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入郊區的一家大型冶煉廠，工廠以生產冶煉鋼鐵為主，主要銷往海內外。在石軍和門衛出示了警官證後，車子順利進入工廠。將車停在一排寫字樓外，石軍和宋明在門外的帶領下朝著其中一間冶煉工廠走去。剛進門，一股熱流迎麵而來，類似於硫磺般燃燒的味道異常刺鼻難聞。在這股味道的刺激下，宋明頓時麵色潮紅，劇烈的咳嗽讓他整個人腦子中嗡嗡響。石軍急忙將宋明扶出門口，用手拍打著他的後背。但由於劇烈咳嗽下，讓他整個人的眼球中充滿了血絲，眼淚也流了出來。在穩定了幾分鐘後，宋明的症狀才逐漸緩解。“沒事吧？”宋明急忙招呼門衛拿來一瓶礦泉水，讓宋明連著喝了幾口問道。“沒事，把人叫出來吧！”宋明長舒了一口氣，臉上故作輕鬆。“要實在不行我送你去醫院”石軍看著好友堅毅的目光，心中有些擔憂。“沒關係，去叫人吧！”石軍點點頭，讓隨行帶路的保安去往冶煉廠裡麵找馬前。倆人在門口等了不一會，隻穿著一件短袖，脖子上搭著一條快要發黑的毛巾的馬前走了過來。“又是你們？”他看著宋明和石軍，用那條毛巾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黑沉著臉說道：“麻煩你們有什麼儘快問，在我工作的地方這樣會給我帶來不好的影響”。為了這件案子警方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不說，原本身體就不好的宋明更是沒日沒夜的跟著走訪查案。原本就斷斷續續的線索讓專案組眾人心中都憋著一口氣，此刻反觀馬前的態度，石軍頓時火冒三丈。“現在牽扯到命案問題，而且還是你的表哥，你感覺你表哥的命案與你的工作那個重要？”石軍板著臉，高昂的聲音中充滿一股威嚴：“我現在鄭重的警告你，在案件沒有完全搞清楚前，你最好是乖乖配合少廢話，明白嗎？”。“你們什麼一次次什麼意思？認定我表哥是他殺那就去查凶手啊，為什麼一次次的來煩我？”“如果你感覺這裡說話不方便，那就去刑警大隊說！”石軍直接抓住宋明的左肩，從腰間拿下了手銬。看到石軍動了真格後，原本情緒有些激烈的馬前頓時安分了不少。不過看向石軍的眼神卻是帶著一絲不甘的怒火。“冷靜點，我來問吧！”宋明見效果已經達到，拍了拍石軍的肩膀，讓他暫時站在一旁。“馬先生，我們也是工作需要，希望你能配合，儘早破獲關於你表哥的事”“哎！”馬前無奈的探口氣，背靠著工廠的牆壁；“你想問什麼就問吧！”“你當天給死者送去的電風扇是從哪裡買的？”“二手市場啊！之前不是說過了嗎？”“我想知道準確的地址！”馬前聽到這個問題盯著宋明看了一眼，眼神中明顯出現一絲難以掩飾的惶恐；“那個店具體我忘記了，反正就在新區那邊”。“要不要我帶你回去好好想想？”看著支支吾吾的馬前，石軍在一旁道：“問你什麼最好老老實實回答，彆以為我和你開玩笑”。宋明伸手阻止了他，目的既然已經達到，那就不能太過於逼迫，不然隻會適得其反。“馬先生，還請你好好想想”宋明繼續問道。“應該是街道中左手往過數的第三家店，名叫小軍二手電器”“你當時買的時候有沒有檢查過？”“檢查什麼？”“風扇是否能用，另外線頭是否被剪斷”宋明試探性的問道。“當時插上電大概試了下，具體的沒有細看，畢竟我還趕著上班”“哦哦，這樣啊！”“你為什麼會想到給死者送一台二手風扇？”“上一次去他家，風扇正好壞了，”馬前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想既然要去借錢也不能空著手去，就想起這事來。新的我買不起，就去二手市場買了個舊的。隻要能用就行”“這倒也是”“嗯，還有問題嗎？”宋明長出了一氣，伸出食指扶了扶眼鏡：“那天小斌一整天都在家嗎？”。“對，對，在家”馬前突然臉色變得慌張起來，不自覺的用毛巾擦了擦額頭。不過這一切都被宋明看在眼中。“馬先生，我想要告訴你一件事”“請講”“經過警方不斷排查，已經證實了你表哥是屬於他殺”宋明頓了下，觀看對方的臉色變化。“這個你們一開始不是一直就懷疑他殺嗎？”“是，不過經過這麼多天的努力，警方已經證實了你表哥的死亡是有人經過進行部署，而床邊的那兩台風扇則是凶手部署的主要凶器之一”。“什麼？風扇是凶器？”馬前的臉上並沒有出現驚慌，反而是帶著一絲疑惑問道：“風扇怎麼殺人？”。“你自己不知道嗎？”石軍在一旁插嘴道。“我知道什麼？”馬前突然帶著一臉的嘲諷笑道；“總不能說我送去一台風扇，然後我表哥死了，然後你們懷疑是我送去的風扇殺了人吧？”。“但是有人的確在你送去的風扇上以及你表哥家裡的風扇上動了手腳”“這與我有什麼關係？”“要說沒有關係，的確也沒有關係，畢竟直接的一台風扇是殺不了人的”宋明再次頓了頓，觀看著馬前的表情變化說道：“有人隻是利用了一個簡單的物力原理和精心的部署，這才導致死者的死亡而已”。“是不是你們警方實在是找不出證據，所以才編造了這麼一個荒誕的理由來搪塞我們這群沒有知識的小老百姓？”馬前的口氣中帶著一絲揶揄，他從兜裡掏出來一根煙點燃，看著宋明。宋明明白對方的想法，雙手插在兜裡，微微向前走了兩步後轉身，突然許久從未有過表情的臉上帶著一絲笑容問道：“馬先生，你當天去送電風扇是你自己有意的還是說有人指使的？或者更準確點來說，是有人提醒了你？”。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馬前臉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了幾秒鐘，手中的煙頭也掉在地上。“指使？什麼指使？”驚慌的表情一閃而逝，他恢複常態，撿起地上的煙頭，儘量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不那麼僵硬的笑道說道。“沒什麼！”宋明伸出手拍了拍馬前的肩膀，靠近他的耳朵說了一句話。在聽到宋明的話語時，馬前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的惶恐。宋明對馬前說了什麼，由於對方的聲音過小，石軍一句話都沒有聽到。“放心吧馬先生，警方會在最快的時間內破獲此案。”宋明拍了一下一旁的石軍說道：“走吧！”。隨著倆人離去，馬前依舊站在原地，隻不過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