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的回答,在楊舒聽來,好像是宋明已經原諒了她,所以讓她很開心,禁不住親了一下,宋明的手,親完以後,她把宋明的手放在她的臉下,用頭枕著,含情脈脈地看著宋明又繼續問:“你喜歡小孩嗎?”“恩。”“喜歡兒子,還是喜歡女兒?”“都喜歡!”“哦,那將來我就給你生兩個。”“恩,等將來看情況再說,都說生孩子是女人的鬼門關,我不想讓你太辛苦。”一想到將來,宋明的心裡,又禁不住一陣難受,他感覺造化有些弄人,因為父母的離世,有很長一段時間,他憎惡、並想早些離開這個世界,可如今,他因為愛上楊舒,因此開始也愛上這個世界,沒想到生命卻走到了儘頭,不得不和這個世界說再見了,現在讓他離開,反而讓他有很多不舍,他不舍得離開楊舒,不舍得把那份,應該屬於他和楊舒的、幸福美滿生活,變成彼此人生中,永遠的遺憾,“你怎麼哭了?”楊舒發現宋明的眼角,有淚水流了出來,急忙用她的纖細的手指,幫他擦乾。“我一想到,你生孩子要經曆的痛苦,我就為你感到難受。”宋明又胡亂搪塞道。“但是我願意,你那麼優秀,我要給你多生幾個孩子,讓他們把你優良的基因傳承下去。”“可是,你要把他們生下來,萬一我不在了,誰幫你來管教他們?”“不準你瞎說,你為什麼要不在了?”楊舒故意嬌嗔道。“我是說萬一。”宋明怕楊舒多想,急忙強調了一下。“萬一也不行,我不允許你這麼花心,你必須陪我們娘幾個,生活一輩子,不……一輩子還不夠,下輩子、下下輩子,還有下下下輩子,我都要讓你一直陪著我。”“你這個小傻瓜,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哪有那麼多輩子,如果真有的話,那我當然樂意一直等著你。”宋明說著,把手抽出來,幫她把被子掖好,“時間不早了,快點睡吧。”說到這裡,兩個人都沒有心情,再想那事了,宋明身體裡的欲望,已被傷感代替,此時此刻,他真想向舔先再借幾十年,和楊舒一起幸福的生活,享受一下兒女繞膝的感覺,陪著她慢慢變老。第二天早上,宋明和楊舒都睡到八點才醒,洗漱完畢以後,宋明來到隔壁,敲響了布衣和十軍房間的門,石軍和布衣早就起來了,練武的人都有早起的習慣,布衣正在那壓腿,石軍正在倒立,聽到敲門聲,布衣把門打開,宋明進來以後,石軍把腳從牆翻下來,站起身來以後,兩隻手邊互相撲了著,(撲了是土語,有拍打的意思)沾在上麵的灰土,邊壞笑著看著宋明,問他昨晚睡得怎麼樣,宋明假裝沒聽懂,他話裡的意思,隻是平淡地說了一句,睡得還行,石軍還想繼續追問一下,他倆的進展情況,宋明卻故意把話題岔開,問他們吃沒吃早飯,得知他們也沒吃,就把楊舒叫著,一起來到海洋賓館的餐廳,那裡的早餐是自助式的,每人四十銖,主食的花樣和小菜的品種都很多,他們各自夾了,自己愛吃的東西,放在相鄰的兩張桌上,坐下來正要吃,有兩個穿著製服的男人,走到了他們的麵前,把證件掏出來,給他們看了看,石軍和宋明,聽不懂也看不懂,楊舒和布衣就給他倆翻譯,穿製服的兩個人是檢察官,檢察官的說辭,和邁古刑偵支隊,那個大肚子差不多,也說他倆涉嫌幫助犯人越獄,除此以外,還比大肚子說的多了一條,說他們還涉嫌,故意毆打他人,讓他們去檢察院,配合調查,聽了檢察官的話,石軍又要發作,布衣趕忙提醒他,他們這次,之所以就來了兩個人,而不是像上次那樣興師動眾,應該就希望石軍動武,以前他們說他涉嫌,也隻能是涉嫌,根本無法給他定罪,但如果他把檢察官打了,又中了他們的圈套,那他就是暴力阻礙公務,這樣的話,他不僅會因此被捕,而且還可能,因此被判刑,聽了布衣的勸說,石軍才強壓著怒火,讓布衣告訴他們先等一下,等倆吃完早餐,就隨他們走。檢察官同意了他們的要求。在吃早餐的時候,石軍給毛義打了一個電話,聽到這個情況,毛義也頗感意外,因為他倆打刑偵支隊那些警員的事,當刑偵支隊的支隊長,把這件事報到了署長那裡時,已被署長壓了下來,而且餘春那事,署長也已經為他們擺平,他沒想到,這些事竟又捅到了檢察官那裡,他讓石軍先確認一下,檢察官的身份,如果他們真是檢察官,就先隨他們去,不要和他們發生衝突,他會儘快將這個情況,向署長彙報,幾個人吃完早飯後,楊舒陪宋明去醫院,繼續掛吊瓶,石軍和布衣則隨那兩個檢察官,去了檢察院,到了檢察院以後,他們被帶進訊問室,分彆進行審訊,檢察官冷著臉,和審訊犯人一樣,將他們一頓審,兩個人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回答起檢察官的問話,都是理直氣壯,審訊結束以後,沒有放他們走,竟然將他們關進了留置室,讓他們繼續反省,石軍想起毛警官的話,也就繼續忍了。那裡的留置室,和派出所的差不多,那是一個長約五米,寬兩米左右的房間,在一進門大約兩米的地方,有一個用酒瓶口那樣粗的、白亮的不鏽鋼,焊的鐵柵欄,鐵柵欄上有一個沉重的鐵門,鐵門上有暗鎖,布衣和石軍走進去後,檢察官就把鐵門鎖上了,檢察院的這個留置室,和公安機關的留置室有所不同,不僅裡麵放著兩張床,讓關押的人坐累了,可以躺在裡麵休息,而且,牆麵上也沒有那種,為防止犯人撞牆自殘,用海綿之類的東西做的軟包裝,石軍坐在裡麵,一邊生悶氣一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