窗戶看,“那不是華老師嗎,那叔叔是誰?”“不知道,你坐好,彆東看西看的,”厲梓眨巴眨巴眼睛,閉上嘴巴,心想自己也沒說錯什麼話啊,為什麼爸爸語氣這樣嚴肅。厲延卿把孩子送回家後,打道去找嚴尋喝酒。他來的早車停在那準備抽煙,嚴尋一眼就看到了。按了兩下喇叭鳴笛示意,晃下車窗,低頭一瞄,“下車,上樓。”碰杯,抬頭一口悶,厲延卿還在想著片刻之前看見的那個男人,華清和那個男人似乎很親密,心裡有些不快,她這個女孩子怎麼這樣輕浮,之前還說喜歡自己,轉身就跟彆的男人一起了,嚴尋屬於沒眼色也沒心眼的,沒意識到他臉色不對勁,想起一件事,特來神地問:“對了,我聽說,上個星期你家老太太耍了沈嬌嬌一個巴掌,小姑娘哭著回家的,她媽就差去找你家老太太決一死戰了,”“什麼意思?”厲延卿放下啤酒杯,“不就是沈嬌嬌說要帶厲梓出去玩,結果差點把孩子丟了嗎,你不知道?”這件事情鬨得有點大,嚴尋也是聽自己家老太太回家說的,“好在厲梓的老師把孩子找回來了,老太太才放過沈嬌嬌的,不然肯定要開打,”“哦對了,聽說你家老太太又讓你去跟一個年輕的姑娘相親,還是厲梓的老師,這事兒到底是不是真的?”厲延卿轉過頭,就差罵一句,去你媽,簡直哪壺不開提哪壺,看見他這個表情,嚴尋笑的開心,笑意盈盈,吹了句俏皮的口哨,“看你這樣子就知道是真的了,快點給哥們說說好看嗎,溫柔嗎?你可滿意嗎?”厲延卿:“滾!!”嚴尋:“溫柔點,卿哥哥……”——華清站在大哥的車前,笑眼盈盈,“回去之後和老爺子說,過段時間我帶著自己的男人孩子回去看他,”被大哥狠狠的撇了一眼之後,她收斂幾分,認真開口,“我是真的挺喜歡厲延卿,你要是見過,你也喜歡,”“得了吧你,我不搞同性戀,還有你是個姑娘家,也彆上趕著去追一個男人好吧,”“誰說那種喜歡了,大哥,我挺認真的,你也支持我相信我一次。”他顯然有些恨鐵不成鋼了,心想那能是你男人?那孩子能是你孩子?天真,太天真!!!華清邊笑邊往前探身,侃道:“實在不行,到時候我就找人把他綁了,直接洞房花燭夜,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他也沒辦法不要我了,”然後說著厚臉皮的話的姑娘就吃了一個栗子,華暮沒好氣的看著自己妹妹,“怎的越大越沒得分寸,這樣的話也敢說,”探身的動作,讓兩人間的距離縮短了些,食指曲起來扣她額頭的動作,遠遠看著,隻讓人覺得兩人的關係簡直親密無間,和嚴尋從清吧出來的高個男人眉頭極淡地收攏。看著那個圓臉姑娘湊在一輛黑色賓利前,一張臉冷到了極點,嚴尋順著發小的視線看過去,就看見一個姑娘的背影,嗬聲笑,“你怎的了,看個背影都走不動路了,想女人想的發瘋了?”又道:“那這樣,我給你攢個局,就今晚,聽說夜瑟來了一群大學生,都年輕的很,還嬌嫩,”一直沉默的厲延卿,突然發聲:“閉嘴,你有完沒完?你他媽的腦子裡進淫蟲了?”嚴尋一愣,心想自己哪句話惹得這野蠻人不快活了,眼神往那邊一瞥,就看見那個背影轉身看著這邊,一張挺有辨識度的圓臉,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在這個以瘦為首的年代,她算不上多骨瘦如柴,但是看上去卻舒服的很,在這個以尖下巴為美的年代,她這一張圓臉還真是難得,末末了真情流露特實誠:“怪不得看半天啊,屬實不錯,你認識?不認識的話我要去搭訕了,”厲延卿自然也看見華清對著自己笑,然後聽著身邊發小這個花花公子的話臉色當即一沉。華清和大哥說完話一扭身就看見了不遠處那個穿著深灰色高領毛衣的男人,手裡還拿著一件深綠色的棉服,笑意立刻忍不住,朝著他的反向快步走過去,“好巧,厲延卿,”像是不在意麵前這個男人的冷臉,華清笑得燦爛,嚴尋一瞅這姑娘的態度也樂嗬了,這要是擱在以前,厲延卿這態度指不定嚇走多少年輕的姑娘,以前厲延卿的代號可是閻王,得名的原因就是這種能用表情煞人的臉還有冷冰冰審視著你的眼神,眼下瞅著厲延卿對這姑娘的態度,嚴尋半口氣吊在嗓子眼,眼角偷瞄對麵站著的年輕姑娘,發現她還是之前的笑臉,絲毫沒有受到影響。華清大方看著嚴尋打招呼“您好,我是華清,現在正在追厲延卿”,嚴尋就快被驚嚇得倒退一步,裝作受驚捂著心口調侃道,“苦海無涯回頭是岸,老衲勸施主擦亮眼睛,這絕非良人啊,”她覺得黑臉包公的好友倒是個挺有趣的人,笑起來,月牙眼睛彎彎,俏皮又靈動。“我就喜歡厲延卿這樣的,”說完轉而扭頭看著一直沒說話的人,“你為什麼沒聯係我,我一直在等你電話,”華清真是個小勇士,絲毫沒有把她大哥之前耳提麵命的含蓄內斂幾個字發揚光大,她是這樣打算的好女還怕賴漢,那同理可得,好男人也拗不過耐心的女子,“華老師,我最煩聽不懂話的人,上次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不喜歡你,也不想繼續和你接觸下去,”然後沒停留,轉身就往自己的車的方向走,華清笑不出來了,趕緊背過身,站在一邊的嚴尋都能清晰感覺到華清大口喘氣的動靜。趕緊安慰道,“姑娘,你彆難受,他這麼多年都這鬼樣子,說不好人話,我瞧著他不是多討厭你,要是擱以前,他要是真心討厭你,看都不看你一眼,你看他現在還和你說話呢。”華清捂著臉,“你彆哭啊,姑娘,厲延卿這個死鬼八百年沒和女人接觸了,也學不會好好說話,你千萬彆哭啊,”她移開手,無奈的撇撇唇,“沒哭,剛才一陣風把沙子吹到我眼裡了,”華清是個內心挺堅韌的人,怎能因為厲延卿幾句冷言冷語就哭,厲延卿車窗降下來對著嚴尋喊,“你他媽的還上不上車?”華清先一步走到他車窗邊,看著他,“你對我態度能不能柔和一些?”“不好意思,華老師,我是個粗人,學不會怎麼柔和,要想柔和去找其他男人,”華清脾氣好,但不是傻子,聽出了他話裡指桑罵槐的意味,於是什麼也沒說,沉默了一下,看見嚴尋已經上車,才迅速開口,“哪有彆的男人,我不是說我在追你嗎?”“十分鐘之前,你還在和彆的男人談笑風生,”還沒等的華清開口解釋,“轟”的一聲,厲延卿的黑色路虎囂張碾了過去,讓站在原地的華清吃了滿嘴灰。副駕駛位置的嚴尋看著後車鏡裡麵漸漸變得看不清的人影,意味深長地對著厲延卿“嘖”了聲,那話那麼酸,感情還是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