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他沒有找到,應該還會回來。”宋明看著監控錄像猜測。“那要不要在這裡守株待兔?”“你怎麼知道他什麼時候再來,從他離開的方向看,應該是回家了,那你就辛苦一下,去他家門口守著。”“好嘞。我先把你送回局裡,這些病誌給你。”黃友貴很高興地答應道,雖然他的工作能力有限,但乾起活來熱情一直很高。在回去的路上,宋明翻看了一下,那些住院病誌,一共十四份,十四名受害者,不僅就醫的時間不同,而且患病的部位也不儘相同。有是肝部,有的是肺部,有的是食道,有的是胃部,還有的是前列腺,甲狀腺等。“十四個生命垂危的人,死了被埋在一起,貴子,你對這個案件是怎麼想的?”宋明想不出答案,想從黃友貴那裡尋找些啟發。“他們幾個,會不會是約好,在那裡集體自殺?”“那怎麼可能,都一起死了,誰來掩埋屍體。還有,布吉島市那五個失蹤的人,為什麼和他們埋在一起。”“也是噢,那你說呢?”“如果你身患絕症,你會怎麼樣?”“當然要想辦法治療了。”“如果已經治不好了呢?”“那就……我可不想回家等死,我要出去旅遊,玩遍世界的好玩的地方,走到哪不行了,就死在哪裡。”“還有呢?”“我要吃遍天下所有的美食。”“還有呢?”“我要大把大把的花錢,不能人死了,錢沒花了。”“還有呢?”“沒有了。”“你就沒有想過,在臨死之前,為人類做點貢獻。”“那倒也是,蜜蜂來到世間,給我們帶來了蜂蜜,豬獻出了生命,給了我們帶來美味,……,我是應該做點什麼,不能到死了,白來這個世界上走一遭。”“這才是比較成熟的想法。”“那我就早點結婚,生個兒子傳宗接代。這應該是為人類做貢獻了吧。”黃友貴想了想,又接著說。“還有呢?”“要不,我也學你的祖上,寫一本黃友貴探案集,隻是我寫的那玩意兒,不知道有沒有人願意看。”“還有呢?”“咱能不能彆問了,有什麼話你就直說。”黃友貴被宋明問得有些不耐煩了。“你有沒有想過,在死之前捐獻個器官,比如說眼角膜啥的?”“你的意思是,這些人不是被殺,他們跑到這裡來,是為了捐獻器官?這是光宗耀祖的好事啊,為什麼還要背著人?”黃友貴疑惑地問道。沒等宋明回答,他好像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他們一定是,怕他們的家人不同意,所以才偷偷地進行。”“拉倒吧,偷偷地進行,也完全可以聯係大醫院,光明正大的進行,像這樣草草的埋了,和拋屍荒野有什麼區彆。”“也是哦,你懷疑……?”“恩,我懷疑凶手在賣他們的器官。之所以選擇這些生命垂危的人,是為了減輕內心的負罪感。”“如果能做販賣器官的勾當,那一定是一些窮凶極惡之人,他們會有負罪感嗎?對他們來說,取誰的器官去賣,還不都是一樣?”“當然不一樣,這就像在地上撿錢,和去彆人手中搶錢一樣,從垂死的人身上取走器官,他們會感到心安理得,或許……”“彆說了,太嚇人了!”黃友貴打斷宋明的話。“那咱換一個話題,你想過沒,凶手是如何得到,被害人的信息的?”“他自己或者他的同夥,應該能接觸到這些信息。”“你去檔案室,有沒有發現什麼問題?”“我發現,管檔案的那個小姑娘,長得挺漂亮。”“你給我滾,說正經的。”宋明佯怒道。“是說正經的,那個小姑娘長得真挺漂亮,可惜是一個冰美人,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哈哈,給你笑臉,怕你當愛情。”“不僅對我,她好像對誰都是那樣。你該下車了。”黃友貴把車停下。“最後一個問題,你說頌坤去醫院找誰?”“我哪知道?”“嗬嗬,那你就快去找答案吧,還有那個冰美人,有時間也去查一下。”宋明笑著走下去,他豁然開朗,好像想明白了一個問題,所以心情格外舒暢。回到警局,布衣把化驗結果告訴了他,床上那根頭發是喬安的,避孕套裡有譚博的DNA,避孕套外有喬安的DNA,這說明兩個人發生過性關係。那幾個煙頭的DNA也提取出來了,隻是在數據庫裡,沒有比對出相似的對象。喬安的通話記錄也查出來了,她失蹤的那天晚上,從22時算起,一共通過十六個電話,打進來十一個,打出去五個,其中通話時間最長的有三個。這三個人分彆是頌坤、譚博、另一個人叫莫小雅,最後的通話是和莫小雅。“這個莫小雅去查了嗎?”聽到這裡,宋明問布衣。“簡單地查了一下,她和喬安是閨蜜,在可米蛋糕店上班,家住在金玉小區。”“她住在金玉小區!”宋明一聽,不僅皺起了眉頭,“看來我們得去見見,這位小雅小姐了。”“還有這個必要嗎?現在物證也有了,喬安的失蹤,百分之百和譚博有關,抓到譚博一切不就結了嗎,通緝令我都發出去了。”“恩,譚博是要抓,但案件還得繼續調查,如果沒有發現那些屍骨,譚博肯定會被列為第一個懷疑對象。但看到那些屍骨以後,特彆是,我發現其中有那五個失蹤者,我就隱隱有些不安,我擔心喬安,會像其他失蹤者一樣被殺,所以我們必須儘快破案。如果喬安的失蹤,真和譚博有關,那他為什麼不逃遠點,卻要選擇躲進自己家裡,如果是他綁架了喬安,那他應該和喬安待在一起。如果是他殺了喬安,那他應該想著儘快處理屍體,而不是躲進家中。因此,我感覺,譚博不一定真是凶手。當然,我也不排除,譚博就是凶手,畢竟從犯罪心理學來說,很多臨時起意的犯罪,都不按常理出牌,但這樣的犯罪往往更容易偵破,就像譚博這樣,‘我一見你就跑’,擺明了告訴你,他就是罪犯。”布衣本以為,宋明是一個不善言語的人,沒想到他竟能這樣侃侃而談。翻譯給找來以後,宋明還沒出發,就接到了黃友貴的電話:頌坤又去了布吉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