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宮。第二天，柒玥是被冬梅喚醒的，睜眼才發現，身側的餘熱都已經散儘，柒玥昨晚到底沒有機會問他，他和陳未軒之間到底有什麼秘密瞞著了她。當年，他到底因為什麼，不要她的孩子？如果真的是像陳未軒所說的，為她好，那麼，她非要直到真相嗎？“什麼時辰了？”柒玥翻身坐了起來，揉了揉腰，那裡酸疼不已。“娘娘，已經辰時過半了。”冬梅回道。“什麼？辰時了？怎麼沒有叫醒本宮？”柒玥還以為是正常卯時末起身的時辰。“皇上走的時候特意叮囑奴婢的，”冬梅怯怯的說道，“要不是長春宮的派人來問話，奴婢還打算讓娘娘再睡一會兒的。”聽到是皇上讓她多睡的，柒玥揉著腰的手訕訕的縮回來，“長春宮的誰來的？”柒玥一邊問道，一邊掀開被子下了床，讓冬梅給她更衣。長春宮的主位娘娘端嬪死了，落夕堂的寒常在也被奪位禁足了，還會有誰來？“是長春宮的掌事姑姑則圍姑姑。”冬梅低著眼瞼不敢看柒玥身上的歡愛痕跡，小心翼翼的給柒玥穿上了衣服。冬梅雖然膽小，不愛多話，但做事速度利索，很快就給柒玥梳洗打扮好，這也是柒玥留下冬梅的原因。柒玥出了內室，便讓人將則圍姑姑帶了進來。“奴婢給貴妃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則圍姑姑進來後，便按著規矩給柒玥行了禮。“起來吧，”柒玥淡淡的說道，並沒有因為她是長春宮的就為難她，“長春宮的事情安排的怎麼樣了？”說來，比起鐘粹宮的則園姑姑，柒玥倒是更喜歡長春宮的則圍姑姑。因為則圍姑姑的能力更強，性子也更沉穩，這麼些年來，並沒有完全聽端嬪的吩咐，隻依著規矩管理長春宮的庶務。說來，有了則圍姑姑，端嬪也鬨不出太大的動靜來，而端嬪試了無數次的收買，都沒能讓則圍姑姑為她所用。端嬪當然也想毀過則圍姑姑，但不管是規矩還是處事，端嬪都找不到則圍姑姑的毛病。不過，說來，則圍姑姑也吃過一次虧，被人下了毒，幸好不是立即身亡，被其他人發現稟告到承乾宮，救了回來。柒玥讓則因姑姑親自搜了長春宮，在端嬪身邊宮女的房裡搜到毒藥殘留紙包。那宮女被柒玥吩咐杖斃了，就連端嬪都被柒玥罰了半年禁足，柒玥還放出話來，則圍姑姑再出事，長春宮的宮女一個彆跑，才鎮住了這事，則圍姑姑、加上寧壽宮的則回姑姑，承乾宮的則因姑姑，鐘粹宮的則園姑姑，還有其他宮的一些則字輩的姑姑，都是蘇沫兒姑姑訓導出來，規矩能力自是不必多疑的。柒玥跟前還有一個教自己拳腳功夫的則安姑姑，是太皇太後賞的，也是蘇沫兒姑姑教的。“回貴妃娘娘的話，都安排妥當了，”則圍姑姑回道，“昨夜奴婢沒攔住寒香官女子，驚擾了貴妃娘娘，請娘娘恕罪。”“你都知道了？”聽到則圍姑姑稱呼了寒常在被貶以後的位份，挑了挑眉。“昨晚奴婢將端嬪娘娘的屍身放下來後，便來了承乾宮，”則圍姑姑繼續說道，“直到皇上在娘娘這裡，就沒有打擾，後來則因姑姑告訴奴婢如何安排的。”柒玥昨晚因為皇上的緣故沒能去長春宮，也就示意則因姑姑去處理的，則因姑姑自然會打皇上的吩咐和處罰都告訴則圍姑姑。“嗯，你做事，本宮放心，”柒玥點了點頭，又想到了什麼的多問了一句，“那你可看到了端嬪留下的血書？