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怎麼給你判了死刑？”“他告訴我，我的癌細胞已經擴散到全身，在這個世界上，隻有他才有能力給我治愈。”“哦。你上次在布吉醫院住院時，他們沒有把病情告訴你嗎？”“一開始他們告訴我，我得的是乳腺癌，還讓讓我做切除手術，但堅決沒有同意，後來他們又告訴我，乳腺癌隻是誤診，說我隻是乳腺增生，讓我回家去休養了。”“哦。”“你在旭日醫院的那幾天，黑夜都對你做了什麼？”“隻是把我關起來，按時給我送飯送藥，可他，竟然把我和那些人體器官關在一起，現在想想，我都覺得瘮得慌。後來多虧多福波也來了，我才算有個伴，要不，在那個地方，我早晚會被嚇死。”“他給你吃的什麼藥？”“我哪知道是什麼藥，黑夜說那個藥可以治我的病，每天逼著我吃，一開始我不肯吃，他就威脅我說，如果我不吃，他就把我殺死，也放到那些玻璃器皿，把我嚇得，隻好聽從他的，把藥乖乖的吃了，我隻知道那個藥很苦，我吃了以後，好像有些效果，在沒吃這個藥之前，我的胸部經常痛，有一個乳房，還往外滲血水了，可這幾天吃了他的藥，胸部好像不那麼疼了，那個滲血水的乳房，也已經結痂了。”“哦。在旭日醫院的那幾天，你和黑夜接觸的多嗎？”“接觸的也不多，他把我關在那個黑屋裡，吃喝拉撒都在那裡，有一個人專門給我送藥送飯，清理那個尿盆裡的排泄物。地下室裡一片黑暗，隻有送藥送飯的時候，那裡的燈才打開，估計是為了監督我吃藥，我隻見過他六七次。”“他不是每天都去看你嗎？”“不是。”“那你怎麼知道，他就是黑夜？”“一開始我以為他是赤古，但和一說話，我就知道他不是了，他自己也說他就是黑夜，赤古醫生性格那麼溫和，和他說話時候，讓人如沐春風，而黑夜說話凶狠刻薄，臉色也陰森可怕。”“哦，你仔細觀察過他嗎？”“恩，但他的眼神太嚇人，我不敢仔細看他的臉，我發現，他右手的虎口處有一顆黑痣。”“哦。又是黑痣。”宋明聽了，禁不住陷入沉思，為什麼每個人都記得那個黑痣，這個黑痣好像成了黑夜的標簽。“你在那裡被關了七天，你確認隻見過黑夜六七次？”“恩，我能確認，第一次是因為我不肯吃藥，後來，也就是最後這兩天。不知道為什麼，最後這兩天，是他親自過來給我送藥送食物，我告訴他尿盆滿了，他也不管不問。”“哦。原來那個給你送飯的，是男的還是女人，他（她）的長相你還記得嗎？”“是個男的，他的長相我不記得了，我記得，黑夜叫他老袁。”“老袁，哈，袁子兌，嗬嗬嗬……”聽了喬安的話，宋明突然豁然開朗，“這就說得通了。”“你又發現了什麼？”石軍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喬安也感到宋明有些奇怪。“袁子兌呀，我怎麼把他給忽略了呢，原來他一直在為黑夜服務，那天晚上，如果是他假扮成喬安，離開旭日醫院，那一切就順理成章了，卡西在金玉小區門口，接到的就是袁子兌，電池廠那幾條狗，本來就是袁子兌養得，自然不會咬他。”“哦，原來你還在糾結這件事啊。”“恩啊，一減一等於一，哈哈哈……我終於想明白了，這兩天，把我的腦袋都快想炸了。”“兩位警官好！”有一個人，突然主動過來給他們打招呼，石軍發現，那又是一個熟人。“原來是譚博呀，你怎麼會在這裡？哦，我明白了。”“恩，我是過來照顧喬安的。因為我和喬安所犯罪行較輕，社會危害性不大，我被判服社會服務令一年，喬安因為身體的原因，被取保候審了，估計過段時間，等法院宣判以後，就能辦理保外就醫了。喬安的身體狀況現在很差，所以，我就把我的，健身房教練那個工作給辭了，專門在這裡照顧她。”“哦，你們這也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好好珍惜吧。”“恩，還得多謝二位警官救了我們，及時把我們，從犯罪的道路上拉回來。”“恩，你就好好照顧她吧，我們還有事要辦，就不跟你們客氣了。”“好，兩位警官慢走。”“你這麼著急要走，是不是想回去看錄像。”從布吉醫院出來，石軍問宋明。“錄像暫時不用看了，我想去提審一下袁子兌。”“這家夥可不好對付，估計你去了也是白去。”“這可不一定，你忘了時位之移人，這句話了嗎，以前他不說，是因為要保護黑夜，現在黑夜都已經死了，他還有什麼好隱瞞的。”“你說的倒是也對，隻是，既然你也認為，黑夜已經死了，那你還瞎折騰啥？”“我已經想明白了，再最後折騰這一次，主要是想驗證一下，我的想法。你說，我下一步該怎麼做？”“誰知道你該怎麼做，你又沒把想法告訴我，你不是要提審袁子兌嗎，那就先去提審他唄。”“我說的不是這個。”“那你說的是哪個？”石軍明知道顧問。“我說的是楊舒，今天我們坦誠係關係，下一步我該怎樣保持和發展。你就好事做到底，幫我出出主意，你知道，在這方麵我就是一個白癡。”“嗬嗬嗬，大白癡，你也有求人的時候。”“此有所長，寸有所短嘛，再說了，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要不還要朋友乾什麼。”“主意我不早給你說出了嗎？”“就是那個，把我的心臟給她姨媽呀，虧你想得出來，這是什麼餿主意呀，不過，這次讓你歪打正著，讓楊舒和我公開了戀情，我應該好好感謝你。”“誰讓你，把你的心臟，給她姨媽了？”“那你的意思是？”“你這人有時聰明，有時怎麼這麼笨哪，你是不是把黑夜的地下室忘了。”“你是說，黑夜在地下室儲存的，那些人體器官呀，對呀！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咱們這次給蔡蔡蔡局幫了這麼大的忙，提這點要求，應該不過分吧。”“那倒也是。”“你送給她這樣的禮物，那不比送啥都強，她姨媽的病如若治好了，她對你肯定感恩載德，說不定還會向你投懷送抱呢。”說到這裡，石軍還把兩手到後肩上，閉著眼睛努起嘴，做了一個擁抱接吻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