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瀟這才看到箱子一角滲著紅色的東西，看著是很像鮮血。程瀟跳著想看又夠不著，急的一跺腳說：“這是我的快遞！”“說了是爛水果，”易楠正了臉色，絲毫不給她機會，“爛番茄，爬滿了蟲。你要看，等會惡心的你吃不下豬蹄。”“惡心！快扔了，我不要看！”程瀟立刻嫌棄的揮揮手，她還想吃豬蹄呢！易楠這才鬆了口氣，捂著箱子的手似乎都出了汗。他跟著程瀟走出保安室，聽見她高高興興地說想再吃個椒鹽豬蹄，笑著應了：“好，隨你。”前麵就是垃圾桶，程瀟催易楠趕快扔掉，說著摸出手機看了下信息。陌生號碼，這兩天怎麼總有騷擾信息，她撇撇嘴準備刪掉。手機叮了一下，跳出一段視頻。“哇，不會是小電影吧……”她賊兮兮笑了一下，戳戳易楠問，“要不要看小電影？”不等易楠回答，她捧著手機遞過去，按下了播放鍵。入耳便是一陣淒厲的貓叫聲，一隻小貓被捆在案板上，揮舞著的四肢血跡斑斑。一把銀色的不鏽鋼剪刀，正沿著肚皮上的紅線一點一點剪下去……蔣晨心情不好，喊了幾個兄弟去酒吧消愁。手機在桌上震了半天，他身邊的女人好奇看了一眼說：“蔣少爺，是瀟瀟的電話呢。”蔣晨立刻推開她去看手機，真的是程瀟的電話。他心情沒由來好了起來，拿著手機出了包廂，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按下接聽，半掩著聽筒笑著問：“瀟瀟妹妹，有事？”那頭沒聲音，蔣晨又開玩笑問：“怎麼，跟你男朋友吵架了？”“你希望我們吵架？”蔣晨一聽這聲音，雀躍情緒瞬間冷卻下來，握著手機嗤笑一聲道：“我當誰呢，易律師，怎麼，拿程瀟手機跟我炫耀什麼呢？”“小咪還好嗎？”“小咪？”蔣晨不知道易楠為什麼問這個，卻也不想告訴他，“關你什麼事？易律師，你管東管西，前男友的貓你也管？”“今天下午，程瀟收到一個快遞，”易楠冷冰冰的陳述著事實，“裡麵裝著一隻死貓。”易楠正在廚房熬粥，他做菜很有技術，連煮粥也是，濃稠適宜，口感絕佳。他把冰箱裡的小菜翻出來重新炒熟加工了一下，小小的廚房滿是鹹甜的香氣。他一轉身，看見程瀟抱著發財站在廚房門口，眼神呆呆的。他拉開玻璃門，拍了拍她的頭說：“彆傻站這，準備吃晚飯。”今天的晚飯沒有豬蹄，程瀟舀著粥慢慢喝著。易楠夾了塊脆黃瓜在她碗裡，看了眼邊上的發財說：“發財就留下來吧。”程瀟點了點頭。“我催了一下4s店，明天可以拿車，以後我們一起上下班。”“小咪的事……你不要太傷心了，我一定會幫你抓到凶手的。”聽到這裡，程瀟終於有了點反應：“她會坐牢嗎？”她不是傻子，稍稍動腦都能猜到誰會這麼乾。她沒辦法原諒這件事，也不打算就此結束。“我已經跟物業要監控了，結合視頻可以告她恐嚇和故意傷人未遂，你不要擔心。”程瀟垂下頭，眼淚順著臉頰滾落到碗裡，自責地哭了起來：“我以為他會保護好小咪的……畢竟那是他帶回來的貓……分手的時候我怕念想，我沒要它……易楠，我後悔了……”易楠的心情同樣沉悶壓抑，他還記得小咪初到他家時不安的膽怯模樣，可憐無措又惹人憐惜，就像此刻的她一樣。易楠推開椅子走過去，輕輕環住程瀟的肩，吻了吻她濕漉漉的臉頰，又吻了她的唇。也許是小咪的事給她打擊太大，她今天格外乖順配合。他本想用親吻來給她寬慰，卻漸漸情難自控起來。綿長的情欲之吻結束，程瀟摟著易楠的脖子低低喘著，兩頰緋紅。易楠一時間血氣翻湧，猛的將她抱起往房間走去。“我還沒吃完……”“等會再吃。”易楠將程瀟放在臥室床上，再次俯身吻了上去。他目標明確，也不想同上次一樣磨磨蹭蹭，讓她抗拒逃脫，兩三下便除了兩人衣物。程瀟頗為抗拒，可事已至此她也怕再傷他，隻得顫抖著容許他放肆。