你覺得是本宮逼死了端嬪嗎？”“什麼血書？”則圍姑姑抬起了頭，一臉茫然。柒玥了然，那麼說來，就隻可能是寒香官女子昨晚直接拿了血書就來了承乾宮，連掌事姑姑則圍姑姑都沒有看到。即使昨晚皇上已經下了命令讓則因姑姑把血書給毀了，柒玥也沒打算當作沒有發生過。所以，柒玥徑直說道，“昨夜寒香官女子拿了一封血書告到皇上跟前，說是血書上有端嬪親筆留下的血衣，控訴本宮逼死了她。”“哼，”則圍姑姑微不可覺的輕哼一聲，隨即恢複正常的聲調回話，“昨日皇上回宮後，寒香官女子便進了端嬪娘娘的房間，一直到晚上才出來。她倒是有臉來貴妃娘娘這裡告狀。”“什麼？”柒玥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那端嬪到底是自殺，還是被人給害死了？”這寒香官女子還真是膽大！她和端嬪在一起的時間這麼久，她一出來，就是端嬪死了，還有臉來告狀！皇上昨晚對她的處罰，是真的輕了。“這個……”則圍姑姑的臉色也有些不好起來，“不敢隱瞞貴妃娘娘，奴婢和幾個老道的嬤嬤都給端嬪娘娘查驗過了，端嬪娘娘的確是自殺，脖子上的痕跡不會有假的。”剛剛聽了則圍姑姑說的，寒香官女子在端嬪哪裡待了很久，便也以為端嬪的死是他殺，卻沒想到結果又轉了回來，端嬪還真的如寒香官女子所說，是自殺。柒玥沒有多說，起了身，“前麵帶路，去長春宮。”秋菊正好端了早膳進來，一聽柒玥說的，心急道，“娘娘早膳還沒用呢。”“不急，待本宮回來再用。”柒玥擺了擺手。則圍姑姑卻沒動，出聲勸了一句，“貴妃娘娘還是用了早膳再去長春宮吧，娘娘待會兒怕是沒那麼快回來。”“為什麼？”柒玥有些不解。“長春宮來了不少的娘娘，聽說貴妃娘娘沒在那裡，還責怪奴婢等人先布置了，”則圍姑姑如實說道，“奴婢沒辦法，才來見娘娘的。”“……”柒玥。長春宮。柒玥最後聽了則圍姑姑的勸，用了早膳後，才往長春宮。到了長春宮，柒玥才聽明白則圍姑姑口中的不少娘娘，指的是誰。良妃和端嬪死了，如今宮裡的主位，除了柒玥，也就德妃、宜妃、榮妃、惠妃，成嬪與和嬪。一個端嬪的死，不過是一些低於她之下的貴人常在答應什麼的來守靈，卻沒想到能出動宜妃、榮妃、惠妃和成嬪來。見柒玥踏進門，三妃一嬪和其他低位妃嬪紛紛起身給柒玥行禮。“嬪妾見過貴妃娘娘，娘娘吉祥。”“沒想到幾位姐姐都在，”柒玥似笑非笑的說道，“倒是本宮不該來了，有姐姐指點，本宮相信這端嬪的後事也能操辦的穩妥。”“貴妃娘娘這話數落誰呢？”宜妃一聽不快起來，也不管柒玥叫沒叫起身，徑直站好，“這宮裡的布置和安排都是貴妃娘娘你的事情，讓嬪妾等人來做，不合適吧？”“都起來吧。”柒玥這才讓她們都起來，抬步往裡走去，坐上了主位。“多謝貴妃娘娘。”分了主次都坐好好，才有人又開口問了柒玥，“皇上昨夜宿在了承乾宮，按理是不該打擾的，可是貴妃娘娘怎麼也不能隻讓一個掌事的姑姑來布置端嬪的後事吧？端嬪好歹是皇上親封的長春宮主位，入宮也四十年了。”惠妃一邊說著，一邊拿眼看了看柒玥，又看了看不遠處靜聽的則圍姑姑。柒玥冷眼看向惠妃，“端嬪不過是得皇上仁慈，才能以嬪之禮下葬，不然，依著宮裡的規矩，怕是要褫奪封號位份，貶為答應的。”左右有了皇上做後盾，柒玥才不怕說出些什麼來，再說了，端嬪那謊報被奪銀錢一事，足以被廢。