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夏翎吃醋(1 / 1)

山河聘 美蔸 1414 字 2天前

夏翎這話一出,現場登時鴉雀無聲。壽親王府在場的仆從們人人都戰戰兢兢,大氣不敢出,唯恐主子們鬥氣,傷及了無辜。燕舞氣得臉都紅了:“雖我不知你是哪位姐姐,但你如此欺辱我也實在不該,若你真比燕舞能耐,不妨下來舞上一曲,給眾人開開眼。”夏翎好奇地看她一眼:“你這人真是好生奇怪,自己跳得不好,還不許彆人說麼?”燕舞簡直有些氣急敗壞了,也顧不得封南胥還在場,立馬就說:“原本我入府以前,怡春院的媽媽也是尋了有名望的前輩來指點過的,當年我便是憑著一曲楚舞名震大都,多少達官貴人誰不讚我一句善舞,如今你算什麼人,對我指手畫腳?”夏翎神色顯得愈加好奇,她轉頭對著封南胥問:“王爺,這美人怎麼說自己是怡春院的?咱府裡不都是好人家的女孩兒麼?那怡春院我可是聽說過的,不是好人去的地方。”封南胥臉色一紅,心中對燕舞惱怒至極,這煙花之地出來的,果然上不得台麵,他臉色一沉訓斥燕舞:“胡言亂語什麼?還不趕緊走。”燕舞雖不以自己出身為恥,但也知今日自己確實失言了,畢竟封南胥還是要麵子的,自己這等出身,即便人人都知道自己出自何處,但也實在不該拿到眾人眼前來說這等事情。燕舞氣呼呼告退。夏翎卻再次喊住了她:“這位美人,我今日如果不舞上一曲,想必你也是心中不會服氣的,雖我不才,恐是汙了師傅盛名,不過比你確實還是要強上許多的,你且等著瞧上一瞧吧。”說完,夏翎也不換衣服,隻把外麵的環佩摘了下來,然後將腳下繡鞋一拖,徑直走到了前台處,她先是彎腰和封南胥告罪:“王爺您莫怪夏翎今日輕狂,好在今日宴上都是自家人,當也沒人笑話我,隻當我今日為討殿下您歡心才舞了這一曲可好?”封南胥本有些生氣夏翎如此不顧體麵,但聽她說是為了討自己歡喜才跳的,登時心情又飛揚起來,他嘴角不受控製的咧開來,連聲應著:“你既喜歡就跳吧,跳吧,本殿看著呢。”長袖繾綣,羽衣飄飄。封南胥目不轉睛盯著夏翎,眼中再無旁人。夏翎手中握了披掛權當水袖,舞袖在飛動的過程中,或如波回,或如雲動,或如煙起,或如虹飛,其美妙殆不可言。這舞動,絕非燕舞可比。還不等眾人回神,夏翎已收了腳步。封南胥起身,大笑著走下台來:“簡直妙極,逶迤冉嫋,雲轉飄忽。體如遊龍,袖如素霓,我翎兒當之無愧。”一旁的燕舞麵如土灰,再無剛才的神奇,這女子果然有幾分本事。封南胥走下來,看到夏翎雪白的襪子已經是變成灰色,一陣心疼:“不穿舞鞋跳了這半天,腳可疼了?”夏翎眨眨眼搖搖頭:“倒也還好,就是......”她故意拖長聲音,封南胥有些緊張,還以為她那裡磕了碰了,趕緊追問:“就是怎的了?”“就是有些餓了,嘻嘻,許久不舞,都忘記這跳舞最費體力了。”下午淘氣的摸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對著封南胥撒嬌。封南胥失笑,他彎腰一把將夏翎整個抱起來,大步邁向主坐:“如此甚好,正好多吃些。”燕舞立在角落處,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她偷眼去看符清霜,符清霜皺著眉頭示意她趕緊走。燕舞剛要走,夏翎又叫住了她:“燕舞姐姐,你可服氣了?”燕舞忍氣吞聲,點點頭。夏翎又問:“姐姐除卻楚舞,還擅什麼?”“胡璿和綠腰也曾習得一二。”今日夏翎令她出了大醜,她卻還不敢造次,隻能安安分分回答她的提問,燕舞心中十分憋屈,然而也隻能回答。夏翎卻驚喜地立起身來:“胡璿姐姐也會麼?我一直想學胡璿,苦於沒有師傅,我娘總說那是蠻子舞,不值得學,不肯給我請師傅,姐姐可願意教我?”燕舞遲疑了,她眼光再次撇想符清霜。還不等符清霜示意,封南胥卻突然開口製止:“不可。”夏翎怔怔回頭看著封南胥問:“王爺,為何不可?”