到了最後，程瀟又同上次一般反抗起來，易楠早有經驗，壓牢她兩條腿，在她耳邊溫柔安撫著：“你放輕鬆，彆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不，不要……”易楠儘量溫柔，可程瀟實在生澀敏感，讓他不怎麼敢妄來。他還沒步入正軌，程瀟忽然抽搐起來，哇的一聲吐了，他嚇了一跳，趕緊將她扶起來。程瀟昏昏沉沉的，陷在回憶裡可怖的場景裡出不來，隱約聽見易楠在叫她的名字，這才慢慢清醒過來。她睜眼看到易楠低著頭在給她扣紐扣，剛想罵他笨都扣錯了，脖子上卻一涼，一滴水沿著脖子滾了下去。她伸手在他臉上摸了一下，鼻子一酸笑他：“我又沒死，你哭什麼啊。”處理好了程瀟，易楠又開始穿自己的衣服。程瀟盯著那攤嘔吐物有些絕望，什麼時候吐不好，乾嘛這種時候吐啊！丟死人了……“我帶你去醫院。”易楠伸手來抱程瀟，卻遭到她的反抗。程瀟已經夠丟人了，更加不想去醫院丟人，抵著他的胸膛拒絕：“我真沒事，你彆瞎緊張！”程瀟見他不聽，閉眼大叫道：“你要是帶我去醫院，就是承認我有病！”“你沒病，”易楠伸手抹掉她唇邊殘留的汙漬，堅定地重複了一遍，“你一點病也沒有。”易楠換了新床單，把程瀟安頓好，這才抱著臟被單出去。他一走程瀟就苦著臉去摸大腿，剛剛沒注意，現在才發現這也太疼了，要是他繼續，她明天肯定連路都走不了。可是臻彩明明跟她說隻有第一次才會痛，以後都很舒服的，難道是易楠技術不好？她不禁為以後的生活擔憂起來，她不行，他又不太會，難道以後真的要一起看小電影學習嗎？易楠沒再睡床，床邊打了地鋪陪程瀟，程瀟側身躺著，看著他的背影猶豫著解釋：“那個……我剛剛就是吃的太多所以才……”“你能不能當作沒發生過？”程瀟咬著被子，把壓在心底的要求說了。易楠轉了過來，昏暗中能看清他輪廓的線條。程瀟巴巴的等著他發話，可半天他都維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喂，你乾嘛不說話？”“程瀟，”易楠的聲音很平靜，就像他塵埃落定的懷疑，透著一股了然，“你有沒有什麼事瞞著我？”“什麼什麼事啊……”程瀟後悔跟他搭話，故意跳轉話題，“跟蔣晨出去看表演算嗎？”“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我困了，”程瀟打了個哈欠，轉過身去說，“要睡了。”易楠一聽她就在逃避，也不心急，淡淡地問：“要不要玩真心話的遊戲？”“說了困了，不玩。”過了幾分鐘，程瀟又轉過來對著他，咳了一聲說：“敏感問題，我可以保持沉默。”“嗯。你先問吧。”程瀟好奇死他的情史了，立刻問：“你到底交過幾個女朋友？”“一個。”程瀟抓了邊上的枕頭扔他，生氣地罵道：“玩不起就彆玩，撒什麼謊！”“沒撒謊，就你一個。我沒跟趙雅思談過戀愛。”“那怎麼都說她是你前女友？”“她跟我表白，被我拒絕，後來不知怎麼被彆人錄了視頻，她怕丟臉，希望我假扮她男朋友，一個月。”這麼好心？程瀟嗬了一聲：“假的也算！你這個花心大蘿卜！”“輪到我了。你經常失眠？”這麼簡單？程瀟想也不想說：“偶爾，沒有經常。”“你問。”“你跟趙雅思有沒有接過吻！”“沒有。”“失眠看過醫生嗎？”“看過。”“好，輪到我了，”程瀟想了一會，問了個困擾她許久的問題，“你是怎麼知道沈佳陽的？”“見過，我去過你學校。”程瀟一下從床上蹦了起來，不可思議地問：“什麼時候的事！”“你的問題已經結束了。”“快點問，問好了我要問你！”程瀟莫名興奮起來，她感覺自己好像知道了他不得了的秘密。“你爸怪我七年前丟下你，害你遇到了一些事，是什麼事？”易楠說完這些，又補了一句，“如果你耍賴不回答，以後我不會再給你做飯。”“這是我的隱私，我可以不回答，不算耍賴。”“好，遊戲到此結束。”程瀟覺得自己被耍了，抓起另一個枕頭扔他，不服氣地說：“我還沒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