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八。 柒玥起的特彆早，穿了一身梅粉色的宮裝，惜若怕柒玥冷，還特意找出了一件夾襖。 “穿上這個就不怕冷了。”惜若將夾襖拿起放在柒玥身上比劃。 “好了，好了，就穿這麼多吧，回頭忙活起來會出汗的。”柒玥連忙換了一件薄襖，才覺得正好。 “那小姐還是先披一件披風吧，”惜若連忙取了一件披風給柒玥披上，“晨起天涼，小主要是凍著，可就得不償失了。” “好吧，那就披著吧。”柒玥沒再推辭，反正披風是可以隨穿隨解的，“咱們還是快點去壽康宮吧，彆忘了把那東西帶著。” “小主，咱們真的就送這個嗎？”惜若拿著繡畫，有些不情不願，“咱們以前給太後送過東西，送的就是繡畫，這次還送她同樣的，不會不太好嗎？” “這沒什麼的，”柒玥擺了擺手，全部在意的說道，“上次送的是山水畫，這次送的是一副觀音坐蓮繡畫，太後不會嫌棄的。” 惜若忍著翻白眼的衝動，可是現在也來不及換了呀，隻得作罷，收好，和柒玥一起趕去壽康宮。 壽康宮。 到了壽康宮的時候，好多妃嬪已經到了，柒玥不算遲不算早。 貴妃和惠妃、德妃、宜妃都已經到了，隻是沒瞧見榮妃。 “玥兒，”貴妃招了招手讓柒玥近前，拉了柒玥的手問道，“冷嗎？” “不冷，”柒玥連忙搖了搖頭，“穿著披風呢，這又走了一路，怎麼會冷呢。” “彆不會照顧自己，”貴妃拉了拉柒玥的披風，又想起什麼的問柒玥，“哦，對了，你給太後準備了什麼賀禮？說給本宮聽聽？” “是……”柒玥剛準備說話，餘光一瞥發現周圍好多人都豎起了耳朵，顯然也想知道她準備了什麼，“嗯，還是不告訴貴妃娘娘了，不然送給太後的賀禮，太後不是第一個知道的，多不好。” “說的也是。”貴妃也就是隨口一問，並沒有放在心上，“送的中規中矩就行了，也不需要多貴重，太後要的也就是一份心意。” “心意？”宜妃陰陽怪氣的開了口，“是啊，送給太後娘娘的賀禮，講究的是一份心意，可是嬪妾瞧著貴妃娘娘準備的好像是一座玉佛呢，那玉石可不小，也得費不少銀子吧？” 貴妃淡淡的瞥了宜妃一眼，冷冷的說道，“玉石有價，佛無價。” “好一個佛無價！”皇上爽朗的聲音從後麵傳了過來，“貴妃準備的禮物，朕瞧著就很適宜。” “皇上吉祥。”貴妃冷冷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帶頭福身給皇上行了禮。 “皇上吉祥。”其他人也連忙行禮。 “都起來吧。”玄燁笑著抬了抬手，餘光看向柒玥身後惜若手裡捧著的盒子，暗暗猜測，柒玥到底準備的是什麼賀禮。 皇上一到，壽康宮的大門就被打了開來，皇上心情很是愉悅的說道，“素影，丹珍，陪朕去請太後娘娘，其他人在這裡等著吧。” “是，臣妾遵旨。”貴妃和惠妃福身應了下來。 皇上抬腳踏進了壽康宮，貴妃和惠妃二人跟了上去，柒玥等人就等在了外麵。 “皇上對太後娘娘真好，還給太後娘娘修建寧壽宮。” “是啊，是啊，前幾日我偷偷去寧壽宮外麵瞧了瞧，那真是碧瓦朱簷，富麗堂皇呢。” “那當然，這太後娘娘雖然隻是皇上的嫡母，可是當初皇上幼年登基的時候，慈和皇太後又病重，都是這個太後娘娘幫皇上的，甚至科爾沁草原也給皇上支持不少呢。” “唉，太後娘娘能有今天也是福氣多多啊。” “那當……” “多嘴！”榮妃來遲了一步，到了這裡的時候便聽見幾個地位妃嬪的嘰嘰喳喳，臉色一愣，怒斥道。 “呦，榮妃來了？”