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中宇一聽這話，氣的衝進電梯把程瀟拖了出來，單手一捆，將她按在不鏽鋼欄杆上。程瀟下巴卡著欄杆，整個人動彈不得。易楠見她如此狼狽，趕緊上前勸：“程叔叔，您先把程瀟鬆開行嗎？她這麼大人了，怪難看的。”程中宇不用想，單憑隻言片語便想象出自己這個傻女兒乾了些什麼。他理都不理易楠，一棍敲在程瀟屁股上，喝道：“我讓陸昭盯著你，他倒好，一塊瞞著我！程瀟，我就不該聽你陳姨的話，同意讓你來寧市逍遙！”這一棍沒使勁，可程瀟隻覺得萬分丟臉，乾嘛在易楠麵前打她屁股啊！程瀟越想越屈辱，跟程中宇杠了起來：“那你一開始也沒說不能跟他在一起啊！那現在都這樣了，你總不能讓我孩子沒爸吧！”“你要爸爸多的是，你趙師兄一直喜歡你，讓他娶你！”“人趙師兄有女朋友，您也真說的出口……”“他不行，”程中宇掐著她的手腕，狠狠心把陸昭賣了，“那就陸昭！”“我不要！他搶我東西，我還打不過他！”“他敢打你！”“爸，您就彆折騰了，現成的爸就在這，您禍害彆人乾嘛……”“他配嗎他！我不管，這孩子要麼打掉，要麼嫁你師兄！”易楠瞧這父女爭執個沒完，都上升到打胎結婚，立刻澄清說：“叔叔，她沒懷孕，您不用急著把她嫁出去。”“你閉嘴！沒你說話的份！”哎呀，這笨蛋，再熬一會她爸就鬆口了啊！程瀟衝易楠擠眉弄眼，暗示他快點改口。可易楠要麼什麼都不說，要麼就說大實話：“她生理期剛過，不可能懷孕。”“混賬丫頭！”程中宇見易楠如此篤定，氣的一巴掌招呼在程瀟腦袋上，“沒有裝什麼裝，敢騙我，真當你爸是吃素的！”“又不是我說的，還不是你一上來就說我有了……”程中宇又一棍敲在程瀟屁股上，力道比剛才重了兩倍，程瀟一下被打出眼淚來，嚎道：“爸，能不能彆打屁股，疼疼疼！”易楠瞧程瀟慘兮兮的樣子，忍不住補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雖然現在沒懷，不代表她過幾天不會有。您還是不要打她。”程中宇提著棍子，直指易楠門麵，冷笑道：“小王八羔子，當年要不是看在你知趣，她又求著我，不然就你把她害成這樣，我早該到寧市來教你做人！你還有臉對我指手劃腳，她今天就是有了，我一樣給她打沒了！”“我害她？”易楠可以理解陸昭對他有成見，但對程中宇的指責卻是問心無愧，“我如果害她，七年前就不會答應您無理的要求！”“你還有臉說！”程中宇臉色漲紅，一棍敲在欄杆上，整個樓道嗡嗡作響起來。“你大半夜把她一個人扔在巷子裡，就沒想到她會遇到什麼！”“爸、爸，”程瀟一聽程中宇要說漏，立刻掙紮起來嚷道，“天晚了，您回家揍我行不？彆在這外邊，人鄰居都能聽見，咱回家……”“你彆吵！”易楠喝了程瀟一句，又重新看向程中宇，想要弄明白一些事，“我不懂您的意思。”眼看那點破事兜不住，程瀟心裡正絕望，忽然402的門開了，李阿姨探出腦袋“哎呦”一聲說：“這是乾什麼啊？！”李阿姨是認識程瀟爸爸的，之前見過一次，她剛剛在裡麵聽的清楚，聽到程瀟慘叫覺得不管不行，才出來說兩句。“有什麼誤會坐下來好好談嘛！程小姐是大姑娘，不能這樣啊，”李阿姨說著又指了指對麵門露出的五個小腦袋說，“那麼多孩子看著呢，給程小姐留點麵子。”豆子、小包、餃子還有小朱和蛋餅五個孩子一聽外邊有動靜，開了門全擠在門縫裡偷看。豆子還舉著手機和陸昭視頻，讓他看師姐挨打現場。“誰讓你們出來的！”程中宇真被幾個小子氣死，一棍又敲在欄杆上，罵道，“全都給我進去倒立！”