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威脅(1 / 1)

山河聘 美蔸 1456 字 2天前

顧子晉看著夏翎走出來,果然傻了眼:垂帶覆纖腰,窄袖裹玉臂,原來寬大衣衫下的夏翎竟是這般玲瓏有姿,更妙的是那靴子,夏翎的腳本就甚小,如今穿上那靴子瞧上去猶如孩童的腳一樣,隻讓顧子晉覺得有著說不出的可愛。顧子晉一時看癡了去,夏翎半羞赧半惱怒地推了他一把:“不許你這樣瞧我。”顧子晉這才回神,他撓撓頭也有些不好意思,隻嘿嘿傻笑個不停。“今兒晚上有對歌會,你帶夏姑娘去頑頑吧?”林姨顯然是誤會了顧子晉同夏翎之間的關係,極其熱心的建議著。顧子晉微微蹙眉:“辦完阿木托之事再說。”林姨歎口氣:“你也老大不小了.......”顧子晉卻趕緊推她一把:“您快去辦事。”說完對著夏翎不好意思地一笑:“林姨是看著我長大的,總是操心我的終身大事,她怕是將你當成...”夏翎心下一慌,飛快打斷了他的話:“無妨,我不會當真,我可以跟著你同去見那個阿木托麼?”顧子晉臉上浮現出一股失望,但他還是痛快回話:“自然,當日你也險些喪命,自是有權知道其中詳情。”阿木托那裡很快著人回了話。顧子晉帶著夏翎到了一處偏僻的巷子,剛進巷口就有人迎了上來:“顧統領,您這邊請。”那阿木托早就候在那裡,他赤紅一張臉膛,劍眉虎口,鼻直口方,掩扣留著黑須,生得猿背蜂腰,身材壯碩。“顧老弟,今日怎麼你親自前來了?”阿木托笑聲震天。顧子晉不動聲色:“自是有要事來尋老兄。”“老弟有事但說無妨,隻要我阿木托能儘力的地方,定不會推辭。”顧子晉將佩刀往桌上一放,斜眼看著阿木托:“我這刀,老兄可是喜歡?”阿木托麵色微變:“老弟這話何意?”顧子晉哼一聲:“阿木托,我們相識數年,也不必拐彎抹角,我且問你,你可是去打了一把與我佩刀一模一樣的刀?”阿木托遲疑了一會才點頭:“受人所托,確實曾打過一把同你那佩刀極為相似的刀。”“何人所托?”顧子晉冷眼看著他問。阿木托苦笑:“老弟,咱們做這行當的規矩你比我懂,我這,實在是不好說與你聽啊。”“規矩?咱們這行的規矩頭一條就是與官府井水不犯河水,阿木托老兄,你如今還要與我講規矩麼?”顧子晉冷笑。阿木托和顧子晉合作多年,知道他在大金頗有些勢力,但萬萬沒想到,自己同菜勒不過剛剛才搭上線,顧子晉這頭竟是馬上知曉了。阿木托臉色有些漲紅:“老弟,你既是知道原委,應也是清楚老兄的無奈,如今這大金不比從前,全是大王子說了算,他的人前來尋我,我如何能推脫?”顧子晉點點頭:“好,我且信你一回,你隻需告訴我,那刀如今在何人手上?”阿木托麵色為難:“老弟,我隻是負責將刀打出來,至於交給了何人,確實不知啊。”顧子晉將佩刀隨意抽出,上下翻了幾下:“薩裡村落中住著一個婦人帶著一個七八歲的孩童,那婦人自稱丈夫出門做生意去了,我見他們孤兒寡母實在可憐,有心照拂他們幾分,老兄覺得如何?”阿木托聞聽此言神色大變:“顧子晉,你欲如何?”顧子晉將刀用力揮向麵前圓桌,那圓桌瞬時崩裂,木塊四下飛散,他語氣冰冷:“高元已前去將他們母子二人看護起來了,如今,人想必已入了大漠了。”然後顧子晉掃一眼阿木托接著說:“阿木托,你我相識這麼多年,合作尚算愉快,我知你並非不講義氣之人。”阿木托神色緊張:“你莫傷他們母子性命,你有什麼要求,但說無妨。”顧子晉點點頭:“前幾日,我因那刀險些喪命,此事,我絕不會善罷甘休。我,是定要知曉那用刀之人的。”阿木托滿頭大汗,他拿衣襟擦擦額頭連連應承:“你等我消息,我保證,最晚明日,定會告知你信息。”顧子晉將刀插回刀鞘,拉著夏翎,背對阿木托:“隻要你告訴我消息,你那外室和兒子,我定會毫發無傷的給你送回來。”路上,夏翎好奇問他:“你如何得知阿木托的外室?若他不肯為了一個外室妥協呢?”