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馬前臉上止不住的悲傷，看著宋明說道：“隻有涉及這件事的所有人員消失，隻要消失……”。“什麼意思？”石軍看向宋明，眼神中充滿了不解。這件案子他從頭跟到尾，但似乎馬前字裡行間有一絲懇求宋明的意思。究竟馬前要做什麼？難道這件案子還有其他的疑點？為什麼馬前見到他和宋明的第一句話就是讓他們彆查了？凶手不是馬前？但他說的又如此清楚，似乎之前一直想不通的案件在這一刻都串聯起來了，為什麼他還要懇求宋明不要再查下去？“凶手並不是馬前？他隻是在頂罪！”石軍心想。可他究竟在為誰頂罪？按照以往抓到的凶手來說，不管怎麼辯解，石軍都能在他們臉上看到一絲不甘的神情。相反來說，此刻的馬前急需讓警方相信，所有的案件都是他做的，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馬前究竟在隱瞞著什麼？石軍在這個時候不能提出自己的觀點，一旦馬前激動掉下來，這件案子隻能以懸案來結束。“小明也肯定知道了馬前不是凶手吧！”石軍心想。馬前看著石軍和宋明，臉上出現一絲欣慰的笑容，：“無論如何，所有的案子都是我做的，我知道遲早有這一天，到此結束了。一切都該結束了。”“你想做什麼？”石軍臉色一整緊張，看到從樓層上站起來的馬前，急忙將槍拔出來對準了馬前。“不要……”宋明發出一聲驚呼，急忙向前衝去，但一切已經晚了。馬前嘴角露出一絲淺笑，像是解脫一般，張開雙手向著樓層下倒去。“不要再查了，一人做事一人當”呼嘯的風中，傳來馬前的聲音，但隨著馬前急速下墜而去，聲音也戛然而止。“樓下”石軍對著衝進來的特勤隊員呼喊了一聲，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宋明，向著樓下衝去。宋明無奈的探口氣，急忙向著樓下衝去。金鼎大廈很遠處不少人在看熱鬨，就一眨眼的功夫一個物體掉落而下，“嘭”的一聲血花四濺。呂局正拿著對講機打算發布緝拿的訊號，可話到嘴邊生生咽了下去。因為他看到掉落的那個物體正是馬前。幾乎在屍體掉落的一瞬間，所有人都一愣，遠處圍觀的人發出一陣驚呼。不一會，宋明和石軍先後從金鼎大廈衝出來，看著遠處摔的血肉模糊的馬前。宋明則抱著頭在地上蹲了一下，接著站起身在原地來回走動，在他的臉上全是懊惱與生氣，兩隻手抓著頭發不知所措。宋明則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唯一能看到的是痛苦和惋惜。“怎麼回事？”呂局看著倆人。雖然警方在他們倆人身上安裝了竊聽器搜集證據，不過誰也不知道當時在樓頂發生了什麼。麵對呂局的質問，倆人誰也沒有回話。呂局拍了拍石軍和宋明的肩膀，眼神中露出一個讚許的表情。“封鎖現場，將屍體帶回去”現場警車鳴笛，一旁的救護車準備好擔架將馬前的屍體收斂，帶回了太平間。石軍和宋明坐在車上向前行駛，但宋明看的出來，石軍的車並不是向著刑警大隊開去，而是去往馬前的家裡。“現在人也死了，你究竟知道什麼？”石軍瞥了一眼宋明，語氣帶著一絲質問：“馬前不是真正的凶手對吧？”。“是與不是都已經死了，他也承擔了所有的罪名，現在你們警方不是可以宣告結案了嗎？”汽車正好行駛過紅綠燈，在一個靠近一家小賣部的地方停下，石軍雙手拍打著方向盤，死死的盯著宋明。“警方要的是真正的凶手，而不是一個替罪羊，馬前死了，真凶逍遙法外，案件永遠不會停止”“就算找到了又能怎麼樣？你能抓他嗎？”“為什麼不能？隻要他犯罪，我就有權利去抓捕他！”宋明搖搖頭，從擋風玻璃處拿起石軍的煙點燃，他想學著石軍一樣通過抽煙來釋放自己的壓力。但是剛點燃抽了一口，就劇烈的咳嗽起來。石軍見到好友這樣，是既好氣又好笑，伸手從後座出拿起一瓶礦泉水遞給他。“抽不了就彆學人耍酷”宋明接過水喝了幾口，看著他眼中依舊充斥著那種悲傷。“如果銀行貸款給一個人，這個人卻拿去賭博，販毒，銀行有罪嗎？”宋明問道。石軍不知道宋明為什麼要這麼問，點燃一支煙，看著遠方說道：“銀行如果明知道他去做這些還貸款給給他，那就有一定的包庇罪。”“包庇罪麼？如果隻是銀行不小心貸款給他，但是並不知道他要拿這錢去販毒了？”“這”石軍遲疑了一下，看著宋明：“或許沒罪吧！你究竟要說什麼？”。“如果有人給馬前提出了他自己的計劃，但是馬前卻實施了這個計劃，你怎麼看？”“這和銀行貸款原本就是兩個性質，他給馬前提供了完整的計劃，這在法律上來說已經構成犯罪了！”“如果隻是一個孩子的胡言亂語呢？”“如果隻是孩子…………”石軍瞳孔一陣收縮，驚訝的看著宋明，手中的煙也掉在了地上：“馬小斌？”“我一直渴望有一個能對我好的父親，但從小到大我從來就沒有感受到過。馬前或許不是一個好父親，但他對馬小斌的愛確是無人能比的”宋明在說這話的時候眼中有淚花閃爍：“如果一個十四歲的小孩子因為長期受到親戚的性侵來威逼自己的父親就範，他不敢說，他計算好了每一個環節，隻是讓父親送去一個已經壞掉的風扇而結束這一切，他算是犯罪嗎？”“殺死趙大明的不是馬前，而是他的兒子馬小斌？他希望我們不要查下去主動承擔了所有罪名，是因為保護他的兒子？”當宋明說出這一切的時候，石軍徹底震驚了，他的手在微微的顫抖著。那個看上去乖巧懂事，看見人就嘴甜的叫叔叔的孩子，會是一個殺人凶手。而且他布置了這麼縝密的計劃。石軍懷疑過凶手另有其人，但從頭到尾就沒有將懷疑力放在一個十來歲的小孩身上。如果凶手真的是馬小斌，那馬前承擔所有罪名的行為就能解釋得通了。“李慧了，為什麼我們一提起李慧的時候馬前會有那麼大的反應？”石軍問道。“李慧的死與馬前無關，隻是他願意承擔，為什麼？因為何學文也是他的孩子，他原本與李慧就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