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時,蘇邵安打來電話:“今天我回觀瀾,明天有個晚宴。你準備一下。”袁薏反應遲鈍:“準備?”“小迷糊。”蘇邵安耐心解釋:“我準備出席個晚宴,要帶女朋友,也就是帶著你。”袁薏:“哦。”蘇邵安:“你也不是第一次參加這種,不需要緊張。好好收拾自己。”袁薏好奇:“你怎麼知道?”蘇邵安:“你,不是麻省理工畢業舞會上的風雲人物嗎?那些金發碧眼的外國帥哥不是搶著跟你跳舞?怎麼?都忘了?”“天啊,你從哪兒知道的。”她驚呼。那邊傳來低笑:“小迷糊,現在是網絡時代。”……一個女人,在眾目睽睽下,能自信地站在蘇邵安那樣的男人身邊,需要顏值爆表,氣質出眾的特質。袁薏認定這個道理,一下班就跑去做護理。暗暗咒罵蘇邵安不靠譜,如果早一些時間說,她會準備的更充分。美容師邊把精油塗在她背上,邊感歎:“女士,說句玩笑話,你這皮膚比常年做護理的人還要好,又白又細看不見毛孔,水光溜滑的。”袁薏打趣:“哦,那美容卡白買了。下次換個塑形項目?”美容師:“您是說笑話。你這胸圍,這腰臀比,我都想拍下來做宣傳照的。”她手揉著袁薏腰部:“天呀,這小細腰,男人見了會瘋。”袁薏俯在美容床上低笑,現在的人都這麼會說話嗎?回家時,收到一家奢品店送來的快遞,打開一看,是珍珠首飾和水藍色星空露背晚禮服---蘇邵安的眼光很不錯。她小心翼翼地試穿,手藝高超的裁剪勾勒出女人完美曲線,胸前墜著碎鑽,流連到裙擺緩緩鋪成滿滿星空,顯得冷豔高貴。第二天,離約定出發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袁薏已收拾停當。秀發高高挽起,幾縷碎發自然垂落鬢邊,耳上墜兩顆圓潤瑩粉的圓珠,手腕繞著精致珍珠鐲。蘇邵安來敲門,她邊開鎖邊往鞋架上看:“哎,你說我穿什麼鞋啊?”拿了兩雙在鏡子前比劃,提著裙擺轉了個小圈,卻沒聽到蘇邵安的聲音。她悄悄抬眼,那人雙手插兜不動聲色,目光沉沉流連在她身上,仿佛欣賞藝術品般久久沉默,又勝似萬語千言。“怎麼了?”袁薏被他看得渾身發緊,紅了臉,“哪雙鞋子好啊?”蘇邵安如夢方醒,露出幾分羞赧靦腆,清清喉嚨:“都好。”他拎起一雙銀色jimmychoo,“你上次不是買了雙水晶鞋嗎?”袁薏搖頭:“太張揚了,而且買鞋的經曆也不美好啊。”她想起袁貴香和薑小玫,“很不美好。”蘇邵安:“都過去了。”袁薏疑惑:“忘了問你。薑發發和劉金南生意失敗,是你搞的?”“你說呢?”他點點她紅唇,見她還想探問,“等不忙的時候告訴你。女孩子聽血腥的不好。”她仰起小臉,“女孩子怎樣好?”他扯扯嘴角,“這樣好。”說著,扶著她修長的腿單膝跪在裙下,托起白皙的秀足,輕輕套進高跟鞋裡。將她腳放回地麵時,蘇邵安尋著她目光抬頭,“真的好。”袁薏心漏跳幾拍,愣愣瞧他單膝姿勢,仿佛錯覺。聲音一澀,拉住他手,“你乾什麼啊?門都沒關。”他順勢起身,一把撈過她的腰,“如果現在關門,肯定再也出不去了。”撫著她細細的眉,灼灼瞧了一會兒,“時間到了。走吧。”……直到坐上車,蘇邵安才介紹,晚宴是美國同學會組織的,名校精英雲集,為在國內的校友交流合作提供平台。袁薏:“你真是斯坦福畢業的?不是家裡捐錢買的?我們麻省理工可有好多這樣的富二代。”蘇邵安:“自己憑本事考進去的。”袁薏:“我記得斯坦福有個校董叫蘇晟?還去我們學校訪問過。四十歲的男人,把女生們迷得啊。”蘇邵安:“那是我小叔。”回答很淡定。袁薏這人還有多少秘密啊:“你不是說自己考的嗎?”“當然啦。