宜妃飛瞥了榮妃一眼，半笑半憂慮的說道，“你這可來的遲了，皇上和貴妃、惠妃都已經進壽康宮請太後娘娘去了，榮妃你也太不會做事了，你要是來的早些，說不定皇上就叫你陪著了，畢竟合宮裡，你待在皇上身邊的時間最長，資質最老呢。” 最老？ 宜妃這兩個字一說出來，榮妃的臉色就有些變了，即使努力繃著，也還是一絲難堪顯露出來。 彆看合宮裡就惠妃一人做了祖母，可是榮妃甚至要比惠妃大上三歲的，的確是皇上的第一個女人，比皇上也大兩歲的。 女人比男人老的快一些，皇上還英俊瀟灑，風流倜儻著，榮妃鬢角已經有了絲絲白發，眉眼處也有了皺紋。 不就是遲到了一會，至於讓宜妃拿榮妃的痛處說笑嗎？ 柒玥看不過去，走到了榮妃身邊，先是福了福身，才說道。 “皇上今年取消了選秀，但不代表三年後就沒有選秀，以後這後宮裡還會有源源不斷的年輕貌美的女子進宮，咱們都會變老，沒人可以永遠年輕。” “玥貴人！”宜妃怒了，“本宮和榮妃說話，你插什麼嘴！不懂規矩嗎？還是你姐姐沒有教好你？那真是可惜你姐姐去的……” “啪！” 宜妃話還沒說完，柒玥的巴掌就揮了過去，冷冷的盯著宜妃，隻要她再敢胡說一句，她不介意在繼續打！ 說她沒有規矩可以，但說她姐姐就是不行！她可不會顧著今日是什麼日子的！ “你！”宜妃怎麼也沒有想到，玥貴人會這麼膽大，甚至還是在這樣的一個檔口，“玥貴人，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打本宮，信不信……” 宜妃哪裡退讓，伸出手想要打回去，卻在半空中被人攔了下來，一看卻是性子比較沉默的榮妃。 “宜妃，你夠了！”榮妃毫不留情的瞪了宜妃一眼，“也不看看什麼地方！” “夠了？怎麼會夠，”宜妃氣的縮回胳膊，“你是眼瞎還是耳聾啊，明明是這個賤人打本宮的！本宮當然要加倍奉還！” “哼，本宮當然沒有眼瞎，看到是玥貴人打你了，但同樣的本宮也沒有耳聾，你編排孝懿皇後的話，本宮也是聽見了！”榮妃冷冷的說道，“你若是想要鬨大這事，本宮不介意把你如何編排孝懿皇後的話一字一字的說給皇上聽，相信這裡耳清目明的可不止本宮一個！” 榮妃冷眼掃了一圈，德妃等人也都看了過來，當然也有人低下了頭，兩邊都不敢得罪！ “榮妃，你非要跟本宮做對嗎？”宜妃氣結，忍不住朝著榮妃發怒。 “和你做對？”榮妃挑了挑眉，“本宮恐怕沒有時間，不過，本宮有句話想要告訴宜妃一聲，彆當本宮平日裡不言不語就是怕你了，有句古話說的好，會咬人的狗不叫！” “……”宜妃傻眼了，隨即反應了過來，也忍不住恥笑道，“怎麼，榮妃這是把自己比做一條狗嗎？” 宜妃話音一落，周圍也有了嗤笑聲，落在柒玥的耳裡，覺得諷刺極了。 “那又怎麼樣？”榮妃一點也不在乎，“做條狗可比人要好呢，狗可是最忠誠的存在，人呢？若人人都像宜妃這樣，狐假虎威，那本宮寧願投胎做條狗！” 是狗又怎麼樣，狗才不會有勾心鬥角！宜妃，本宮還要罵你是狐狸呢！ “嗬，”宜妃顯然不明白榮妃的腦子，還是有些鄙夷，“本宮真是不……” “皇上和太後娘娘出來了！”德妃也聽不下去了，看到皇上等人出來，連忙聲音不大不小的提醒道。 柒玥等人看去，便見皇上和貴妃一左一右的扶著太後娘娘走了出來，惠妃和其其格跟在了身後。 好一副母慈子孝的畫麵，柒玥感歎自己這次做的是真對。 “臣妾（嬪妾）給太後娘娘請安，太後娘娘萬福金安。” 在德妃的提醒下，門口等著的妃嬪們立刻依著位份站好，給太後娘娘請安。