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友貴找宋明的目的，是問他什麼時候去旭子醫院。宋明簡單洗漱一下，石軍把昨晚的飯菜熱了熱，兩個人一起吃了。“你要去哪？”吃過飯後，石軍見宋明很著急地往外走，禁不住問。“旭日醫院。”“哦，那個醫生的嫌疑，不是洗清了嗎？”“還有一個不解的問題要問問他。”“哦。”“你說，如果有一個人，突然間就變成了一個，你全然不認識的另外一個人，如若遇到這樣的情況，你會怎麼想？”“肯定是想，他有病唄。”“如果這個改變，隻是在短短幾天內發生的呢？”“那一定還是有病。但凡事都有原因，你去查一下，讓他改變的原因，不就清楚了嗎。”“恩，我現在要去查的就是這個。”“這把槍留給你吧，我估計陪不了你幾天了，我向J長請假，推遲回去的理由是買不到車票，車票不可能總沒有。”“那你就把槍留下吧，飛機上也不能讓你帶。回到國內，你也不能缺槍。”“你這是什麼態度，怎麼連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好像我欠了你八百似的。”“我就這態度，你分析一下原因吧。”“死樣，不用分析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欠揍了。”“你才欠揍呢。”“那就是，不舍得讓我走，是吧？”“臭美，我巴不得你早點離開，我就可以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間了。”宋明被石軍說中了心思，但嘴裡卻不承認。“口非心是，依我看，今天上午你就哪也彆去了，我帶你去靶場，好好教教你打槍。”“不行，要不我去去就回，你先去靶場等我。”“拉倒吧，我怕你放我鴿子，我還是陪你一起去旭日醫院吧。”這正是宋明要達到的目的，說心裡話，他是真不舍得讓石軍走，但他知道，石軍是公職人員，不可能總陪他待在這裡，如果不是見到楊舒，他肯定會石軍一起回去，但是……他給自己找的理由是，這個案子還沒有破，其實，即便是這個案子破了，他也不會和隨石軍走，他發現他的心好像被楊舒牽著，楊舒在哪，他就應該在哪，哪怕是遠遠的看上她幾眼。宋明的這個想法，當然不敢告訴石軍，怕被石軍罵作重色輕友，但他和石軍搭檔了這麼久，彼此已經非常了解，即便他不說，石軍也清楚是怎麼回事，之所以不去點破，石軍是擔心這個靦腆型的隊友，臉上會掛不住，在追女孩子方麵，宋明的確差很大的火候。一個要走一個要留，這就應了那句，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但在分手之前，兩個人想的都一樣，就是多陪對方待一會，也想讓對方多陪陪自己。唯一不同的是，石軍心中比宋明多一份擔憂，石軍擔心，宋明留下來，如果繼續乾偵破工作，肯定少不了遇到危險，沒有他在身邊保護，宋明就像少了一個護身符，所以他在走之前，才要給宋明好好的上一堂射擊課。二人來到警署，黃友貴已經在那裡等候多時了，蔡蔡蔡局看到宋明，把他叫到自己的辦公室。警署總部，對這起屍骨案十分重視，從全國各地抽調來六名刑偵方麵的精英，這幾天那些人已經開始了工作。這些精英果然出手不凡，他們把19名受害者，失蹤前的通話記錄都調了出來，最後通過大數據篩選，發現那些失蹤者，在失蹤前都與鐵西橋洞，東西兩側四個公用電話通過話，這說明犯罪嫌疑人，應該就在那個區域。“旭日醫院，好像就在這個區域。”聽了蔡蔡蔡局通報的情況，宋明突然說。“這個赤古是很可疑，昨晚凶手被定位在九合醫院，而他恰好也在。”黃友貴為了在蔡蔡蔡局麵前表現自己，也搶著說。“小貴子說得沒錯，這個赤古的確是很可疑，喬安失蹤的時候，我們就查過他。”“既然很可疑，那就抓過來審呀！”蔡蔡蔡局急切地說。“最初監控錄像顯示，喬安就是在那裡失蹤的，後來又排除了對他的懷疑。”“現在不是又很可疑了嗎，快去抓抓抓！”這段時間，蔡蔡蔡局承受的壓力很大，一是來自於他的上級，二是來自輿論，他想儘快破案的心情可想而知。“我們懷疑，赤古可能有一個孿生兄弟，或許，他才是那個值得懷疑人。”為了不傷害一個好人，宋明隻得說出自己的想法，“再說，如果沒有證據，即便是把他抓來，他也不會承認。”宋明正在向蔡蔡蔡局解釋的時候，布衣突然打來電話。“逮著了。”布衣興奮地告訴宋明，“我們按照你說的，把警犬帶到了鐵都三隊，讓它先聞了聞那個心臟，然後開始了搜索。走到老電池廠後麵那家，警犬對著那家開始叫個不停。我們把那家的門叫開以後，警犬又對著那家的男主人叫，那家的男主人名叫卡西，我們在他家裡沒有發現什麼證據。”“把人先帶回來再說。”“好。”“我可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你們為什麼要抓我？”卡西一到警署就開始叫嚷，“T國現在可是法製社會，你們要敢亂來，我可要投訴你們。”“這是一個40多歲的中年人，手上有老繭，手服破舊，還沾著灰土，腳掌比較寬，應該經常乾體力活。”宋明觀察眼前這個男人。突然，他聞到一股熟悉的煙味。“你抽煙嗎？”他盯著那個男人問。“偶爾抽，怎麼，抽煙也犯法嗎？”“你抽得是黃梨樹吧。”“恩，你怎麼知道？”“我還知道，五天前，你在金玉小區門口，抽過這種煙。”“那又怎麼樣？那地方可是大路，誰規定的不允許在那抽煙。”“這種細杆煙不便宜吧？”“恩，125銖一包呢。”卡西很驕傲地說。“你是乾什麼工作的？”宋明突然改口問。“我在三中隊串線。”三中隊是布吉島的一個地名，因為交警大隊的三中隊在那辦公而得名，三中隊位於鐵都一隊的東側，那裡的山上鐵礦石含量豐富，幾十年前就已經開始開采。那些需要短途運輸的礦石，特彆是需要裝火車運走的，就需要人力裝卸，三中隊那個地方，是進出礦山的貨車的必經之路，所謂的串線，就是拿著大板鍬在那等著，乾這種裝卸的零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