被李阿姨這麼一攪合，程中宇也不說了，跟押犯人一樣準備把程瀟壓回家審。易楠堅持要一起進去，程瀟哪敢，求他趕快回家，結果又被程中宇在腦袋上招呼了一巴掌。五分鐘後，程瀟雙手舉棍跪在客廳，五個師弟在門口倒立。程中宇端著杯子喝了兩口茶，發財在他腳邊喵喵叫，他咂咂嘴，開始審問：“講吧，怎麼混在一塊的。”程瀟當然不能說一夜情的事，不然又少不了一頓揍，於是從法律講座開始講，說是采訪以後一來二去，就在一起了。至於到哪個程度，程中宇也不用問了，他怎麼也不想自己女兒虧在同一個小子手上，果斷不同意兩人的事情：“你們倆不許在一起。”“為什麼！”程瀟不服氣，師兄都不管了，爸又乾嘛啊！“我不允許你跟一個害你打不了跆拳道的人談戀愛！“又不是他的錯！爸你乾嘛賴人家！”“你不用替他開脫！要不是他出現，你本來有大好前途，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我辛辛苦苦培養你那麼多年，是為了讓你能站到頂端，不是讓你窩在這裡當什麼記者！”又來了，程瀟泄氣不已，她爸對她打不了跆拳道當記者這事可不滿了，特愛提這事，她耳朵都快聽出繭來了。她撇撇嘴，陰陽怪氣回了句：“你培養的選手那麼多，缺我一個又不會怎樣。”“哐啷”一聲，程中宇摔了杯子，嚇得發財一下跑回了窩。他指著程瀟，半天才說出一句：“我隻有你一個女兒，我決不允許你變成一個廢物！”程瀟盯著破碎的玻璃杯，眼眶又熱了起來，她猛地抬頭，吼道：“你不允許，你總是不允許！你不許我不喜歡跆拳道，你不許我穿裙子，你不許我做一個女孩子！你以前不是問我為什麼喜歡易楠嗎？他是第一個把我當女孩子的人，他包容我愛護我，尊重我的想法，不會像你一樣，總是逼著我做我不愛做的事！”“你！”程中宇氣急敗壞，一拍桌子說，“我那是為你好！”“為我好？為我好為什麼不能讓我和我喜歡的人在一起？！”程瀟豁出去了，把她最不想提的事也說了，“還有那件事，被人強奸未遂的是我，不想打比賽的是我，跟他半毛錢關係沒有，您有什麼好揪著不放的！”程中宇一下握緊了拳頭，轉頭衝五個師弟瞪眼怒吼：“把耳朵給我捂上！”“捂什麼捂啊，”程瀟嗤笑一聲，看了眼幾個惶惶的孩子說，“道館裡誰不知道，爸，自欺欺人有意思嗎？”易楠在程瀟家門前站了好一會，他想敲門又有些猶豫，最後還是轉身上了樓。回家後他給程瀟發了條消息，問她怎麼樣。他等了二十來分鐘，程瀟終於回複：好著呢，我爸被我氣的都沒精神打人。易楠還是不信，非要跟程瀟開視頻。程瀟正坐在馬桶上蹲坑，接通後無奈地說：“我真的在上廁所啊，開什麼視頻，嫌我在你麵前臉丟的還不夠嗎？”“真沒打你？”“沒打，就是罰我跪了會。”程瀟也不知道她爸最後會怎麼決定，反正她是不會放棄的。她揉了揉發紅的膝蓋，對易楠開玩笑說：“你放心，為了你的錢，我是不會屈服的。”易楠終於被她逗笑，問：“隻是為了錢？”“當然還有你的身體啊，”程瀟托著下巴，故作輕鬆的調戲他，“易楠哥哥，人家好久沒看到你的腹肌了，能不能給人家現脫一個？”程瀟本來隻是開玩笑，沒想到他真的開始解扣子。她雖愕然卻又忍不住要看，眼巴巴的等著他解完了所有的扣子。真是一片好春光啊，程瀟咽了咽口水，不要臉的在屏幕上摸了起來。“要不你全脫了吧？”她開始得寸進尺。“我可沒有裸聊的愛好，”易楠把毛巾搭在肩上，舉著手機裝高冷說，“我要去洗澡了，今天的福利到此結束。想看，明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