柒玥昨晚明白皇上的意思，不過是因為血書牽扯到了她，皇上才沒有給端嬪死路。“貶為答應？”榮妃接了話，皺著眉頭問道，“怎麼回事？端嬪可是惹怒了皇上？也不對啊，端嬪昨日連皇上的年都沒見過呢。”“榮妃姐姐，”柒玥笑了起來，“難不成隻有惹怒了皇上才該被罰？”榮妃看著柒玥的笑微微有些不安，卻也不怕，直視著柒玥繼續說道，“聽貴妃娘娘的意思，這端嬪得罪了貴妃娘娘也是會被罰的？”“什麼？”一旁的高答應驚呼出聲，“得罪了貴妃娘娘被罰？奴婢記得貴妃娘娘好像真的不喜端嬪娘娘的。”高答應的驚呼恰到好處的將殿裡的所有妃嬪的眼神都集中在了柒玥的身上。加上剛好柒玥還說了，端嬪是差點被廢為答應的。“貴妃娘娘，”榮妃很滿意高答應的配合，趁機繼續說道，“嬪妾聽說端嬪死了留下來一封血書，那血書呢？”“血書？”宜妃一愣，“什麼血書？”成嬪聽了有些擔憂的看了柒玥，有些小聲的問道，“好端端的端嬪留什麼血書？”惠妃看著榮妃對貴妃的質疑，想到了什麼，腦子一轉，開口不大不小的說道，“榮妃姐姐是說端嬪留下了血書，血書上寫了什麼嗎？”榮妃自然不會傻到把血書上的內容給說出來，“惠妃妹妹問一問貴妃娘娘，或者讓貴妃娘娘把血書交出來不就行了嗎？”柒玥笑著看向榮妃，“榮妃姐姐都知道端嬪留下了血書，自然也是見過血書，知道血書寫了什麼的，榮妃姐姐何不直接說出來呢？”“貴妃娘娘不要含血噴人，”榮妃微微冷了臉，“嬪妾怎麼會見過血書呢，本宮和幾位妹妹是一起來的長春宮。”“榮妃姐姐沒有見過血書，怎麼知道端嬪有血書了。”柒玥冷冷的反問道，“還是端嬪死後給榮妃姐姐托夢了？”“胡說八道！”榮妃心虛不已，隻能揚聲遮掩，“什麼托夢？貴妃娘娘莫說這些胡話，小心菩薩怪罪！”“本宮又沒有做虧心事，何必怕菩薩呢？”柒玥冷笑一聲，“榮妃姐姐還是給本宮一個交代，你為何要說端嬪留有血書呢？”“是啊，”一旁的成嬪開了口，“榮妃娘娘，怎麼嬪妾等人都沒聽說端嬪留了什麼血書呢？”“榮妃姐姐消息好靈通呢，”一旁的宜妃笑了起來，“就是不知道這血書如今在哪兒，好想一看究竟呢。”榮妃冷笑一聲，“自然是在貴妃娘娘那裡了，貴妃娘娘不是想知道嬪妾如何知道的嗎？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嬪妾知道端嬪留下血書，自然是因為這長春宮的寒常在告訴嬪妾的。貴妃娘娘要不要讓人請了寒常在出來，好好問一問，看看這血書到底在何處呢！”昨夜，翡翠可是親眼看著寒常在拿了血書進了承乾宮的，她就不信，她如何否認！就算皇上護著她又如何？白布血字的血書，才是最好的控訴！柒玥等的就是榮妃的這句話！柒玥昨夜聽了寒常在的控訴，和皇上的解決後，便防了一手，讓則因姑姑派了嘴緊的人把寒常在留在了承乾宮看著，並沒有送走。而關於長春宮的布置，則因姑姑傳話給了則圍姑姑，並不怕則圍姑姑多嘴。“寒常在？”柒玥挑了挑眉，“榮妃姐姐是何時見的寒常在？寒常在如今還關在承乾宮並沒有出來呢。”榮妃自然知道寒常在進了承乾宮後並沒有出來，想來是皇上或者貴妃采取了什麼手段。“哼，”榮妃冷笑一聲，咬牙切齒的說道，“寒常在拚死為了端嬪的冤屈，將血書送進了承乾宮，卻沒有想到會被貴妃娘娘給關了起來，貴妃娘娘這麼做，還有禮法嗎？”