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自己的神經太過敏感了吧!”宋明想。看了一眼石軍和黃友貴轉頭對薩迪帕·尼塔說道:“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休息了!”。“沒關係!”薩迪帕·尼塔衝門口三人點點頭,順勢朝著大門口的信箱伸手。宋明不經意間皺了皺眉頭,因為他看到薩迪帕·尼塔從信箱內取出的信封上並沒有貼郵票,似乎也沒寫任何文字。“看來是一個非常熟悉的朋友給你寫的信哦!”宋明帶著一絲試探問道:“寫信都不會給您標注。”“是啊。”薩迪帕·尼塔的眼睛睜大了一些,不過注視到宋明眼神的瞬間立刻就發現了自己手上的信封。“哦,你是說這個嗎?這個一般大多都是學校學生或者是我兼職工作的朋友郵遞的一些問候語之類的。有什麼不對嗎?”。“不是,隨便問問”宋明衝他點點頭;“冒昧了!”“沒有關係!”薩迪帕·尼塔看著還屹立在門口的三人,再次確認的問道;“請問還有什麼事嗎?”。“沒有了!”薩迪帕·尼塔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微微點點頭後將門關了起來。走下樓梯後,石軍回頭看了一眼依舊還亮著的屋子,看著宋明和黃友貴從兜裡掏出來一顆煙點燃。“這個家夥還真是高冷”石軍壞笑著看著宋明說道;“簡直和你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男人孤獨久了都是這樣樣子的啦!”黃友貴露著一口大黃牙笑道。“額!”在黃友貴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宋明和石軍幾乎是同一時間看向看了他。“小貴你這話中有話啊!你是說你小明哥憋久了對吧!”石軍不懷好意的看著宋明,然後鬼頭鬼腦的笑了起來。仿佛意識到自己的言語失態,黃友貴幾乎是漲紅了臉說道;“大表哥你不要開我玩笑啦!我怎麼可能說小明哥了!我是在說……”被石軍的話說道黃友貴語無倫次起來:“我是在說我自己啦!”。三人在談笑間返回停車的地方,宋明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手表。此刻指針已經指向十一點半左右。忙碌的一天下來可以說收獲甚微。王永的死亡在警方的排查下牽扯出王遠,這件案子怎麼看都似乎與之前國內的趙大明案有些相似。可目前來說,宋明並沒有找到太多的線索,更是沒有找到任何破綻。如果一開始按照馬克亞的描述,王遠就是凶手,那麼在警方排查下類似於王遠的屍體已經被找到。那麼確切來說凶手另有其人。這次的這個凶手很聰明,似乎在宋明著手查案之前就已經掌握了主動線索。當然在這之前宋明曾懷疑過照片中的其他人,包括馬克亞。按照正常邏輯來推理,如果真的是王永,王遠,馬克亞,鄧柯四人之間發生什麼誤會而導致殺人這就有些說不通。在這之前宋明曾拜托布吉島警方徹底調查過四人,但似乎並未發生過任何重大衝突。首先從馬克亞出發。世人都知道馬克亞是王永的經紀人兼合夥人,就算是大畫家的畫做慈善拍賣,馬克亞也會從中獲得不少油水。他沒有理由去砸掉自己的長期飯票,所以在殺掉王永這一點上似乎不太合理。不過這一切也隻能作為推測。但如果是鄧柯殺掉王遠的話,似乎在邏輯上也說不清 。按照宋明的觀察力,沒有人能在他的眼神下逃脫。如果說一個人撒謊的時候可以做到麵不改色心不驚,這需要對自己想要隱瞞的事長期做出大量的訓練,導致自己都認定那個便是事實。但無論怎麼撒謊,人體的本能反應是不會撒謊的。這邊是微表情心理學和肢體語言心理學。宋明長期研究對此深信自己的功力是可以通過一些細微的表情而發現的。就在剛才與鄧柯的對話中,宋明並沒有從鄧柯的臉上或者肢體語言生察覺出太多的訊息。“究竟是怎麼回事”石軍將檔位調至高速,轉頭看著副駕駛上的宋明問道。“不太好說”宋明盯著前方。布吉島不愧是旅遊勝地,就算是這個時間點,依舊在路上能看到有不少人遊蕩在街頭。就連周圍兩邊的一些小吃商鋪也依舊開著門。“你覺得應該是誰?”石軍伸出手抖了一下煙灰,注視著前方問道;“馬克亞和鄧柯你覺得誰的嫌疑更大一些?”。“嫌疑這個東西怎麼說,就看你怎麼想了!”事實上石軍提出的問題宋明剛才就想過了,但從目前來看,似乎從邏輯上來講倆人的嫌疑都不太大。此刻汽車正好駛過一家中國人開的米粉店。宋明急忙招呼石軍停車。從吃過早飯後,他們一直忙碌著,晚飯都沒來得及。事實上也是多日來一直都在吃外國菜早已吃厭。三人走進米粉店,分彆點了三碗米粉。開店的是一對年輕夫婦,據他們所說來這裡已經很多年了。…………公寓門口,一名魁梧的男子打開屋門看了一眼樓下,在確定了沒有人後才離開屋子。他朝走廊最裡頭的房間匆匆一瞥,確認201號房間的窗子亮著燈,注視了一下四周後下樓。他要找個看上去不那麼明顯的地方,或者說沒有人注意的公用電話亭。距離這裡最近的電話亭最快也要十多分鐘。下了樓梯後,男人再次注視四周,在確定沒有人發現的時候才轉身離去。微弱的燈光下,男子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他便是住在204的薩迪帕·尼塔,在確定石軍宋明等人離去後才下樓來。找公用電話亭的目的是因為郵箱中的信封,事實上他自己有手機,在家裡也安裝有電話,但直覺告訴他不應該用自己的電話來聯係人。他邊走邊回想剛才與宋明等人的對話,本來毫無表情的臉上此刻充斥著一股複雜的模樣,看上去有些擔憂,又帶有一絲恐懼。薩迪帕·尼塔也清楚,在宋明問到王遠被殺的那天時,他的臉上露出了一些微妙的表情。此刻他不確定,自己的這些變化有沒有足以讓對方看出他與本案的關係。那個看上去麵無表情的中國人實在是太厲害了。要不是長期練武的基礎,在那種空洞的眼神壓迫下,他幾乎要受不住。不過長期的漂泊以及職業習慣,早已讓他學會了隨機應變。但就算是這樣還是給對方留下了一點點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