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榮妃和德妃站在了前麵，正好將宜妃給擋住了，沒讓宜妃臉上的掌痕被皇上等人看到。 反正，宜妃也不敢撕破臉皮的，畢竟是她編排孝懿皇後在前。 “都起來吧，起來吧，”太後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皇額娘，咱們現在就去寧壽宮吧？”皇上聲音輕緩了不少，“上午陪你看一圈，晌午要有王公大臣來祝賀的。” “要那麼多人來乾嘛？”太後的責怪沒有一點冷意，“就咱們宮裡的人聚一聚就好了嘛。” 真好，真好，她也沒有想到還能這樣的與這個皇上相處，她有些知足了。 “皇額娘遷宮是大事，王公大臣自然該來，”皇上笑了起來，“當然了，知道皇額娘喜靜，所以隻讓那些人待個晌午，就讓他們出宮。晚上的晚宴就咱們陪著皇額娘樂嗬樂嗬。” “那好吧，走去寧壽宮。”太後應了下來，率先朝著寧壽宮走去。 寧壽宮。 寧壽宮在落成後，便被封鎖了起來，直到這一日才開門張燈掛彩，歡迎它的新主人。 太後站在寧壽宮門口，感受到了一種愉悅而又說不出來的歡喜心情。 她想入主慈寧宮，是因為那是太後的住所，太皇太後住了那麼多年，她也不想去改變。但若一直待在壽康宮，她也不願意，因為那是被忽略。 寧壽宮，當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去年，皇上拿一座寧壽宮跟她換後宮的權利，她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寧壽宮落成後，她遲遲沒有等來皇上請她遷宮的消息，她還以為自己被忽悠了，難過的同時也已經無所謂了。 她真的沒有想到，會是玥貴人，去了一趟乾清宮，就讓皇上定下了遷宮的時間。 想到這裡，太後回頭看了一眼柒玥所站的位置，心裡有了絲絲暖意。 “皇額娘，兒臣陪你進去。”皇上扶著太後，心情也很是複雜，莫名的多了幾分開心。 額娘，若是你也在世，是不是也能讓兒臣多孝敬你一些日子？ “進去，都進去，”太後抬腳踏進了寧壽宮的大門，不忘回頭對眾妃嬪說道，“貴妃和惠妃也跟上，你們也彆落下。” 柒玥隨著眾妃嬪走進了寧壽宮，果然如那幾人竊竊私語時說的一樣，富麗堂皇，氣勢磅礴，但也夾了幾分肅靜。 皇上隻顧得上太後，和貴妃、惠妃陪著太後在寧壽宮前後看了看，其他妃嬪就隻能隨意的自己四處看了。 惜若跟著寧壽宮的大太監去將禮品送了過去，惜若便隻能一人隨意走動，一隨意便走到了花園裡，這裡也清靜，雖然有些涼意。 “玥貴人。” 有人喊了柒玥一聲，柒玥應聲回頭一看，原來是榮妃。 榮妃身邊的翡翠不在，想來也是去將禮品送到門房去了。 “榮妃娘娘。”柒玥連忙福身行禮。 “不用多禮，”榮妃連忙近前扶起了柒玥，“今日本宮還要多謝你仗義執言呢。” “嬪妾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哪裡什麼仗義不仗義了，”柒玥搖了搖頭，笑道，“娘娘後來不也幫了嬪妾？” “本宮後麵幫你，那也是因為你和宜妃也是因為本宮才對上的，說來說去，還是本宮欠了你人情。”榮妃聲音淡淡的，有種天然的佛氣之心。 “娘娘禮佛的時間長了，對人也有了菩薩心腸。”柒玥笑了起來，對榮妃這個平日裡存在感極低的，有了一些好感。 不過，自從進宮以來，榮妃雖然說話不多，但也不是第一次為她說話了。 “好了，咱們也彆在這裡你推辭我推辭了，”榮妃無奈的搖了搖頭，拉著柒玥走到一旁的石桌邊坐了下來。 