“呀，那端嬪的血書不會是控訴貴妃娘娘的吧？”見柒玥看了過去，高答應捂住了嘴巴。“什麼？什麼？”“貴妃娘娘逼死了端嬪？”“怎麼會這樣？貴妃娘娘還把寒常在給關了起來？皇上還在宮裡呢，貴妃娘娘就敢這麼做了？”“還是派人去告訴皇上吧，也不知道皇上下沒下朝！”“放出寒常在就知道真相了。”榮妃聽到彆人開始議論紛紛，心裡得意了起來，隻要質疑聲多，貴妃必定會放了寒常在。“色赫圖氏寒香被皇上貶為官女子了，”柒玥淡定的說道，“所以……”“就算寒常在……那貴妃娘娘把她放出來，讓她來說幾句話，不就真相大白了嗎？”惠妃勸道，“萬一是榮妃姐姐誤會了貴妃娘娘，也可以接了誤會。”柒玥聽了惠妃的話，不由得笑了出來，“放出寒香官女子容易，隻是，在放出她之前，本宮還是想知道榮妃姐姐是何時知道寒香官女子拿了端嬪的血書送給承乾宮的？”“自然是寒常在進承乾宮之前！”榮妃想也沒想到說道。“是嗎？”柒玥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剛剛則圍姑姑告訴本宮，昨夜寒香官女子從端嬪房裡出來後，連與她說話的機會也沒有，就算榮妃姐姐說的是真的，寒香官女子拿了血書，那麼也就是說，寒香官女子去了延禧宮告知榮妃姐姐端嬪有血書後，才去了承乾宮嗎？那寒香官女子告訴榮妃姐姐的目的是什麼？”“你！”榮妃這才發現，難怪她一直圍繞著這句話問她，原來自己這是給自己挖了坑嗎？“哼，”並沒有接收到榮妃提示的高答應，連忙開口說道，“自然是求榮妃娘娘相護了，寒常在也是怕進了承乾宮後會被貴妃娘娘給滅口了，果然貴妃娘娘關了寒常在呢。幸好告訴了榮妃娘娘，不然就沒人知道端嬪娘娘和寒常在的委屈了。”“高答應的意思是寒香官女子是冒死進了承乾宮的？”柒玥挑了挑眉，“那她為何不去乾清宮告訴皇上呢？”“皇上在承乾宮啊！”高答應想都沒想到說道。合宮都知道，昨晚皇上去了承乾宮。“寒香官女子來承乾宮的時候，皇上進承乾宮不過半刻鐘。”柒玥提醒道，“皇上來承乾宮一事，本宮都沒有得到消息呢，皇上是臨時興起來的。”“那寒常在就是去了乾清宮後，知道皇上去了承乾宮，就趕了過去的。”高答應說道。“嗬，”柒玥失笑的搖了搖頭，看向榮妃，說道，“既然寒香官女子都告訴了榮妃姐姐，怎麼榮妃姐姐不陪著寒香官女子一起進承乾宮呢。要是榮妃姐姐陪著，說不定本宮就沒辦法留下寒香官女子呢。寒香官女子真的去過延禧宮嗎？從長春宮，跑到延禧宮，再跑到乾清宮，再到承乾宮……怎麼著也得近半個時辰吧？則圍姑姑，寒香官女子什麼時候離開長春宮的？”“回娘娘的話，”則圍姑姑開口道，“寒香官女子是酉時六刻跑出去的。”“哦，”柒玥聽了則圍姑姑說的話，點了點頭，“本宮記得昨晚寒香官女子近承乾宮的時候還沒有到戌時呢。”也就是說，寒香官女子是直接從長春宮跑去承乾宮的。“沒有，”榮妃咬著牙說道，“寒常在沒有去延禧宮，本宮昨晚並沒有見到她。”她隻能否認了，不然，她明知道寒常在手裡有血書，為什麼還不陪寒常在去承乾宮呢？事實上，寒常在並沒有去延禧宮！一旁的高答應才發覺自己說錯了話，連忙否認道，“剛剛奴婢都是信口胡說的，奴婢並沒有見到過寒常在。”