蘇晟脾氣怪得很,還說我考不上斯坦福,我偏要考一個看看。”他得意。她笑:“還挺有脾氣的。”袁薏原本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應付接下來的聚會,可到了現場,她還是被熠熠星光所震撼。那些名校畢業的俊男美女觥籌交錯,令人唯有感歎:鮮衣怒馬少年時,一夜看儘長安花。他們的眼光和氣派非常人可比,全沒有紙醉金迷的銅臭氣,倒是充滿了意氣風發的不可一世,舍我其誰。當然,這群青年中,能受到眾星捧月待遇的,自然是牽著袁薏緩緩入場的蘇邵安。許是蘇家的豪門地位,抑或蘇邵安相貌太過出眾,所到之處,眾人皆主動迎上來握手擁抱。他亦是氣場壓人,一會兒扶肩與人低語,一會兒拍背同人寒暄,無不妥帖周到,像這盛大場合的主宰。他儘情得意,還不忘牽著袁薏走到人群中間,生怕冷落了她。可漸漸的,蘇邵安發現,人們的眼光越來越多地向身邊的女人集中,與他相熟的幾個男士眼中滿是對異性的驚豔讚歎。女人們卻選擇沉默,對太過耀眼的同性,她們往往羨慕又嫉妒。不遠處,已經有人竊竊私語:“蘇邵安竟然帶了個女伴?”“誰啊?明星嗎?不認識啊?”“哎呀,你們不要想啦。肯定是小明星,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那種。蘇公子也就是玩玩吧。”“嗯!我覺得也是。”袁薏並不知道被人這樣說,乖乖地挽著蘇邵安手臂,小聲說:“天之驕子,很有文化的樣子。”蘇邵安不屑,端著一杯酒跟人飲儘,轉身伏在她耳邊:“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千萬不要被學曆迷惑。那些人壞起來,手段陰狠至極。兵不血刃把你在商場上弄死。這些年我見得多了。”袁薏扶額:“真累啊。還是做技術簡單些。”“有我在,你怕什麼?”他往她口中塞了一小塊蛋糕,滿是寵溺。這些年,往他身上貼的女人不少,漂亮的,聰明的,有錢的比比皆是,他卻敬而遠之。他自問不是正人君子,也非潔身自好,隻是那些人的嘴臉讓他惡心,舉手投足一顰一笑滿是算計,算計他的地位、他的錢,甚至貪戀他的樣貌,隻想春宵一度占儘便宜。從沒有一個人,如袁薏這樣單純又美好,恣意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如一株悄悄綻放的鳶尾花。想到這兒,蘇邵安又把袁薏往自己身邊攏了攏,誰也彆想多瞧她一眼。兩人又說了會兒悄悄話,蘇邵安去跟熟人聊天,袁薏轉身往衛生間去。路過一間小休息室時,忽聽有人竊竊私語,八卦翻飛,還夾帶著顏色笑話。袁薏想起蘇邵安對這群人的準確判斷,欲提著裙擺快步躲過,卻聽到關於她的幾句話,修飾詞是情人、踢走費玲玲的小三兒、狐狸精……中心意思皆是:她哪有台麵兒參加這種聚會,真是辱沒咱們的身份。以袁薏的脾氣,自然不會放過這些人。她低頭冷靜幾秒,提起裙擺推開門,往幾個人中間一站,舉目環視一圈。俊男美女們見她一副冷美人姿態,紛紛明白剛才說錯了話,竟被她氣勢迫得一時語塞。“怎麼了?聊天嗎?大家一起啊。”袁薏聲音低又足夠穿透耳膜。男人們往後退了兩步,幾個名門貴女平日裡驕橫慣了,見袁薏一人勢單力薄,也就不放在眼裡。她們眉眼一挑,“我們說什麼了?還有撿罵的?新鮮啊。”有人極其囂張的上下打量著袁薏:“隻怕咱們的話扔出去,你這身份都撿不起來。”哈哈一笑,又用英語飆了幾句輕蔑的話。袁薏並不想在這時給蘇邵安丟臉,卻也氣不過,進退維穀之間,剛決定罵回去,卻聽身後響起一串好聽的男音。“吵什麼。都不讓本少爺睡覺了?”