石凳上都鋪著厚厚的墊子，想來也是怕今日太後走到這裡需要坐下而準備的，倒是便宜了榮妃和柒玥。 可不止墊子，還有桌上的熱茶點心。 “娘娘今日給太後娘娘送了什麼賀禮？”柒玥伸手從桌上拿起了茶壺，手背碰了一下，大概隻有半熱，想來宮女們還沒來得及換。 柒玥揮了揮手，不遠處就有宮女過來，換了一壺熱茶上來。 “本宮還不就是那些個抄寫的佛經，”榮妃先是一愣，隨即笑了起來，也沒有隱瞞，“太後禮佛，本宮也禮佛，倒是興致一樣，本宮也不愛多花心思。” “娘娘和嬪妾想一塊去了，”柒玥撓了撓腦袋，“嬪妾送給太後娘娘一副繡畫，和上次的一樣。” 柒玥進宮六年多，在冷宮裡待了四年多，在清心堂的兩年裡，還經曆了太皇太後薨逝和姐姐薨逝，給太後還真沒送過幾次賀禮。 “原來本宮與玥貴人也是興致相投嘛，”榮妃端了茶水到嘴邊，又放了下來，臉上也多了幾分笑意，“以後玥貴人無事也可以來本宮這裡坐坐，承乾宮離延禧宮也不遠。” “不會打擾娘娘嗎？”柒玥歪著頭問道。 榮妃比太後娘娘還喜靜呢，就是靜莫公主和榮妃處在一起的時間也不多的。 不過，今日與榮妃這麼一接觸，她還挺喜歡榮妃的呢。 “彆人本宮會嫌吵，是你，本宮就不覺得。” “好。”柒玥點頭應了下來。 …… 巳時末，皇上和太後留在了寧壽宮，貴妃帶妃嬪們離開，將寧壽宮留給王公大臣們來恭賀。 柒玥走之前，明顯感覺到宜妃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才走。 榮妃走到柒玥身邊，拍了拍柒玥的手叮囑道，“你小心一點，彆被宜妃給報複回來。” 說完，榮妃就走了。 柒玥很是無奈，但也知道這是必然的結果，她打宜妃之前就知道了。 貴妃一眼就看到了不對勁，和其他妃嬪點頭示意分開後，跟著柒玥走向承乾宮。 “娘娘這是要去承乾宮用午膳嗎？”柒玥故意提起了話頭。 “彆打岔，”貴妃瞪了柒玥一眼，“老實說說，你和宜妃、榮妃之間怎麼回事！”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柒玥幽怨的眨了眨眼睛，“有那麼明顯？” “當然很明顯，宜妃的臉上可是五個手指印呢，本宮若是沒猜錯，你打的？”貴妃沒好氣的說道。 “嗯，”柒玥點了點頭，“是她編排姐姐來著，嬪妾就打了她。” “到底因為什麼引起的？”貴妃皺了皺眉頭，她可不相信，無緣無故的玥兒會打宜妃。 “也沒什麼大事……”柒玥撇著嘴，將早上貴妃進壽康宮之後的事情說了出來。 “要不是宜妃那樣說姐姐，嬪妾又怎麼會打她呢？”柒玥依舊覺得自己沒有錯。 “你明明知道宜妃嘴巴不好，還上趕著湊一塊兒去，”貴妃責備道，“榮妃需要你去出頭嗎？你以為榮妃是怎麼走到妃位的？她要是需要你來維護，這些年早就被其他人啃的連骨頭都沒有了。” “榮妃難道不是因為替皇上生了那麼多的孩子，才走到妃位這一步的嗎？”柒玥好奇起來，“皇上也沒多寵著榮妃呀。” “你呀，說你聰明，怎麼有時候又那麼糊塗呢？這宮裡哪個不是人精呢？”貴妃有些很其不成材，“好了好了，本宮也不說你了，你小心一點，宜妃本就有瑕疵必報的性子，你小心彆落她手裡去。” “多謝娘娘提醒，”柒玥覥著臉笑了起來，“嬪妾知道了，快走吧，外麵冷，娘娘今兒就去清心堂用午膳吧。” “好。”貴妃無奈的應了。 左右，她還顧著寧壽宮的事情，回儲秀宮也沒時間折騰午膳，在清心堂用一點也好。 不過，清心堂這頓午膳，貴妃到底沒用上，因為還沒到承乾宮就遇見了裕親王福全。 “貴妃娘娘，玥貴人。”福全徑直向貴妃和柒玥走來，點頭示意。 “裕親王怎麼在這裡？”貴妃有點愣住，裕親王去寧壽宮，走貞順門就行了，又怎麼會出現在禦花園這裡呢？ “臣是從順貞門進來的，”福全笑了笑，坦坦蕩蕩的也不怕貴妃打量，“來的有點早就在禦花園裡逛了一圈，正好就碰見貴妃和玥貴人了。” “原來是這樣，”貴妃也沒懷疑，問道，“要派人陪著裕親王一起去寧壽宮嗎？” “不用了，”福全搖了搖頭，“臣本來就受額娘所托，來找玥貴人的。” 找她？柒玥愣住了，寧愨太妃找她做什麼？ 貴妃也愣住了，這裕親王倒是說話直接。不過…… “貴妃娘娘，皇上請你回寧壽宮呢。”貴妃正愣著呢，遠遠跑來一個小太監，到貴妃跟前說道。 “既然是皇上叫娘娘去，娘娘就先去吧，”柒玥感覺到貴妃的遲疑，連忙勸道，“嬪妾就在這裡跟裕親王說兩句，就回清心堂。” 反正還有惜若在，柒玥倒也不怕貴妃還擔心什麼。 “好吧，”貴妃隻得點了點頭，“那本宮下次有空再去清心堂用膳。” “好。” 貴妃又轉頭對福全說道，“那裕親王就和玥貴人說吧，本宮先去壽康宮一步了。” “貴妃慢走。”裕親王淡笑著應了。 貴妃走後，柒玥使了個眼色讓惜若離的遠了一點，才問道，“裕親王有和事要說？” “和你說兩句話，沒有好的借口也不行啊，”福全歎了口氣，然後語氣一轉，多了幾分凝重，“聽說，是你去乾清宮一趟，皇上才定了遷宮的時間？” “裕親王消息這麼靈通？”柒玥很是吃驚。 “皇上沒有刻意隱瞞著的消息，那麼自然會傳出宮去，”福全聳了聳肩。 “原來是這樣。”柒玥點了點頭。 也是，皇上若是不想讓彆人知道的消息，自然有法子不讓彆人知道。可同樣的，能傳出乾清宮的消息，大多是皇上允了的。 “不過，這事雖然你做的有些冒險，但卻是一件很正確的事情，我倒是佩服你，”福全好奇的問道，“就是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也沒什麼，左右寧壽宮本來就是皇上為太後娘娘修建的，太後娘娘早點住進去和遲點住進去，都是一樣，我不過是讓皇上早點定了時間而已。” “可不一樣的，”福全搖了搖頭，“隻有皇上和太後娘娘能母子連心，才能讓大清江山更加安穩。” “原來還有這個原因嗎？”柒玥吃驚起來，她可沒有想到這一茬的。 “當然了，要不然你以為當年皇祖母為何願意放阿瑪離開。”福全理所當然的說道。 “你阿瑪？”柒玥驚呼出聲。 “怎麼？”福全挑了挑眉，有些取笑道，“玥貴人還要在我麵前裝傻不成？額娘可是都告訴我了。” “嘿嘿，”柒玥訕訕的笑了起來，“這不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嘛。” “難怪阿瑪都誇你聰明。”福全笑了起來，“你這裝傻的本事倒是挺大的。” “那……”柒玥害臊的厲害，轉移了話題，“當年太皇太後為何會放先……裕親王你的阿瑪離開呢？” “因為阿瑪和皇祖母之間的關係並不太好，朝堂上不安穩、大清不安定的聲音太多，而皇祖母好像真的不知道該和阿瑪處好關係，後來阿瑪要走，皇祖母自知留不住他的心，便索性放了他。有皇上這個聽話又孝順的孫子，皇祖母才覺得對得起先祖，對的起大清江山。” 柒玥明白了過來，皇上若是和太後的關係都處置不好，又哪來的仁慈之心去管理大清呢。 她這是誤打誤撞的做了一件好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