柒玥瞥了高答應一眼，不想與她計較，繼續問榮妃，“那榮妃姐姐到底是如何知道寒香官女子她……”不等柒玥話說完，榮妃身邊的翡翠跪了下來，“貴妃娘娘息怒，是奴婢告訴我們娘娘的。”“哦？”柒玥挑了挑眉，“這麼說，寒香官女子是把血書一事告訴翡翠姑娘了？”“奴婢是正好在路上碰到了寒常在，知道了這麼一事，”翡翠小心翼翼的說道，“回去便告訴了娘娘，娘娘也是想著與端嬪娘娘相識了四十年，才想著替端嬪娘娘求個說法的。”“翡翠姑娘見了那血書？”柒玥問道。翡翠瞥了榮妃一眼，搖了搖頭，“奴婢沒有見到，寒常在有的挺急，去了承乾宮。”“翡翠姑娘不在延禧宮服侍榮妃姐姐，倒是會亂跑了，還剛好跑到了承乾宮附近，”柒玥笑了起來，“還有，榮妃姐姐和端嬪相交多年，本宮也是羨慕啊，可偏偏不仔細查清端嬪的死因，倒是會來汙蔑本宮了，榮妃姐姐可以問一問則圍姑姑，昨晚是什麼情況！”“則圍姑姑，”不等榮妃開口問，一旁的惠妃指了指則圍姑姑問道，“則圍姑姑還請告知昨晚的情況，寒常在她……”則圍姑姑微微上前了一步，“回各位娘娘小主，昨晚寒香官女子在端嬪娘娘房裡待了足足兩個時辰，才出來，一出來便徑直離開了長春宮，奴婢去見端嬪娘娘才發現端嬪娘娘已經沒了。”“什麼？”惠妃一聽，驚呼出聲，“是寒常在殺了端嬪娘娘？”“惠妃，”榮妃冷冷的提醒惠妃，“端嬪是自殺，剛剛來的時候，你不是已經驗證過了嗎？”則圍姑姑出聲驗證了榮妃的話，“惠妃娘娘，端嬪娘娘的確是自殺。”“那就是……”一旁的宜妃像是看到了笑話，“寒常在逼死了端嬪？”柒玥沒有接宜妃的話，又看向了榮妃，“榮妃姐姐和翡翠姑娘給端嬪討說法，本宮也不攔著，隻是翡翠相信一個可疑的寒香官女子，也不相信本宮的說詞，著實讓本宮心寒啊。”“是啊，”惠妃見情況掉了個，連忙歎了口氣，“寒常在手裡拿的血書，誰知道是不是寒常在自己偽造的呢。”“沒有血書！”柒玥冷冷的說道，“寒香官女子並沒有拿血書進承乾宮，昨晚她是因為不守規矩，才被皇上給罰了。”血書被皇上下令給毀了，柒玥要是放出來寒香官女子，那才是有口說不清呢。沒有放出來，便有法子遮掩，隻是沒想到還能詐出榮妃的馬腳來，也算是有幸了。榮妃算是明白了柒玥的目的，她不放出寒常在，偏偏在她們的說詞上找漏洞。畢竟放出了寒常在，眾人都盯著血書一事，又怎麼會盯著她們的說詞？柒玥偏偏反其道而行之。這一局，算她輸了。榮妃開口道，“翡翠，給貴妃娘娘賠禮道歉。”“貴妃娘娘，奴婢……奴婢沒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就聽信了寒常在的一麵之詞，奴婢知錯，求貴妃娘娘饒恕。”翡翠跪求道。柒玥冷冷的瞥了翡翠一眼，“榮妃姐姐，這樣的奴婢，姐姐還是不要留了吧，這次是誤會本宮算不上什麼大事，不然哪日誤會起皇上來，怕是整個延禧宮都要給她陪葬了呢。”榮妃皺了皺眉頭，“沒有這麼嚴重。”“榮妃姐姐這話的意思是翡翠可以隨意的汙蔑本宮了？”柒玥冷笑一聲，“那本宮還不能饒了她了，不然下次再被汙蔑一回，本宮還得自證清白，來人，把翡翠給本宮拖下去杖責二十，送出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