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18號樓。”黃友貴指著西北角那棟樓的東牆說,牆上大約五米高的地方,鑲嵌著一塊黑色的大理石,大理石上用白字刻著樓牌號,根據校方提供的情況,律小紅就住在18號樓。“小貴子,你去問一下宿管阿姨,26號晚上,她是否看到或者聽到什麼異常的情況?”“好。”“還有,你問一下那邊的保潔人員,這兩天在這裡,是否發現什麼可疑的物品?”“嗬嗬,都讓我問,你倆乾啥?”“我們也想幫你分擔一下,關鍵是我們說話他們聽不懂啊。”石軍笑著逗表弟說,“你這叫能者多勞。”“你快去問吧,律小紅很有可能就是在這被綁走的,我和石軍四處尋找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線索。”“好。”黃友貴答應著,就奔保潔人員去了,不一會他就跑了回來,回來以後手中多了一個手帕。“保潔人員告訴我,這個手帕是她昨天早晨撿垃圾的時候,在靠近北門的地方撿到的,手帕上雖然有一股刺鼻的味道,但看起來卻很乾淨,所以她就洗了洗,留著自己用了。”宋明把手帕接過來,聞了聞說:“這應該是乙醚,3.6—6.5%的乙醚,就可導致人的昏迷,劫匪應該是先將律小紅,用這個迷暈後劫持走的。”宋明說著,就走到公寓的北門前。一個大鐵鏈,將兩扇大鐵門牢牢鎖死,鐵鏈上的大鎖已經生鏽,看來應該是很久沒有打開了,在大鐵門的旁邊有一個小門,小門雖然也上了鎖,但宋明發現,那個鎖的鎖鼻,卻一邊高一邊低。在高出的鎖鼻一端,還有一處凹陷,凹陷處光滑鋥亮,應該被錘子敲擊,留下的印跡,宋明拿著那個鎖頭看了看,然後用力向下一拽,鎖頭竟然被他拽開了,石軍過來,把繞在小門上的鐵鏈移走,將小門打開,北門外雖然也是柏油路,但由於長時間的沒有人維護,山上的泥土被雨水衝刷下來,很多都積在路麵上,在積土厚的低窪處,小草頑強地長了出來。“這裡有一個輪胎印。”在沒有長草的泥土上,石軍率先發現了車痕。“恩,看看還有沒有彆的東西。”“這裡有個學生證。”黃友貴從草叢中,撿起一個帶彆針的卡片,“是律小紅的。”“看來,律小紅就是在這被人綁走的。”宋明看了看那個學生證,又向路的儘頭望了一眼說,“不知道這路的儘頭有沒有監控,如果能找到嫌疑車輛就好了,看這個輪胎印的寬度,應該是輛越野車。”“估計沒有監控,從這往北走,建築物都那麼低,都沒有樓群,應該是農村吧。”黃友貴向遠處看了看答道。“不管有沒有,我們都得去查一下,如果能找到這輛車,就等於抓住了犯罪嫌疑人的尾巴。”宋明正說著,目光落到路邊一堆,被雨水衝到一起的垃圾裡,突然有了一個意外的發現。“咦!這裡有個打火機。”他把那個火機撿起來看了看,突然笑出了聲,“嗬嗬嗬,真是天助我也。”“一個破火機,你又不抽煙,乾嘛高興成這樣?”黃友貴看到宋明開心的樣子,禁不住奇怪地問道。“你看那堆垃圾裡的東西,有的被泥土埋起來了,沒被埋起來的,也都沾滿了泥土,而唯獨這支打火機卻一塵不染,你知道是為什麼嗎?”“為什麼?難道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石軍聽宋明說出一塵不染,突然想起上初中時,老師讓背誦的《愛蓮說》,這就出口成章。上學時背得那些文章,就像已經刻在他腦子裡似的,記得特牢固,似乎一輩子都不能忘,隻要有人提起,他就能正背如流。“彆亂打岔。”宋明突然板起麵孔說,“既然你們不想知道為什麼,那我們快走吧。”“去哪?去這條路的儘頭找監控是嗎?”石軍見宋明的臉色不好看,也不再嬉笑。“不是,我們去麗華酒店。”“去麗華酒店乾什麼?”“當然去找律小紅?”“啊,律小紅在麗華酒店呀?”“應該在那裡吧。”“你怎麼知道?”“你不是不想知道,為什麼嗎?”“我什麼時候說不想知道為什麼了?”“想知道你還亂打岔。”“嗬嗬,你倆怎麼還鬥上嘴了,明哥,軍哥不想知道,可我想知道,你就告訴我唄。”黃友貴聽到,宋明說話的語氣,有點像吵架似的,趕忙過來解圍,並使出他的賣萌絕招,搖著宋明的胳膊說。“我擔心律小紅有危險,我們還是快點趕過去吧,原因我們路上說。”宋明也意識到自己的情緒不對,語氣也緩和下來,剛才他可能是有些心急。在去麗華酒店的路上,宋明讓石軍開車,他坐在副駕駛上,說出了自己的判斷的依據:“那個打火機沒有沾上泥土,說明它被扔在那裡的時間短,這個火機能正常使用,而且裡麵的氣還是滿的,說明它不是被人扔的,而是有人將它掉落在那裡。那條路上雜草叢生,應該很久無人行走,犯罪嫌疑人又是在那裡,將律小紅劫走,毫無疑問,這個火機就是犯罪嫌疑人掉落的。而這個火機上又印著麗華酒店,這說明犯罪嫌疑人,最近在麗華酒店住過,所以,我懷疑他們將律小紅劫持到麗華酒店去了。”“哦。”聽了宋明的分析,石軍和黃有貴才恍然大悟。“她一個窮大學生,有人綁架她乾什麼?”黃友貴疑惑地問。“葛大壯的父親不是告訴我們,她在追查葛大壯被撞的事嗎,我懷疑她被人綁架,是和此事有關。如果真有人想殺葛大壯,而葛大壯又與我們要追查的屍體來源,流沙河屠宰場廠有關,那要殺葛大壯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殺害那些女明星的凶手。凶手既然能殺葛大滅口,肯定也能殺律小紅,所以我們必須儘快將她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