顧子晉隨口回她:“阿木托妻子凶悍無子,奈何娘家實力雄厚,阿木托靠妻子起家,不敢違背妻子。他多年來不曾納妾,但私下卻一直包養了幾房外室。那些外室他雖避諱,卻也不曾刻意隱瞞。隻薩裡村這個,他一直藏而不露,若不是林姨心細,隻怕也查不到此人。我見他如此謹慎,便揣測應該是極為珍視這母子的吧?”夏翎一時有些感慨:“看那阿木托長相十分凶悍,卻不想也有此般柔情。”顧子晉不以為意:“許是因為這女人生了個兒子吧。”夏翎低聲自語:“便是如何凶悍,他也是彆人的相公和父親,他應也是有要保護的人。”顧子晉有些莫名看著她:“你怎麼了?”夏翎呆呆看著眼前熙熙攘攘的街道喃喃道:“不知道我爹爹是不是來過這裡?不知道爹爹他的屍骨,如何在何處?”顧子晉心中登起憐惜:“你莫急,等眼前這事了了,我便派人去尋你父親遺骨。”夏翎搖搖頭:“此是我自己的事情,自該我親自來辦,不勞煩你了。”“我自願幫你的。”顧子晉脫口而出。夏翎微微一笑,一縷陽光透過樹梢打在她的臉上,笑容清澈動人:“謝謝你。”顧子晉沒來由心中一陣著慌,神色難得有些拘謹:“既是還要等消息,索性我晚點帶你去對歌會上玩耍可好?”夏翎側頭問他:“什麼是對歌會?”“大金的姑娘小夥相好都是從對歌會開始,女兒家先唱,若有男兒鐘意她,便主動去對歌,若姑娘家也鐘意這男兒,兩人便一起唱一曲,此事便成了。”顧子晉解釋道。夏翎有些咂舌:“大金民風這般開放麼?不過,若是同時有幾個男兒瞧上那姑娘呢?”“姑娘自己挑啊,看中的便對歌,看不中的不言語就是。”夏翎點點頭:“如此這般,對姑娘家倒是頗為寬容,比我大魏盲婚啞嫁要強上許多。”顧子晉停了腳步望著她,聲音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夏,夏姑娘,若是你能自己選擇夫婿,你喜歡什麼樣子的?”夏翎愣住了:上一世,父母親幫她定了羅恒,她雖覺得羅恒自小性子寡淡了些,但既然父母覺得可以也便可以吧。後來,家道中變,封南胥將她帶了府中,她那時便想,隻要哥哥平安,她便終生囚禁在壽親王府也不是不可。可如今,她重生了,一切都不同了。夏翎知道,顧子晉是對她很上心的。顧子晉凶悍,霸道,甚至有些粗俗和不吝,但他又熱情,真誠,道義,勇敢。何況,顧子晉還曾豁出性命救過他,對顧子晉,夏翎心中不是不感動的,隻是她不能確定,自己心裡對他到底是喜愛還是感動?是這般情景下無奈的倚賴還是真正有些心動?見夏翎猶豫半晌也不曾回話,顧子晉難掩心中的失落,他小心翼翼追問了一句:“這話,我是不是不該問?”夏翎慌亂的彆過頭去搪塞他:“你既知道不該問,還要問?”顧子晉手下一緊,旋即笑道:“前麵有一家烤羊肉,用的漠北乾柳做簽子,烤出來乾香,吃起來油潤,特彆好吃,我帶你去試試。”夏翎也趕緊接話:“好,咱們去試試。”畢竟是少年兒女,這般走著逛著很快便將之前那小小插曲忘在了腦後。大金女子多高挑粗壯,皮膚也有些粗糙,夏翎這樣嬌俏鮮嫩的美人兒走在路上便顯得格外紮眼。幾乎個個走過她身側的金人都要盯著她看個不停。夏翎不曾注意,一旁的顧子晉卻瞧得明白,他心中一股說不出的感覺,似是有些得意又似是有些不爽,於是他便用力挺直背,整個將夏翎擋在身後,心中恨不能拿布頭遮擋住她的臉才好。夏翎從沒來過大金,對各色物品都甚是好奇,她不曾察覺顧子晉的心思,隻不耐煩他一直擋路,不停去推他,有些不滿的嚷嚷:“你擋著我了。”“哎呦,你怎麼又擋著我了?”“顧子晉,你怎麼一直擋著我臉?我看不見了。”顧子晉隻好不情不願的讓開,目光狠厲的瞪著每一個看向夏翎的人。夏翎一路瞧著各種新奇,全然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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