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對警方隱瞞了什麼”“什麼？”石軍將安全帶係好，發動引擎看著宋明說道。“案件進行到這一步，我相信趙大明找李慧不僅僅是因為追求的緣故，她一定掌握著什麼線索”“難道她知道珠寶的事？”“根據檔案顯示，當年從搶劫之後，那批珠寶再也沒有從世麵上出現過。”宋明揉捏著太陽穴說道。“你的意思是那批珠寶還在？”“如果不是錢財，那為什麼多年前的案件要在現在重演？”“關鍵現在死亡的幾個人都是當年珠寶案的疑犯！”石軍說道。車子隨著石軍打滿舵，使出停車位，慢慢向著刑警大隊行駛而去。車上宋明取下眼鏡用衣角內的眼鏡布擦拭了一下，大拇指和食指揉捏著鼻梁骨。“我現在有個大膽的推理”。“是什麼？”石軍搖下車窗，點燃一根煙看著宋明說道。“有沒有可能是2006年在他們搶劫完珠寶後，這批東西由他們其中某個人保管，之所以除掉何俊，可能是因為他掌握了某種對他們有致命打擊的訊息。趙建奇利用金蟬脫殼成功騙過警方和凶手活到現在行凶，很有可能是處於複仇的目的。”“你是說趙大明應該是和真正凶手一路的，或者說高蛇軍，趙大明，真正的凶手三人在2006年殺了何俊和趙建奇，實際上他們也沒拿到珠寶，高蛇軍和趙大明才想辦法接近李慧？”“不，趙大明和凶手應該是一夥的，他們一起殺死了何俊和趙建奇。而趙建奇蟄伏這麼多年卻突然對趙大明下殺手，很有可能就是他們早已拿到了那批珠寶，而高蛇軍在這場局中扮演著棋子的角色。你想過沒有，如果他們拿不到那批珠寶，高蛇軍家裡的那條項鏈就無法解釋的開”。“不是，你怎麼越說我越糊塗，他們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感覺關係很複雜。”石軍停下車靠在路邊，看著宋明問道。“我現在做個假設，假設當年搶劫完珠寶後，何俊拿著這批東西但是不想交出來，其餘幾個人合夥安排了一場意外。趙建奇的死很有可能是他從何俊那裡知道了這批珠寶的下落，但是因為某些原因也和他們鬨翻了，那場大火很有可能就是高蛇軍放的。隨著趙建奇和何俊的死亡，這件事暫時平複了多年，事後，趙大明通過接觸李慧得到了線索或者已經拿到了珠寶，他從銀行提走所有錢款也有可能是準備要逃走。這個消息被還沒死的趙建奇知道，所以趙建奇利用風扇的緣故殺死了趙大明，那名一直沒有露麵的凶手知道趙建奇還活著，在掌握了趙建奇的行蹤後，由高蛇軍殺死對方。但高蛇軍的殺人的方式沒有真正的凶手那麼謹慎，所以警方在鎖定高蛇軍之後，真正的凶手也順利讓高蛇軍承擔了所有的罪名，破壞他的貨車刹車係統，達到神不知鬼不覺的犯罪”。“你要這麼一說的話，我大概有些懂了，可你有沒有想過另外一件事，趙大明家裡的風扇是由馬前送去的，他在這場案件中又扮演什麼角色？”“到現在為止，我一直想不通的就是有關馬前的角色”宋明頓了一下說道：“我已經安排人去調查有關馬前的所有資料”“原本我以為這就是簡單的一起謀殺案，誰知道會演變成一起連環殺人案件”石軍揉捏著頭部。“很多事我們都是無法控製的”“對了，聽上麵說，下個月會調一個新的總局給我們”“已經決定了嗎？”石軍點點頭，朝著窗外彈了一下煙灰：“聽說年紀不大，能做到總局這個位置，怕是有不淺的關係吧！”“呂局了？他怎麼辦？”“如果沒啥意外，應該是退下來了”石軍頭靠著座椅說道：“我他媽的拿命拚這麼多年才混個刑警隊長，結果人家一上來就是總局，嗬嗬，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宋明看了一眼石軍沒有再多說話，呂樂總局長是石軍的領路老師。多年來由於石軍易衝動的性格。雖然破獲過不少案件，但遭到的投訴比破獲的案件還要多，要不是呂局頂著壓力將所有投訴壓下來。恐怕石軍晉升刑警隊長也沒那麼快。宋明知道呂局再有一年左右就到退休的年紀。不過現在將這件事提前，很有可能是受到了這次案件的影響。而石軍是這件案子的總負責人，從趙大明死亡開始雖然獲得不少線索，案件不斷向前推進，但推進後又出現新的死亡事件。讓上麵的領導頗為不滿。本來凶殺案就是一件大案子，到現在演變為連環謀殺，可見無論是石軍或者呂局所頂的壓力有多大。雖然警方在前兩日開了記者招待會，對近日來的幾件案子做了簡單的闡述，將重心轉移到高蛇軍身上來告訴外界，這件案子結束了。不過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這些都不過是警方的說辭，從趙大明死亡到警方布控高蛇軍抓捕過程，太多的巧合案件。正因此，雖然媒體小有宣傳，但是大的幾家報社都在盯著警方的行動，如果一旦有什麼風聲走漏或者再次發生什麼意外，消息將會迅速傳播。宋明很清楚現在案子的幾個嫌疑人，但由於一直在邏輯上想不通，掌握不到足夠有力的證據來證明這次的凶殺案，警方也遲遲無法抓捕犯罪。正是因此，呂樂局長被迫提前退休，而被一步步提拔上去的石軍聽到這個消息，自然是心裡煩躁。“沒事，呂局操勞一生，在他的管轄下，這幾年城市乾淨了不少。現在提前退休對他來說也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宋明拍著石軍的肩膀。“我是不是挺沒用的！”石軍扔掉煙頭看著宋明，眼神中充滿一絲苦澀：“雖然我破獲過不少案件，但都是依仗著你，實際上我根本就沒發揮過太多的作用。”“兄弟間你說這個乾什麼！”宋明捶了一下他的肩膀，露出久違的笑容說道：“咱哥倆就好比是左右手，隻有兩隻手共同協調才能完成一件作品。”“說實話，我一直想過辭職過正常人的生活，當緝毒警警的時候我搗毀過不少販毒者，大馬路上看見我的親人我不敢說話，生怕被報複。”石軍苦笑了一下，接著又點燃一根煙說道：“本以為轉刑警會好點，可作為刑警後，我連婚都不敢結，我很怕，很怕從我手裡溜走的壞人會對我的親人報複。”“有些事總要有人去做，既然扛起保衛人民安全，為祖國效力的這杆大旗。我們不能因為害怕而退縮，黑暗總會被擊穿，孤獨遲早會遠去。”石軍看著宋明，突然噗呲笑了：“你小子平日裡看上去冷冰冰的，沒想到還會給人灌雞湯啊！”“滾”宋明恢複了麵無表情的神色：“儘快擺平這件事，就當是我們送給呂局的退休禮物，為他的職業生涯畫上完美的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