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金軍本是占據上風的,可惜哈克雖勇猛卻無謀,他又不信任阿布紮克留下的親信大將,應是指揮著隊伍直衝。結果,正好落入陳福圈套,陳福指揮夏家軍四麵包抄,步步逼近,將金人殺了一個落花流水。待阿布紮克匆忙趕回時,金人已經潰不成軍。阿布紮克不敢戀戰,他一把死死拉住哈克,一邊對他大吼:“蠢貨,趕緊撤退,讓你那門客趕緊打開城門,我們調整一下明日再戰。”到了此時,哈克也知不好,他不敢反駁,隻能垂著腦袋往皇城拍馬而去。此刻,陳福卻不肯放手了。他率領隊部在後麵緊追不舍。到了皇城門前,哈克大叫:“阿晉,開門,開門。”城牆之上,銀色麵具又出現了,他對著哈克冷聲問:“王子,您可勝了?”哈克焦急喊道:“我軍敗了,快開門放我們進去。”麵具人一把拉過金主問:“王上,您可願意立哈克王子為太子?”那金主大為惱怒,對著城下的哈克怒斥:“混賬東西,你老子我還活著呢,你竟敢如此大逆不道。”哈克雖然著急魏軍馬上就要追來,但他更多卻是想到身邊謀士勸他一定要抓住時機。哈克趕緊對著老金主喊話:“父王,您一向偏疼哥哥,如今,一切儘在我的掌握,您可趕緊應了我吧。”那金主自然不肯,破口大罵個不休。麵具人對著哈克連聲道:“主上,您莫手軟,趕緊,殺掉達大王子,您就是咱們大金的王了。”哈克雖蠢笨,卻也知此時顯然時機不對,他遲疑說:“阿晉,此刻魏軍兵臨城下,顯然不何時,你還是打開城門,我們容後再議。”此刻恰逢斷後的阿布紮克也奔了過來,他過來對著哈克就是一拳:“你個蠢貨,事到如今還沒發現呢麼?你那門客怕不是魏人的奸細,百般挑唆你我二人關係,還生擒了父王和我母妃,今日,他是不會給你開著城門的。”哈克大驚:“阿晉萬不會如此,他曾救我性命,對我忠心一片。”麵具人高聲喊:“王子,您莫要聽信大王子的話,此刻您若放過他,入城後,他斷斷不會放過您的。”哈克遲疑起來,那麵具人卻一把抓過那大妃一刀刺死:“王子,咱們沒有回頭路了,絕不能放過一個大王子的人。”哈克被眼前這突然的變故驚呆了,阿布紮克眼見親母死在自己眼前,整個人一下子也失了理智,他怒吼著砍向哈克。金人起了內訌,亂成一團,隨後追來的陳福等人悄悄靠近皇城城門,城門瞬間被打開。這場看似慘烈的大戰最後以非常不可思議的方式結束了戰鬥。哈克和阿布紮克慘死在彼此刀下,金主被俘,當場提交了順歸書,陳福很快處理好了一切,魏軍浩浩蕩蕩重回邊城。隻有封南胥,因為身手重傷,無奈留在大金養傷。夏翎也聽說了大金皇城那日出現的蒙麵人,她心中狂跳,隱約中覺得應是故人,然而又不敢太過奢望,唯恐是自己想多了。這日,她端著熬好的湯水去送給封南胥。卻聽到他房中傳來說話聲。封南胥自受傷以來,已完全不處理政事,此刻卻不知是誰在他房中?夏翎端著湯水候在門口,她擔心湯水冷了,隻想著裡麵的人出來後就馬上將湯水送進去。“王爺的話可還算數?”聲音低沉悅耳,夏翎心中一動,這人聲音為何如此熟悉?“咳咳,自然,本殿絕不食言。”“如今大事已成,還請王爺對夏翎據實以告,由她自己選擇。”封南胥又連續咳了幾聲才回話:“顧頭領,本殿自知,無顏對你提出請求,但我心中還是想同你一說。”屋裡的顧子晉毫不客氣打斷了封南胥的話:“王爺,既是您都覺得無顏,那便不說為好。”封南胥歎口氣:“待本殿登上大寶,便是你提出任何請求,哪怕你想做丞相,尚公主,皆不在話下,隻要你.......”“王爺,我彆無他求,隻求您給夏翎自由。”顧子晉麵無表情。封南胥卻忍不住說:“你可知,便是本殿放她自由,她也未必會選擇你。”顧子晉笑了:“我本也不會以此作為恩情脅迫她選我,隻是,我希望她知道,從今往後,她是自由的,不管她選擇與您並肩,還是與我大漠肆意,亦或是她隻想自己孤獨終老,那都是她自己可以做的選擇,沒有任何約束和束縛,不需要考慮任何人,任何事的選擇。”門外的夏翎淚水模糊了雙眼,手中的湯碗“嘩啦”一聲碎了一地。她顫抖著手打開房門,顧子晉正抬頭看著門口,目光與夏翎撞在一起。夏翎伸出手,泣不成聲:“顧,顧子晉,你,沒死,這,太好了。”顧子晉心中一熱:就衝夏翎這淚,他也不枉這些日子遭受的一切了。夏翎踉蹌幾步,雙手抓住顧子晉胳膊,對著他又哭又笑:“你,真的沒死,太好了。”顧子晉假死,潛到大金做臥底,待到魏金開戰,他做內應,一舉消滅金國。這是顧子晉和封南胥合謀的計策。顧子晉之所以同意這個計劃,為的就是求夏翎的自由身,他知道,隻要夏翎是壽親王府的人一天,他就毫無希望。隻有夏翎得了自由身,他才有一線可能。夏翎靜靜聽封南胥和顧子晉說完一切,半晌沒有說話。顧子晉小心翼翼說:“我確是處於私心,總想著你得了自由身,我才有一絲希望,但你萬不必有什麼負擔,即使你不選我,我也沒有怨言。”封南胥連咳兩聲,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知,哦,翎兒,我本也不會勉強於你的,隻是,我不願放你自由,實在是心中擔憂你會離開我,你知道的,我實在無法忍受離開你。”夏翎擦擦臉上的淚痕,麵色平靜的起了身,對著屋內的二人說:“你們既然都願意給我自由,那我便選擇自由,一個人的自由。”說完轉身就走了,留下封南胥和顧子晉目瞪口呆,麵麵相覷。時光似水,轉瞬即逝。憑著滅金的功績,封南胥回大都後果然做了太子,此後不久,魏帝病故,封南胥登基。顧子晉重返大漠,在封南胥支持下一統大漠勢力,成為事實上的大漠之主。隻不知為何,新任魏帝經常無故不上朝,也一直不肯立後,據他身邊的羅家二公子說,新帝是去追後去了。宋葉挺著碩大的孕肚嘲笑顧子晉:“我家二都要出來了,晉哥你何時才能追回翎妹妹?”夏翎性格愈加散漫,常常今日還在南都,明日就去了春城。但春日朗朗,風高氣爽,夏翎心中是發自肺腑的開心快樂,其他的,都隨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