“你不能跟她學習。”封南胥沒說為何,卻再次強調不可。夏翎不懈追問:“您說說到底為何不可?”封南胥哪裡好意思說是因為自己以往對靈雀樓裡的美人荒唐慣了,怕燕舞彆有用意告訴夏翎些什麼,讓夏翎失了對自己好不容易生出來的一點好感?封南胥清清喉嚨尋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你是什麼身份?跟一個美人學跳舞,不妥,太失身份。”夏翎撒嬌:“王爺,妾在在府裡學習,此事不會外傳,不會失了咱們壽親王府的顏麵,您且安心。”封南胥看一眼興致勃勃的夏翎,忍不住要同意,卻恰在此時又聽到夏翎一臉盎然地問燕舞:“那怡春院裡還學什麼?姐姐屆時也一並告知我可好?”封南胥大驚,頗有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悔感。夏翎若知道了以前自己那般荒唐,隻怕會躲著自己遠遠的。眼下要想絕了夏翎的心思,也唯有一法了。封南胥轉頭對著符清霜急聲吩咐:“青霜,這燕舞姑娘本就是咱們府裡借了來表演的,如今府裡宴席不多,也就不勞煩燕舞了,你且將人早日送回怡春院吧。”“哦,對了,多給燕舞姑娘些銀子,待在咱們府裡這些日子,辛苦她了。”此話一出,莫說燕舞,便是符清霜也楞住了,符清霜驚得都忘記回封南胥的話。竟是要趕燕舞出府?這燕舞雖是美人,但妖嬈多姿,又會跳舞,符清霜又著意給她機會,所以她在壽親王府也算排的上名號的美人了。這怎麼說打發就打發了?燕舞回神,哭著撲向封南胥的方向連連磕頭:“王爺,妾不走,妾就要伺候您,求求您莫趕妾走,以後,妾一定努力學舞,嗚嗚......”封南胥不耐煩地揮揮手:“清霜,你還愣著作甚?還不趕緊將人拉出去。”符清霜這才回神,她慌忙上前為燕舞求情;“王爺,這燕舞來咱們府裡也兩年多了,並不曾做什麼令您不快的事情,您不如網開一麵,留她在府中吧。”封南胥大怒:“怎麼?如今這壽親王府本殿說了不算了?還是你符側妃能做了本殿的主了?”這話令符清霜渾身一震,她“噗通”跪下叩首:“妾不敢,是妾覲越了,殿下請息怒。”“滾,滾,滾,都給本殿滾,燕舞立馬出府,不得耽誤片刻。”封南胥心煩意亂,衝著眾人狂吼。夏翎靜靜立在他身後,臉上一片清明,半句也沒響。待眾人都退了,夏翎才慢慢上前拉封南胥一把:“王爺,我上次進府半日就逃了,府中也不曾得機遇好好瞧瞧,您瞧,今日這月色多好呀,您要是不累,帶妾轉轉這府裡可好?”封南胥抬頭看看天空,半輪彎月掛在空中,光輝灑向大地,一片明亮。月色下的夏翎明媚動人,一雙水色眸子忽閃閃望著自己,他哪裡會拒絕?封南胥牽著夏翎的手往前走去:“走,本殿帶你看看這王府。”今日天氣好,符清霜將宴會之地選在了花園之中,此時鮮花盛開,確實十分應景的。在這庭院中,栽種各種各樣、五彩繽紛的花朵,在花叢中留出一條曲折幽寧的小徑。封南胥拉著夏翎沿著小徑,漫步花海,兩人沒有說話,靜靜感受這一刻的美好。夏翎看著前方白色的院牆如同白色的宣紙,在院中沿牆栽竹種花,宛如作一幅水墨畫小品。“殿下今日可是因為夏翎的話而趕走燕舞?”夏翎忽然開口。封南胥知道她聰慧,定是想通了其中關節,但此事本是自己以前荒唐造成,哪裡能怪她?封南胥搖搖頭:“與你無關,乃是本殿的原因。”“殿下,以前甚是寵愛燕舞吧?”“倒也不是,隻是她雖出身青樓,性子倒是有幾分直率,偶也能為本殿解幾分憂愁,又因著一身的好舞藝,便收了她入府。”夏翎嘴巴一噘:“她那舞比不上我,如今您送她走也可以。”瞧著夏翎噘嘴賭氣的表情,竟是一副吃醋的表情。封南胥一掃心中陰霾,大樂,夏翎應是真的對自己有了幾分真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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